直到這時候我才想起我哥跟我說過的話,遇事先冷靜,冷靜了之後才能多想。
想明白了,就邁開步子堅定的去做!
夜行人最珍貴的品質就是堅持和毅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點甚至超越了聰明!
我因爲不冷靜被人發現了行蹤,自然要面臨自己沖動的後果。
那大狗熊低聲說道:“媽了巴子!這老東西真的是張知穆和張庭軒他爹!”
“孟先生,怎麽辦!”
孟先生罵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
“張知穆一個新手,你怕個錘子!”
“這兩天老闆吩咐,要多做幾單,沖沖業績,不就是因爲張知穆鎮不住場子嗎?”
大狗熊低聲說:“可張庭軒他還沒死!”
孟先生怒道:“他沒死也差不多了!”
“滇南十萬大山一去,他活着回來的幾率能有多少?百分之一頂天了吧?”
“就算他真的能回來,你以爲他能找回自己的壽命?到時候還不是頭發胡子都白了?”
“廢物一樣!大老闆怎麽就把你給調到了這地方?”
大狗熊也被罵出了怒火,低聲吼道:“媽了巴子的!你姓孟的沒跟張庭軒打過交道,不知道這孫子有多強!”
“你說他活着回來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那是你不了解他!要我說,他活着回來的幾率能達到百分之五十!一半對一半!”
“老子說把張知穆跟這老頭一勺燴了,那是老子吹牛逼呢,有本事你真碰他爺倆兒一下試試!”
他倆說話的聲音很低,要不是我最近一段時間念誦經文,變得耳聰目明,還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我算是知道了,這大狗熊一樣的雄壯家夥鐵定在我哥手裏吃過虧,所以才對我和我哥很是忌憚。
倒是這位叫孟先生的盜命人,應該很想跟我們碰一碰。
兩人不和睦。
我氣定神閑的說:“我哥要我遇事要多想想,多冷靜。現在看來還真該如此,一不小心就中了你的招,大意了啊。”
“孟先生,你在這大擺賭場,以壽命爲賭注,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命。”
“要我說,你是真沒把我們守命人放在眼裏。”
孟先生嘿嘿的笑:“世人誰不想多活幾年?”
“可有些人活着就是廢物,有些人活着,那才是真活着。”
“咱們從廢物身上換取壽命,給那些該活着的人使用,豈不是更好?”
我滿臉鄙夷:“你得了吧!在你眼中,廢物就是窮鬼,該活着的人就是有錢人。”
孟先生笑呵呵的說:“當然了,連錢都賺不到的,不是廢物是什麽?”
“我說張知穆,我是真沒想到你是真的敢來這。這樣,我給你個面子,把你的髒錢留下,再留下五十份空白的賣命契約,我恭恭敬敬的把你送出去,怎樣?”
跟髒錢比起來,其實賣命契約才是最重要的。
我哥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百份空白的賣命契約,隻要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血手印就直接生效。
想要制造這東西可不簡單,紙張和墨水也就罷了,那個鬼臉印章才是關鍵。
沒了鬼臉印章,就不算是賣命契約。
這家夥開口就要賣命契約,擺明了是知道賣命契約的重要性。
是了,我哥跟我說過,這世界上的守命人可不止一個。
其中很多盜命人都是從守命人裏面被清退出去的。
這個叫孟先生的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我心中暗暗着急,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好說,好說。”
“賣命契約我還真有不少,分你一點也無所謂。”
“不過,你總不能空口白牙,說拿就拿走吧?”
“總得給我留點東西才行。”
孟先生大喜過望,說:“你想要什麽!”
我說:“我也不要什麽,你就跟我說說,這家黑心賭場的老闆是誰就行了。這麽大一攤子,光憑你和這大狗熊一樣的打手可支撐不起來。”
孟先生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搖頭說道:“這個可不能說。你換一個,比如錢?或者說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要不我給你加十年壽命?”
我哈哈大笑:“給我加十年壽命?你可别坑我了,你們強行奪來的壽命能用才怪!”
“真要能用,你跟我要什麽賣命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