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紗和崔世玲相對無言,各自心事重重。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突然,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寂靜。宋夏紗擡起頭,知道這個時候來打擾她的,必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她調整了一下心情,平靜地喊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名侍女走了進來。她先向坐在上座的崔世玲行了一禮,然後才對宋夏紗說:“閣主,剛才有消息傳來,說在城外原飛羽隊的駐地,有人渡金丹劫。城衛隊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人了,但從現場迹象看,渡劫的可能性非常大。”侍女的話語謹慎,因爲她并沒有親自去過現場,隻是聽了報告,所以不敢妄下結論。
“渡劫?”宋夏紗對這個詞異常敏感,不知爲何,她腦海中浮現出了陳洛那微笑的面龐。她問道:“你說的是前飛羽隊的駐地,就是韓千葉的那個飛羽隊?”
“是的,閣主。”侍女回答道,她的語氣簡潔明了,目光始終低垂,不敢直視宋夏紗。
聽到這個消息,宋夏紗心中一陣酸楚。她推測,恐怕是陳洛那位長輩渡劫了。然而,他爲什麽沒有叫上她呢?金丹期的輔助丹藥,他還送嗎?此刻的宋夏紗,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慮。她知道,沒有元嬰境界的她,即便是躲在墨舞城,也躲不了多久。遲早,她都會被宗門逼着改嫁。除非,她選擇叛出宗門。
然而,叛出宗門又談何容易?執法堂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海天閣的勢力遍布十一道九十城,她能離開南張洲嗎?金丹修士在墨舞城或許可以稱霸一方,但在京都,甚至三山城,都不夠看。難道,她真的要離開南張洲?這個念頭讓宋夏紗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無奈。
想了一會,宋夏紗下定了決心,對侍女說道:“你親自去一下陳記符篆鋪,找王掌櫃,如果不在就找陳少東家,如果都不在就直接回來,要是在就說我請他們過閣一叙。”
這侍女算是她半個徒弟,平時沒少教導她,平時做事也穩妥,主要話不多,這些事也放心交給她做。
侍女轉身出去之後,宋夏紗有點坐立不安,邊上崔世玲感覺有點奇怪,她也猜到可能是宋夏紗口中的陳洛長輩渡劫,可是宋夏紗反應也未免太大了吧?就算不叫她幫忙護法,又有什麽關系?這裏面還有什麽事是宋夏紗沒說的?
“夏紗,怎麽了?如果是陳洛那個長輩渡劫沒叫你幫忙護法,難道會影響後面的生意?”崔世玲也不把疑惑放在心裏,直接就開口詢問。
宋夏紗強壓下心中的焦慮,回身對崔世玲說道:“弟子隻是感覺有些出乎意料,我輩修士渡劫不說時間一定精準到某個日子,但也大差不差,最多偏差一兩日的時間,今天如果真是陳洛長輩渡劫這時間就相差了半個月有餘,弟子是擔心突然提前渡劫又沒來得及通知弟子前去護法,恐怕有意外的變故發生。”宋夏紗給出了個真真假假勉強能應付過去的答案,她可不敢說裏面牽扯着金丹期的輔助丹藥,一來是這個丹藥隻在陳洛口中說過,自己并沒有見過,說出來萬一沒有就會給師傅留下做事不穩妥的印象。二來現在才說金丹期的輔助丹藥的事,師傅就會有疑惑,之前怎麽不說?是不是有私心?難道自己要解釋怕你們這些宗門長老起歪心思?金丹期的輔助丹藥跟築基期的青雲丹可不一樣,那是直接批量生産元嬰修士啊,壽元千多載可不是金丹區區三百多年,那是可以造就門派底蘊的。
崔世玲聽了宋夏紗解釋也覺得有點道理,沒有繼續深究,反而出聲安慰道:“應該沒事,可能是這小地方的修士不了解,感應時間出錯也有可能,不用太過擔心。”
崔世玲這話簡直就是爲了安慰而安慰了,說的自己都不信,修士感應天劫還會出錯?那是不是走路上走着走着天劫就吧啦一下劈了下來,這不叫天劫這叫天罰!宋夏紗苦笑了一下,也隻能接受這種的安慰了,還能跟師傅犟嘴?
半個時辰後侍女回來了:“閣主,王掌櫃不在店中,陳少東家也不在,接待我的是一個叫錢小聰的,他說也不知道掌櫃的跟少東家去向,不過等他們回來一定會轉告。”
宋夏紗揮了揮手讓侍女退下,心中基本已經确定是王掌櫃渡劫了,陳洛估計是去護法,現在兩人應該是在某處鞏固修爲了,嘴角苦澀之味更重,難道陳洛猜疑自己,所以才不叫自己護法?
陳洛知道宋夏紗叫人來邀請自己的事已經是隔天了,他也沒管,交待錢小聰等人半個月内有人找就說自己不在,就當自己出遠門了。隻是督促袁道清抓緊弄四階防護陣法,弄五階陣法根本就不現實,除了材料問題還有就是袁道清自身的實力問題,現在的四階陣法已經算是逆天了,正常袁道清這築基實力能弄出三階陣法都算是超綱了。不過陳洛自己用的小聚靈陣倒是提升了不少,從原來的一階也被袁道清整出了四階,靈石吸收的功效比之前一階陣法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連續一周的氪金,陳洛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天劫到來日期,隻要不停氪金可以說随時能進天劫,陳洛隻能無奈的停下氪金,等待袁道清的四階陣法,還有就是鑄造自己的那把類似剔骨刀的人之劍。
宋夏紗苦等一周多,依舊沒有等來陳洛,不由得患得患失,難道上次真不是陳洛長輩渡劫?兩個都不在隻是湊巧?按照陳洛約定的時間也隻有一周多時間了,索性就抛開這些心思耐心的等着吧。
吉喆鳴在王老爺子渡劫的第二天也渡過了天劫,更是有驚無險,有着崔世玲和宋夏紗的護法,一個元嬰初期一個金丹後期護法還能有什麽問題?難道還有不開眼的撞過去?而且渡劫地點選在了離墨舞城四百多裏外的一處荒谷,據說以前也是一個家族駐地,不過百多年前就被遺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