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的香蕉壞了。”
見到溫琉璃那難過的表情,唐天羽那叫一個心疼的啊,可是當聽到溫琉璃後面這句話的時候,唐天羽險些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
你也太雷人了吧,搞了半天,香蕉壞了你就擺出這副表情?
不就是個香蕉嗎?你要是喜歡的話回頭給你堆一屋子的香蕉,留着慢慢吃。
緊接着,唐天羽便注意到了溫琉璃的百褶裙上有着幾個地方顯得格外突兀,想來應該是剛才下跪的時候不小心将裏面的東西給跪壞了吧。
“沒事,馬上可以吃飯了,你就不用吃香蕉了。”
“你知道什麽啊,這香蕉是我留着回去的路上吃的。”
“額......”
其實不隻是香蕉,溫琉璃兜裏的不少東西都因爲這一跪給跪壞了,不僅如此,她還因爲裏面的東西硌得一對膝蓋生疼。
你們都是跪在雪地裏的,我呢?我是跪在一大堆瓜子花生糖果上面的。
也是在那個時候,溫琉璃才真正明白了跪花生是什麽感覺,總之就挺疼的。
“王嫂,你還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上飯。”
就在唐天羽對溫琉璃的難過手足無措的時候,唐靈兒突然探出了個腦袋,看着溫琉璃緩緩道。
聞言,溫琉璃頓時嘟起了小嘴,随後将自己的手伸進了兜裏,從中抓出了一物,将之塞入了唐靈兒的手中。
注意到溫琉璃藏食物的地方,唐靈兒頓時眼前一亮,她的見識還算是多的,隻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玄機所在,當即便興奮了起來。
不愧是王嫂,連放食物的地方都那麽特殊,日後我也要學學王嫂,做幾條類似的裙子出來,以後走到哪兒我都裝着吃的,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然而下一秒,她便感覺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她的一雙眼睛頓時凸了出來。
這是什麽玩意兒啊?好黏,好滑,白白的,看起來好惡心。
再轉過頭去看溫琉璃,此時她已經将自己手上被纏爛的香蕉擦在了唐天淩的身上,笑盈盈的挽住了唐天羽的手。
其實剛開始她是想擦唐天羽身上的,但是考慮到這是自家男人啊,怎麽能欺負他呢?所以唐天淩遭殃了。
在唐天羽和溫琉璃背影的後方,兩個人此時面色呆滞,有些像是吃了粑粑一樣的難看。
聞了兩下之後他們也知道了這白色的粘稠狀東西是什麽,雖說這東西不臭,但是看着老膈應人了,真就有些像是白色的粑粑一樣。
也是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溫琉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就是幾個香蕉花生嗎?我兜裏還有不少好東西呢,不差那幾個。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注意到唐天淩和唐靈兒兩人正蹲在雪地之中不停地擦手擦衣服,唐天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不成這雪地之中有什麽寶物不成?爲何六哥和靈兒都在抓雪?
不僅是唐天行,唐震天和唐宗輪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這兩個人又在搞什麽迷惑行爲?
隻有溫琉璃和唐天羽此刻在捂嘴偷笑,的虧溫琉璃兜裏裝的是香蕉,這要是榴蓮的話,估計他們倆的表情應該會更精彩吧。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跟随着唐震天出宮的禦廚們已經做好了豐盛的菜肴,将之端到了每一個人的身前。
看到這豐盛的食物,在場衆人皆是不由得咽了兩口口水,他們早就餓得不行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唐天羽他們那樣不怕餓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溫琉璃那般随身攜帶吃食的。
所以,在唐震天端起第一杯酒之後,大家也都紛紛狼吞虎咽起來。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正一臉不滿的盯着溫琉璃和唐天羽的方向。
這個人正是唐天淩,他今日遭受的絕對是無妄之災,自己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啊,就這麽被溫琉璃擦得滿身都是,用雪搓掉之後,此時他的身上還有這斑斑水迹,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而這一切,都是拜溫琉璃所賜,你說你好端端的往我身上擦什麽香蕉啊。
“父皇,皇爺爺!這單是飲酒吃飯未免有些無趣,兒臣有一提議!”
“哦?說來聽聽?”
聽到唐天淩的話,唐震天和唐宗輪皆是來了興趣,這麽多人坐在一起幹吃飯也不說話,好像确實沒什麽意思哈。
“今日山下比文,我等在山巅卻是一詩未作,且兒臣今日見到王嫂如此才華橫溢,心中更是敬佩不已,莫不如請王嫂作詩一首,也好讓我等欣賞一番。”
“嗯?”
聽到這話,溫琉璃當時就愣住了,嘴上還挂着一片菜葉子,傻傻的看着唐天淩。
這個老六啊,你怎麽這麽記仇?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你都還惦記着我呢?
“哈哈哈哈!好,正好朕也想聽聽阿璃丫頭的文采。”
唐震天和唐宗輪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還别說,要是讓别人來作詩的話,他們還真不一定會感什麽興趣,但是溫琉璃嘛。
先是有一首賣炭翁,後有橫渠四句,這妮子肚子裏還不知道裝了多少好東西呢。
“額......”
“陛下,皇爺爺,你們是知道我的,我哪裏有什麽文采啊。”
“诶,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你就莫要推辭了。”
見溫琉璃不情願,唐宗輪和唐震天皆是擺了擺手,小樣,你有沒有文化我們還能不清楚嗎?
能作出賣炭翁和橫渠四句的人,難不成連作詩一首都作不出來?說出來誰信啊。
很顯然,他們将那兩首詩當成了溫琉璃自己所作,并沒有聯想到藍星文化上面。
畢竟溫琉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每一樣都能讓他們大開眼界,作一首詩而已,這難不倒這妮子的。
唐天淩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不然他也不會讓溫琉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作詩了。
他的目的不是讓溫琉璃難堪,而是膈應一下溫琉璃而已。
誰讓你把香蕉抹我身上的?
“額......既然陛下和皇爺爺都如此說了,那臣妾今日就獻醜了。”
“不過光是吟詩也甚是無趣,臣妾聽聞文王殿下吹箫吹的不錯,要不讓文王殿下爲臣妾伴奏?”
“噗~”
一旁的唐天羽聽到他這話,頓時一口飯噴的滿地都是。
你要不要聽聽你剛才說了什麽?
老六吹箫吹的好?嗯,他确實挺會吹箫的。
可是你這麽一說,怎麽就感覺味道有些怪怪的?
不僅是唐天羽,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随後目光都落在了唐天淩的身上,這吹箫,是我們想的那個吹箫嗎?
反觀唐天淩,此時他的臉色已然成爲了豬肝色,果然啊,天底下惹誰都不能惹女人。沒想到這麽快報應就來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定然是不敢當着東皇陛下和太上皇兩人說出吹箫二字的,可她偏偏是溫琉璃啊,隻需要她擺出一副懵懂的樣子,父皇和皇爺爺就會覺得是童言無忌。
但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溫琉璃絕對是故意的。
“好!老六你便伴奏吧!”
“兒臣......遵旨。”
此時的唐天淩,面色真就如吃了屎一般的難看,一時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紫玉箫不香了。
這東西,今天怎麽看它那麽膈應呢?
“嘻嘻!”
片刻之後,随着唐天淩的樂聲響起,溫琉璃緩步走上前來,緩緩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學起了那些文人吟詩時的模樣開口。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濁酒杯!”
随着溫琉璃一字一句的念出,場中衆人的面色越發的震驚起來,甚至都沒注意到唐天淩的樂聲什麽時候停止了,就這麽死死地盯着溫琉璃,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就在溫琉璃開口的一瞬間,衆人的心中便猶如奔雷炸響,不爲别的,隻因溫琉璃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感情,竟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女子。
反而給了他們一種眼前是一個已至暮年的老人。
她先是以風急二字帶動全聯,一開頭就寫成了千古流傳的佳句,搭配上着南山之中的猿嘯之聲,大有空谷傳響,哀轉久絕的意味。
再轉頭看降水州渚,再水清沙白的背景上,點綴着迎風飛翔,不斷回旋的鳥群,好一幅精美的畫卷。其中天、風,沙、渚,猿嘯、鳥飛,天造地設,自然成對,不僅有上下兩句對,而且還有句中自對,如上句“天”對“風”,“高”對“急”;下句“沙”對“渚”,“白”對“清”,十四個字,字字精當,無一虛設。
仰望茫無邊際、蕭蕭而下的木葉,俯視奔流不息、滾滾而來的江水,在寫景的同時,便深沉地抒發了自己的情懷。“無邊”“不盡”,使“蕭蕭”“滾滾”更加形象化,不僅使人聯想到落木窸窣之聲,長江洶湧之狀,也無形中傳達出韶光易逝,壯志難酬的感怆。透過沉郁悲涼的對句,顯示出神入化之筆力,确有“建瓴走坂”“百川東注”的磅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