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唐天羽這人的影響力可不小,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這皇城中的權貴怎麽看她?那還不得敬而遠之啊。
而唐天羽聽到這話之後心頭頓時一喜,隻要留下來就好了,這已經近了很大一步。
于是乎,唐天羽緊接着便在溫琉璃的衣櫃裏翻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從中抱出了一床被褥,将其整整齊齊的鋪到了溫琉璃的床邊,然後二話沒說就躺了下去。
“夫人晚安!”
對此,溫琉璃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她的心中也在想着一件事情,會不會自己對老白有些太過分了?
成親這麽久,若非是上次盲蛇之事,恐怕到現在他們倆都還沒同房過,這本就對唐天羽不公,她是知道的,男人在這方面向來沒什麽自制力,哪怕是大宗師也不行。
越想心中越是内疚,所以溫琉璃在熄滅了燭火之後,不由得多看了唐天羽幾眼。
隻見此時的唐天羽安然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沒有蓋什麽被子,隻是将他那皮裘褪了下來搭在了身上。
這屋子中雖說溫度比外面高上一些,但是怎麽說現在也是冬天啊,而且還是晚上,這個時間可不比白天,不是一般的冷。
而這屋中明顯就着兩床被褥,一床在她的身上,另一床則是在唐天羽的身下,他自然就沒有東西蓋了。
其實武王府也并非是沒有别的,但是這時候要是讓翠竹去抱一床進來的話,自己虐待唐天羽的事情不就被别人知道了嗎?
這當然不行了,這種事可不能讓别人知道。
可是她又不甘心讓唐天羽就這麽上炕,他今天實在是太氣人了。
想着想着,溫琉璃的耳中突然傳來了唐天羽那均勻的呼吸聲,很顯然,他睡着了。
這個人,怎樣都能睡得着?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床上思考了多長時間,直到她看到唐天羽在地上縮了縮脖子,将那搭在身上的皮裘緊了緊,溫琉璃才終于忍不住了。
即使是大宗師,在睡覺的時候應該也會覺得冷吧?
當時她的心中是這麽想的,所以,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跳到了地上,鑽進了唐天羽的懷抱之中,再将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給他。
在溫琉璃沒有注意到的黑暗之中,唐天羽的嘴角緩緩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他是什麽人?這天下第一的名頭可不是說着玩兒的。睡覺會冷嗎?答案是否定的,無論是在什麽時候,隻要他的這一身修爲還在,那麽周圍的冷空氣就永遠都近不了他的身。
之所以搭上這榨張皮裘以及縮了縮脖子,那都是做給溫琉璃看的,甚至他壓根都沒睡覺。
從始至終,他的神識就一直都停留在溫琉璃的身上沒有離開過,他在看,注意着溫琉璃的每一個舉動,每一次呼吸。
在注意到溫琉璃抱着被子起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得逞了。夫人終究還是心軟了。
要是此刻溫琉璃知道他的心理活動的話,絕對會直接站起身來,管他什麽名聲不名聲呢,天下第一又如何?我照樣能一腳把你從屋裏踹出去。
一夜無話,這一晚上,唐天羽就這樣緊緊的抱着溫琉璃,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知道,能像這樣抱着溫琉璃睡覺就已經不錯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懂,有些事情要慢慢來。
第二天一早,翠竹一如既往的起了個大早,打好了熱水站在了溫琉璃的門口,靜靜的等待着溫琉璃起床。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她聽到屋裏的動靜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那新修的火炕之上居然空無一人,而那火炕邊上,靜靜的躺着兩個人。
是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溫琉璃,而另一個自然就是唐天羽。
她不知道唐天羽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爲什麽好端端的會睡在地上,她隻知道,自己進來的或許不是時候。
所以,她前腳剛走進屋子裏,後腳又退了出去,連帶着還順便将門給帶上了,與此同時,在她的臉上還閃過了一抹羞紅。
夫人她該不會和殿下......
“你把水端走做什麽?”
看到翠竹的迷惑行爲,溫琉璃頓時皺起了眉頭,你端出去幹啥?我還等着洗漱呢。
再說了,我倆都穿着衣服呢,你臉紅個什麽勁?
“額.....夫人!殿下!”
聽到溫琉璃的話,翠竹又連忙将水給端了回來,但是她不敢擡頭,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你今天好奇怪啊,他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你怕個啥?”
注意到翠竹的神色,溫琉璃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很顯然她想多了,我倆睡了個素的,沒發生什麽該發生的事情。
而唐天羽此時也已經起身了,看到翠竹的表情不由得咧嘴一笑。這丫鬟,挺有意思啊。
他反正是巴不得别人誤會呢,誤會的越多越好,到時候順理成章的時候你們就不尴尬了。
“還有你,睡醒了就趕緊出去,我要換衣服!”
就在唐天羽在腦海中YY的時候,溫琉璃突然伸腳踢了他兩下,緩緩開口說道。
聞言,唐天羽隻覺得心中無比憋屈,不帶你這樣的啊,剛才這丫鬟沒進來的時候你還跟俺你侬我侬呢,怎麽這丫鬟一進來你就變臉了?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不過想歸想,唐天羽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走出房門的時候,他的心情可謂是十分的舒暢,原因無他,隻因爲經過了這一夜,以後他都不用自己一個人睡了。
凡事有一就有二,咱倆都成親了,睡一張炕沒啥吧?
一路走出琉璃苑,唐天羽幾乎是哼着小調出去的,而他嘴裏的調調,正是那藍星的歌曲《今天是個好日子》。
别人聽不懂,可是溫琉璃聽得懂啊,這個人,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而她的心裏雖然是在怒罵,但是嘴角卻是不自覺的有些微微上揚,不管怎麽說,經過這一夜,他們夫妻倆之間的感情總算是有了一點實質性的進展。
唐天羽的心情好,溫琉璃的心情其實也還不錯,就連洗臉的時候水從她那上揚的嘴角流進嘴裏都不自知。
而今天,溫琉璃也刻意讓翠竹給她好生打扮了一番,因爲今天除了是一個高興的日子之外,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南山之上的登頂活動。
想來這個時間,那些參加這次活動的人都已經出發了吧,也不知道今日登頂的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想着想着,翠竹已經将溫琉璃的妝容給整理好了,并爲其戴上了頭面和發簪等等。
一番打扮之下,此時的溫琉璃還真就不輸那些宮裏的娘娘們。
當然,這指的并不是什麽長相,若論長相的話,溫琉璃能甩那些娘娘們十幾條街。
這個不輸指的是其妝容打扮上,無論是那由金線制成的頭面還是那鑲嵌了珠寶的發簪步搖,皆是唐震天曾經賞下來的重寶,每一件幾乎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
而這些東西,還真不是什麽人都帶得起的,比如宮中的那些個什麽常在答應之類的,反正她們的肯定沒這麽好。
其實要是換做之前的話,也不見得溫琉璃會怎麽打扮,不就是一個封頂嗎?第一次見公公爹都沒她打扮過。
主要還是因爲她注意到唐天羽昨天看到她裝束之後的神色,那種表情明顯就寫滿了喜歡。
毫無疑問的,唐天羽喜歡這種打扮。
女爲悅己者容,既然丈夫喜歡,那頭頂多頂點東西似乎也就沒什麽了。
再說了,确實也挺好看的,不枉費工匠們花了那麽多心思去打造。
之所以溫琉璃曾經不戴,一方面是覺得這發飾有些沉重,二來則是覺得麻煩。
平時她起床洗漱到出門一共也就花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梳頭?那要看心情,心情好的話梳一梳,心情不好她直接就是亂抓一把,然後裹在頭頂成個丸子。
沒有比那更簡單的打扮了。
當然,若是在藍星的話也可以披着頭發出去,但是這地方若是如此的話顯然不太禮貌。
略微的打扮是最基本的禮儀,在藍星亦是如此,更何況是長生界呢?
隻不過藍星人的思想稍微前衛一些,所謂的略微打扮其實隻得是化淡妝。
而這裏的略微打扮,則是做頭發,并非什麽燙染,就隻是單純的紮一下頭發而已。
溫流璃精心梳妝,唐天羽卻是一如既往,依舊是裏面的那一身白衫外面再裹了個皮裘,要說他唯一有哪裏與往日不同的話,恐怕就是頭上多了一個束發冠吧。
要是放在平時,就算是過年都不見得他會戴這玩意兒,一根發簪足矣。但是今日他卻是偷聽了溫流璃的門房,聽到了裏面溫流璃梳妝打扮的聲音。
心中高興之餘,他也想要與溫流璃相配一些,所以才精心挑選了一個束發冠出來戴在了頭上。
“咦!老白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