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閣樓并非是什麽青樓,要是青樓的話,大可以開在城中,畢竟在長生界,逛青樓喝花酒并不違法,隻不過是名聲不太好聽而已。
既然不是青樓,那這座閣樓自然就是賭坊了。
當然,賭坊其實也不違法,皇城中也有不少賭坊存在,爲什麽這裏會有賭坊呢?這就令得唐天羽等人感到疑惑了。
“嘿嘿,要不咱進去玩兩把?”
看到這建築物,溫琉璃頓時不由得眼前一亮,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去過賭坊呢。最多去過麻将館。
但是打麻将可不叫賭,那叫娛樂。雖說和賭沒什麽區别,但終究是小賭怡情嘛。
“這......不好吧?”
看到這偌大的閣樓,唐天墨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其實他心裏也是直癢癢,想進去玩一玩,但是現在不是還在辦正事嗎?
再說了,他囊中羞澀啊,賭坊這種地方可不是他去的起的地方啊。
“呵呵,來都來了,進去玩一玩又有何妨呢?”
對此,唐天羽倒是不怎麽在意,反正他的神識已經是鎖定了那個商販,他又跑不了,長夜漫漫,不找點樂子打發時間,難道幹坐着等天亮嗎?
“就是就是,快走吧,嘻嘻!”
聽到唐天羽的話,溫琉璃連連點頭,她已經想到了自己從賭坊出來的時候賺的盆滿缽滿餓的樣子了。
無奈之下,唐天墨也隻好陪着溫琉璃和唐天羽一同邁步走了進去。
當然,他的心中也在暗自下着決定,進去可以,反正要我出錢賭,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外面,賭場之中明顯要熱鬧許多,三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賭桌之上,一個勁的呐喊。
有人歡喜有人憂,赢的人自然是放聲大笑,而輸的人則是垂頭喪氣。
三人一走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極大的桌子,桌子的周圍圍滿了人,而在桌子的後面,站着一個高挑的女子,女子的手中拿着一個骰盅,不停的在空中搖晃。
“買定離手!”
随着骰盅落在桌上,女子一隻手按在骰盅之上,看着周圍的衆人微微一笑,随後緩緩道。
與其他人不同,這女子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遮擋,那是一張極其精緻的面孔,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身體上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着極緻的妖娆,令得周圍衆人直冒口水。
這女人,極品啊!
“我壓大!”
“我壓小!”
“我也壓大!”
“大!大!大!大!大!大!”
随着大家不斷地将兜裏的銀子拍在桌子上,那女子微微一笑,在衆人的呐喊聲中,緩緩揭開了骰盅。
“一二四!小!”
“哎呀~”
“曰了,今天怎的這麽倒黴!”
“靠!又踏馬輸了。”
“哈哈哈哈,我赢了!”
賭桌上的玩法十分的簡單,就是單純的猜大小而已,骰盅中一共三顆骰子,總共加起來小于九點即爲小,反之則爲大。
而那女子則是莊家,賠率一比一,也就是說,你若是下注下了十兩銀子,赢了則可以得二十兩,輸了就什麽都沒了。
“哇!這個簡單又刺激,老白!掏錢!”
看到周圍賭徒們既興奮又沮喪的情緒,溫琉璃不由得眼前一亮,趕忙拽着唐天羽的衣袖搖了搖。
“額……十賭九騙!”
“我知道啊,别廢話,趕緊掏錢!”
“好吧……”
見溫琉璃興奮的樣子,唐天羽也不好掃她的興,随即便見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大錠銀子給溫琉璃遞了過去。
其實他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搖骰盅的女人有一些古怪,看似她是搖完之後便将骰盅放下了,實則在賭徒們下注之後她又做了一些手腳。
而這些手腳,顯然瞞不過唐天羽這位大宗師的眼睛,雖說那女人做的極其隐秘,但依舊被唐天羽看在眼中。
那盅裏的骰子肯定是有問題的,其實無論那女人怎麽搖,結果都是一樣,因爲最終控制大小的還是那個女人本身。
隻因那透過那骰子的表皮往裏面查探,以唐天羽的修爲不難看出其中暗藏玄機,也就是所謂的出千,不管那女人如何去搖,最終都會因爲骰子中的鉛而落在同一個點位上。
然後那個女人會通過觀察别人押注的多少來決定最後開出來大或者是小。
反正不管怎麽說,莊家是不會輸的。
你壓大的多,那我就給你開個小!壓小的多,那我便給你開個大。總之啊,拿赢來的賠輸掉的,最終剩下的便是莊家自己吃掉了。
不得不說,這賭坊是真的一本萬利啊,就搖兩下骰子就能赢一大筆錢,這裏的賭徒這麽多,少說一晚上上千兩的盈利啊。
就在唐天羽苦笑之餘,溫琉璃已經抓着那一大坨銀子走到了賭桌面前,看着賭桌上的下注,毫不猶豫的将銀子拍在了較少的那一邊。
看到這一幕,唐天羽不由得一愣,怎麽回事?難不成她也看出了端倪嗎?
這不可能啊,按理說以溫琉璃的修爲,即使是服用過兩株神藥也不應該能夠看穿骰盅才對。
她也不是什麽專業的賭徒,什麽聽聲辯數根本就不可能,那她是怎麽知道的?
反觀溫琉璃,在自己将唐天羽給的銀子拍在小的那一邊之後,溫琉璃的目光便死死的鎖在了骰盅之上。
哪裏有唐天羽想的那麽複雜,她就是單純的電視劇看的有些多而已,這種老套路她見得比這搖骰盅的女人還多,雖說自己不會吧,但知道其中秘密不就好了?
再說了,就算是輸了不過也就十兩銀子而已,還不至于肉痛吧。
但要是赢了那就有意思了,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會讓人心中格外的舒坦。
不是看上了那十兩銀子,溫琉璃享受的是這個過程而已。
看到溫琉璃過來,那搖骰盅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雖說蒙着面,但她依舊能夠看得出來,溫琉璃的長相絕對是禍水級别的。
隻因那半遮的面孔之下,還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氣質。這是一種隻有上位者才有的氣質,也就是說,溫琉璃非富即貴。
這要是在别的地方,或許還不至于讓人這麽在意,但是這裏是甲宋,鬼市之中,能來這裏的幾乎都是一些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哪來的什麽達官顯貴?不過都是些草寇而已。
溫琉璃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其眼神還在骰盅之上死死的盯着,似是想要将其看穿一般。
片刻之後,莊家女子回過神來,表情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從容,看着周圍的賭徒,緩緩揭開了骰盅。
“一一三!五點小!”
“Yes!”
看到開出來的笑,溫琉璃頓時拳頭一捏,心中好一陣興奮。
接過莊家賠付的二十兩銀子,溫琉璃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短短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一錠銀子就變成了兩錠,換作誰心裏也會激動一會兒啊。
而這一幕落入了唐天墨的眼中卻是令其雙眼發直,瑪德,赢錢這麽容易的嗎?要知道我就和她一起下注了。
我兜裏也有十兩銀子啊,這要是變成二十兩,這個月府中的肉都有着落了。
當然,世上哪來的後悔藥吃,如今的唐天墨也隻能看着溫琉璃那些銀子好一陣羨慕了。
“十兩!不,我就要一兩!求求你們了,再給我一兩,我回本了馬上就還!”
就在衆人興奮之餘,他們的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哀求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很快便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就連溫琉璃都是将音子收了起來,轉頭看向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名面容消瘦的男子,此刻正跪在幾名青手打扮的人身前,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幾人,其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這名面容消瘦的男子眼窩深深下陷,一雙黑眼圈看起來好像是幾天幾夜都沒合眼了一般。
抛開其憔悴的臉色不說,這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背後背着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有些像是一把武器。
而他的衣着相對簡單,就是稍微有些厚實的棉衣而已,透過那棉衣,衆人仿佛都能看得到那瘦的隻剩下了皮包骨的身軀。
“呵呵,吳用!你莫不是忘了你方才才借了一百兩銀子?如今你不僅輸了個精光,還有臉來要錢?”
對于消瘦男子的哀求,那幾名青手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之色,冷冷的看着他,其中一人緩緩道。
“給你三個選擇!一是還錢,二是将你的槍拿來抵債,三是把你的胳膊留在這兒!你自己選吧!”
聞言,吳用頓時面露驚駭之色,惡狠狠的瞪了那說話之人一眼,說來說去,這群人竟是在打他槍的主意。
一旁的唐天羽等人聞言頓時一愣,随後都将目光投向了吳用背後的那個圓筒上。
圓筒的長度明顯沒有槍那麽長,但既然那人都那麽說了,這裏面定然就是一柄槍。
而且這柄槍還有些不一般,不然怎麽值得了百兩銀子?
而這樣一來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圓筒之中的槍可以縮成兩節或者是三節,不然絕計不可能放入圓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