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是我東荒人吧!”
“呵呵,此等寶物,能者得之!難不成名刀觀世是你東荒國的不成?”
聽到東方如的話,顧成玉雙眼微眯,冷冷的看着她道。
這個女人她聽說過,東荒四大美人之一,東方朔嫡女。
倒是東方如,正是因爲沒見過顧成玉,所以才笃定她并非是東荒之人。
“此物在我東荒,何時輪得到别國來插手了!”
兩人的對話極其簡短,但是其中蘊藏着劍拔弩張之勢,他們身後的人更是将手搭在了腰間的武器之上,随時準備動手。
“住手!”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将頭轉了過去,看向了那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美婦,她的身後跟着大約近百名衣着統一的妙齡女子,所有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強悍的威勢,令得在場的衆人皆是不寒而栗。
“方宗主,你可是瞞的我們好苦啊!”
看到來人,東方如雙眼微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道。
來人正是方師蓮以及方黎晚等人,隔得老遠她就看清了這邊的情況,一顆心髒都險些驟停,守護了上百年的活人墓,就這樣被人毀了,哪怕是當初知道名刀觀世的消息被人洩露都未曾讓她這麽生氣過。
原因無他,隻因這活人墓的主人吳世兵,正是他們惋溪宗的第一任創始人的丈夫,也是她們惋溪宗的老祖。
這也是她們明知道名刀觀世就在活人墓中也未曾去取過的原因,因爲他們還有良心,不會爲了一柄刀去撅了祖墳。
而且祖上也曾留下祖訓,哪怕是惋溪宗滅宗,也絕不能去打那名刀觀世的主意。
在當年,因爲這把刀的存在就掀起了不少血雨腥風,吳世兵将刀帶入墓中,自然也是不想看到再有人因爲這把刀而喪命。
但是如今不僅刀不見了,就連墓也被毀,如何能讓方師蓮沉得住氣?
“誰毀了墓!”
沒有回答東方如的話,方師蓮此時的怒氣已然到達了頂峰,看着周圍的衆人,語氣陰沉道。
“方宗主,難道不應該是你們惋溪宗給江湖各大門派一個交代嗎?”
“交代?你們不請自來也就罷了,如今毀了我惋溪宗的祖地,還想讓我給你們一個交代?”
一邊說,方師蓮一邊拔出了手中長劍,向着方才說話那人就是一劍斬出,一道劍氣直奔那人而去,在短短的一瞬間,那人被一分爲二,連呻吟都未曾發出一聲,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我不管刀去了何處,但我方師蓮在此立誓,與毀墓之人不死不休!”
“呵呵,我倒是懷疑是你們惋溪宗自己做出的一場戲,監守自盜,讓我們以爲名刀觀世已經被他人所奪,方宗主當真好算計啊!”
方師蓮氣勢洶洶,但是如今在場的江湖中人何止上百,他們都将目光落在方師蓮的身上,并沒有因爲其所作所爲感到絲毫的懼怕。
“沈自在!本宗主可是何時得罪了你?你竟要如此陷害于我?”
聽到這話,方師蓮的怒氣更盛,剛欲動手,但當她看清那說話之人的時候,那舉起劍的手又緩緩放了下來。
狂刀武宗沈自在,他并非屬于任何一個江湖門派,甚至其身後也沒有任何勢力,但是他的大名在江湖中可謂是響當當了,隻因那狂刀武宗的稱号,也隻有宗師級别的高手才配得上武宗之名。
而且他還不是一位普通的宗師,乃是一位刀道宗師,雖說未曾加入任何勢力,但是任誰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隻因這個人不僅是個宗師,而且還十分的狂,這個狂并非是狂妄的狂,而是瘋狂的狂。
他就是一個瘋子,做事不擇手段,曾經有一個宗門得罪了他,他愣是守在人家宗門口大開殺戒,出來一個殺一個,要是全都出來了他就逃,以他的實力,若是想逃天底下能攔住他的人少之又少。
就這樣,那個宗門全宗上下幾乎被他殺了個幹淨,就連那同爲宗師級别的宗主都被其斬于刀下。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年之久,短短半年時間,一個聞名于江湖的大宗派,舉宗上下被沈自在殺了個幹幹淨淨。
“呵呵,今日方宗主若是不将這名刀觀世交出來,就休要怪沈某人不講情面了!”
“算我一個!”
“我也想看看那傳聞中的名刀!”
......
聽到這些話,方師蓮氣的牙癢癢,但是她又根本無法辯駁,因爲這些人根本就不講道理,他們隻想要刀而已。
場面一觸即發,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都動了起來,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武器,攻向了惋溪宗衆弟子。
惋溪宗衆弟子見狀心下大駭,拔劍抵擋。
而此時此刻,有兩個人卻是退到了一邊并沒有加入戰局,這兩個人正是東方如和顧成玉。
她們依舊在盯着地上的碎布沉思,也知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一群蠢貨,刀都沒看到你們就打起來了,打吧打吧,等你們死完了我們再去找刀就是。
“铛!”
“铛!”
“砰!”
“轟!”
一時之間,現場金屬碰撞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活人山,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惋溪宗弟子便死傷過半。
除此之外,那些江湖中人也并沒有多好過,但他們依舊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對于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依舊揮刀猛砍,看這架勢,已然打紅了眼。
許久之後,東方如和顧成玉猛然擡起頭來,他們想到了這碎布是什麽時候見過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随後悄悄帶着手下的人消失在了活人山上。
雲刀宗!沒想到你們居然趁亂偷雞,當真是好算計啊,不僅奪了名刀觀世,還讓江湖中人爲之厮殺,你們坐收漁利。
呵呵,可惜啊,百密一疏,這地上的碎布已經出賣了你們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會爆炸,但想來和名刀觀世有關。
另一邊,在方師蓮帶領着惋溪宗弟子和其餘人戰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上身裹着樹皮,身上綁着一把長刀的人悄悄的跑下了山。
“踏馬的,太吓人了。十幾個宗師幹架,還好沒被發現啊。”
自從那些人上山之後,吳毅愣是連氣都不敢喘一個,全程屏住呼吸,感受着那活人墓周圍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吳毅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也就是沒有大宗師參與其中,不然即使是吳毅屏住了呼吸也逃不過大宗師的感知,而這樣一來也給了吳毅一個逃走的機會。
走出活人山,吳毅不敢有絲毫停留,随手牽走了一匹剛才惋溪宗騎過來的馬兒,頭也不回的向着皇城方向跑去。
隻要逃出了古南,那便是山高路遠,江湖中人就再也難尋他的蹤迹。
而他真正擔心的還是唐天侯,他不知道唐天侯是否已經認出了他,那個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若是唐天侯沒認出他的話,那便沒人知道是他奪了刀,回皇城的路上也就相對安全了許多。
但若是唐天侯認出他來了,那他這一路回去可能就極其兇險,因爲誰也不知道唐天侯會在什麽地方堵他,一旦被發現了,那就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不敢賭,所以連官道都沒有走,隻能盲目的摸着方向,順着小路逃出了古南縣。
一個時辰後,東方如和顧成玉在同一時間帶人殺上了雲刀宗,而當她們推開了雲刀宗的山門之後,卻是發現裏面連一條活着的狗都沒剩下,空空如也。
“果然是他們做的,恐怕此時他們已經帶着觀世潛逃了。”
深吸了一口氣,東方如雙眼微眯,此時雲刀宗中無人,這便更加證實了他們奪了名刀觀世的事情,這令得東方如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就在前不久,她帶領着東方世家的人來過一次雲刀宗,起初還隻是想要替惋溪宗來談和,心中也想的是隻要雲刀宗的人不插手,名刀觀世的消息便隻有她一人知道而已,她便能坐享其成。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初她在來了雲刀宗之後,見到了一個她認爲不可能見到的人。
也正是因爲那個人的存在,雲刀宗和惋溪宗的事情并沒有得到和解,但是雲刀宗也因此沉寂了幾天。
本以爲唐天侯會出現在這裏隻是一個意外,但是如今看來,他也是沖着名刀觀世來的,想來名刀觀世也是被他帶走了。
“我們走!”
沉思了片刻之後,東方如心下一橫,名刀觀世事關重大,決不能再落入皇室之手,皇室本就勢大,若是再讓他們奪了寶刀,恐怕以後天下便再無了東方世家的立足之地。
想到是唐天侯奪了刀,東方如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色,既是如此,那我便殺你吧!
隻要得了刀,殺個皇子又怎樣?屆時别說是唐震天了,就算是唐宗輪來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