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琉璃這一手,唐天墨先是一愣,他也能輕易将人打暈,但是他那是打啊,溫琉璃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針就完事兒了?
之前許慕公來的時候他們還費了好大勁才将傅宣儀給控制起來的,怎的到了溫琉璃這裏就這麽輕松了?
“額......别愣着了啊,先将夫人放床上去!”
見唐天墨半天沒有動靜,溫琉璃當即白了他一眼,你丫的有沒有眼力見?
聞言,唐天墨迅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之後一把将傅宣儀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自始至終,唐天羽都一直待在溫琉璃的身邊,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之所以跟着來都是因爲擔心溫琉璃的安危,雖說是自己兄弟,但他和唐天墨之間真的算不上多熟,頂多就是有些血脈關系而已。
屬于那種平日裏在街上看到了都不見的會打招呼的那種。
又正是因爲唐天墨是大哥,所以唐天羽才會答應讓溫琉璃過來幫忙看一下,不然唐天羽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待得唐天墨将傅宣儀放好之後,溫琉璃這才看清了傅宣儀的樣貌,不仔細看她還沒注意,仔細一看,溫琉璃當即呆愣在了原地。
“怎麽了?”
注意到溫琉璃的表情變化,唐天羽頓時疑惑了起來,難道溫琉璃和傅宣儀認識?
可是不應該啊,就連他都隻是在數年之前唐天墨成親的時候見過傅宣儀一次,而這兩年由于傅宣儀身患疾病的原因,唐天墨壓根就沒讓她出門,溫琉璃怎麽可能見過?
“老白!你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
聽到唐天羽的話,溫琉璃僵硬的轉過了頭,看着唐天羽說道。
聞言,唐天羽先是一愣,随後轉過頭來仔細看了傅宣儀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給他吓一跳。
“這......”
這張臉他絕對見過,而且不是很多年前,就在去年見過。
回想了一番之後,唐天羽的瞳孔驟然放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溫琉璃。
“黃姑娘?”
“嗯,就是冰姐!”
聞言,溫琉璃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十分詫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這張臉。
唐天羽口中的黃小姐名爲黃冰雨,溫琉璃管她叫做冰姐,乃是他們在藍星的時候認識的。
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是十分熟悉,因爲這黃冰雨,就和溫琉璃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當初因爲溫恭良和洛清月以及溫琉璃三人都不會做飯的原因,他們又不想吃太多的外賣,所以溫恭良托經紀人找了個保姆,那個保姆他們稱她爲吳姨。
而黃冰雨,正是這個吳姨的女兒,她們是單親家庭,家中也沒什麽親戚,所以溫恭良便讓黃冰雨搬到了自己的别墅中和他們同吃同住,省的吳姨來回折騰。
當初溫琉璃還臨時抱佛腳讓黃冰雨輔導過她的功課呢。
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反觀傅宣儀,她真的和黃冰雨長得一模一樣。
越想越是覺得離奇,溫琉璃不禁多看了唐天羽兩眼。
在藍星,一直流傳着這樣一件事,叫做平行時空理論,多個時空,多個世界之間相互平行不會交替。
而在不同的時空,也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可以将那人當做是自己,也可以将之稱爲分身,分身之間長相完全相同,隻是身處的世界不同,經曆的事情不同罷了。
在過去的時間裏,溫琉璃曾見過類似的分身,不僅是見過,而且還十分的熟悉。因爲自己身旁的丈夫和自己的哥哥,正是互爲分身關系。
所以唐天羽和溫恭良長得一模一樣,硬要說哪裏不同的話,那就是唐天羽頭發是白的,而溫恭良則是一頭黑發。
沒想到居然再一次看到了分身,這就有些令人有些驚奇了。
“你們在說什麽?弟妹你見過夫人?”
一旁的唐天墨聽着二人的對話一臉的疑惑,他們在說什麽?神神秘秘的。
“無事,就是我們有一個朋友,和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哦?那日後有機會我可要見一見!”
聽到這話,唐天墨先是一愣,随後半開玩笑的說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什麽平行時空理論的,隻是認爲長得像而已,不過究竟要多像才能令得二人如此驚訝呢?
反觀溫琉璃,在看着傅宣儀的時候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不知爲何,她看着這張臉總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就好像黃冰雨真的就在身邊一般。
輕輕的将手指放在傅宣儀的脈搏上,溫琉璃認真的感受了起來,随後又見她翻了翻傅宣儀的眼皮,撥了撥她的嘴唇,越是看下去,其眉頭皺得越深。
“怎麽樣?夫人的病情可還有救?”
看到溫琉璃的神色,唐天墨當即心頭咯噔一聲,該不會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哎~拖得太久了,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聽到唐天墨的話,溫琉璃撇了撇嘴,緩緩開口道。
其實一般産後抑郁對于溫琉璃來說算不上什麽太大的毛病,但是這傅宣儀的病屬實拖的時間有些長了,這都快兩年了啊。
也好在她還沒徹底瘋,若是真的瘋了的話,即使是溫琉璃恐怕也無力回天了。
“有勞弟妹了!”
聞言,唐天墨的神色也黯淡了下來,不由得有些失落,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在溫琉璃之前,許慕公已經算得上是全東荒最好的大夫了,當是許慕公對此都束手無策。
而溫琉璃的醫術顯然比之許慕公還要高超幾分,連溫琉璃都這麽說了,難道夫人這病就真的藥石無醫了嗎?
“老白,幫我寫方子吧。”
“哦!”
聽到她的話,唐天羽點了點頭,随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張還沒被傅宣儀完全撕爛的紙張和筆,再扶起桌椅闆凳坐了下來。
“這東西叫做龍骨牡蛎湯,由桂枝、芍藥、生姜、甘草、大棗、龍骨和牡蛎組成,每日爲夫人服用一副即可。有溫通心陽、鎮驚安神的功效,能夠改善夫人的焦躁症狀。”
将唐天羽寫好的藥方遞到了唐天墨的手中,溫琉璃緩緩開口解釋道。
這也是她能想到的爲數不多的較爲溫和的辦法了,畢竟如今的長生界醫療水平有限,溫琉璃也不擅長這種心理疾病的治療,能做的也就隻有盡力而爲罷了。
一邊說着,溫琉璃也一邊在爲傅宣儀施針,看着頭上被紮的猶如刺猬一般的夫人,唐天墨的心中五味雜陳,希望夫人能夠好起來吧。
當然,其實溫琉璃想救傅宣儀的心不比唐天墨輕,因爲看到傅宣儀,就好像看到了黃冰雨一樣,在這異國他鄉的地方,溫琉璃身邊連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見到一個長得像的,她的心中是激動的。
奈何傅宣儀身患重病,不然溫琉璃說什麽也要好好與之結交一番,哪怕是爲此多坐幾趟長途馬車又有何妨?
在拔針的時候,溫琉璃留了一根銀針在傅宣儀的睡穴上,讓她多睡一會兒。
對此,唐天墨的心中滿是感激,别人不知道,身爲枕邊人的他可謂是十分清楚,傅宣儀這兩年來幾乎都睡不好覺,每每深夜的時候就容易驚醒,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徹夜難眠。
許慕公還爲此特意給傅宣儀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物助眠,但效果都不是特别的顯着。
真要說管用的話,還得是溫琉璃的針啊,這一針下去,管你先前多鬧騰,該睡還得睡。
“五弟!弟妹,今日多謝你們了,不如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眼看着唐天羽二人準備告辭,唐天墨連忙開口道。
聽到這話,唐天羽和溫琉璃對視一眼,随後點了點頭。
因爲溫琉璃在來的時候肚子裏的東西幾乎都吐幹淨了,這時候是真的有些餓,而且本就暈車,若是空腹坐車的話恐怕會更加的難受。
所以既然唐天墨都邀請了,他們自然是不會客氣,當下便決定留在秦王府吃個飯再走。
然而就在飯菜和美酒都端上來的時候,唐天羽和溫琉璃的面色瞬間變垮了下來。
這都是些啥啊?炒青菜,炒白菜,涼拌黃瓜,看了老半天,桌子上唯一的一個帶肉的菜便是那一盤子不知道是什麽肉炒的肉絲。
你好歹是個王爺吧,怎的招待個客人這麽寒酸?
但是硬要說寒酸又好像說不上,因爲唐天墨命人端上來的酒乃是宮中的瓊漿玉液,妥妥的好酒啊。
這是幾個意思?
“額......說來慚愧,在下也實在是囊中羞澀,隻能請五弟和弟妹吃這些東西了。”
“不過這酒乃是父皇賞賜的瓊漿玉液,五弟可以多喝兩杯。”
看着桌上的飯菜,其實唐天墨心中還是好一陣肉痛,他都不記得多久沒吃肉了,也就是今天唐天羽二人在此,這才令廚房炒了個肉絲出來。
畢竟他的家底基本上都被自家夫人給敗光了,别看他見到傅宣儀砸東西的時候面色平靜,實際上其心中也是在滴血啊。
“無妨,正好我最近也不想吃肉。”
見到唐天墨如此可憐,溫琉璃和唐天羽相視一眼,并未多說什麽,端起碗筷便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