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羽見狀微微一笑,一邊咀嚼着甘蔗一邊解釋道。
“蔗糖?那是何物?”
“呵呵,就是糖,比饴糖甜上數倍!”
“是嗎?那本王倒想見識一番!”
“呵呵,下次吧,大哥不是還有事麽?”
“哦對!”
聽到這話,唐天墨當即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了溫琉璃的方向。
見唐天墨将目光投向自己,溫琉璃當即一臉疑惑,看我作甚?莫不是我臉上有花?
“殿下有什麽事?”
“那個.......弟妹醫術精湛,可能治那癔症?”
“癔症?誰得了癔症?”
聞言,溫琉璃先是一愣,随後眉頭微皺。
這病還真是個麻煩的毛病,通常是由恐懼和緊張的情緒狀态引起的精神疾病,症狀包括身份識别障礙,分離性遺忘症、分離性木僵等。
總的來說,就是會忘記事情,會發呆,會不認識人,說白了就是精神有問題呗。
“不瞞弟妹,我家夫人在誕下子嗣之後便有了表現陰郁、無精打采、困倦、易流淚和哭泣等症狀,請了許太醫去看,許太醫說是癔症,他也沒有辦法。”
“聽說弟妹醫術精湛,剖腹取子亦能活,不知弟妹可有法子治療夫人的疾病?”
說着,唐天墨歎息了一聲,這個毛病他家夫人已經持續了一兩年了,甚至從孩子出生到現在她都未曾看過一次,爲此唐天墨也是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說他與秦王妃感情算不上多好,但是畢竟是結發夫妻,見到妻子這般唐天墨也是不忍,加之孩子年紀還尚小,總不能一直不見娘吧?
而溫琉璃醫術了得,前段時間更是聽聞溫琉璃在宮中給淑妃剖腹取子之事,當下唐天墨便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
不過當時的溫琉璃又身處宮中,唐天墨也不好去請,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誰知道來了武王府之後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額.....這哪是什麽癔症啊,這不是産後抑郁嗎?許老頭個庸醫!”
聽到唐天墨的描述,溫琉璃抽了抽嘴角,這産後抑郁能和癔症混爲一談嗎?還是說在長生界産後抑郁就叫癔症?
“抑郁?如此說來,夫人的情況确實像是抑郁。”
唐天墨聞言仔細回想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抑郁這詞用來形容夫人的症狀再好不過了。
“那弟妹可有法子醫治?”
“這個要看了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那便多謝弟妹了!”
溫琉璃這話一出,唐天墨當即眼前一亮,有法子就好。
近日來夫人鬧得越發的厲害了,動不動就打砸東西,時不時還會自殘一番,爲此唐天墨還刻意讓下人将府中的尖銳物都收了起來,不敢放在秦王妃的眼前,生怕她再做什麽傻事。
“翠竹!将這些甘蔗都壓榨成汁熬煮,熬煮粘稠之後倒出來晾曬就行了。”
“對了,留幾根來吃!”
“是!”
聽到溫琉璃的吩咐,翠竹躬身一禮,不知道溫琉璃要做什麽,但想來是要做先前武王殿下說的那蔗糖。
翠竹不疑有他,當即便吩咐下人将院中的甘蔗全都打包扛了出去。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唐靈兒等人一臉懵,你要幹啥?我還沒吃夠呢!
眼看着翠竹就給她們留下了寥寥幾根,幾人都是淩亂了。
“呵呵,你們先吃着玩兒,回頭蔗糖做出來了你們就有口福了!”
“哦!那我再去尋一些來,看看皇城中還有沒有。”
聞言,唐靈兒點了點頭,當即也不心疼了,隻盼望着溫琉璃能早日将這蔗糖給做出來給她嘗嘗。
另外,這甘蔗本身也非常的好吃,她們都十分喜歡,至于價格嘛,在唐靈兒的眼中哪裏有什麽價格一說。
買就完了!
交代好之後,溫琉璃便同唐天羽一起上了唐天墨的馬車。
要問唐天墨爲什麽平日裏不來武王府,那自然是有些遠啊,武王府和秦王府分别位于東皇城的城東和城西,一個來回就是大半天的時間,沒事兒誰願意動不動就跑那麽遠啊。
而這一次,溫琉璃也深刻的體驗到了東皇城之遼闊,踏馬的,從武王府到秦王府,雖說同在東皇城内,但是去一趟就像是出了趟遠門一樣。
本來她就對馬車不怎麽感冒,這一路過來,愣是險些令得她腸子都抖出來
現在的她,隻想着什麽時候老哥或者嫂子來了,想想辦法把輪胎弄出來,這玩意兒的制作過程不是她一個學渣能夠理解通透的。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了學霸的好處,真羨慕那兩個人啊,他們真的是什麽都懂,哪像自己,明明和穿越一樣,身上卻沒帶一絲穿越應有的技能,除了能做做吃的和一些簡單的東西之外,啥事兒都幹不成。
當然,要是别人知道她此刻這麽想的話估計能一頭撞死,你這還叫啥都不懂?放眼整個長生界有誰能比你博學的?
這便是文化差異,要論吟詩作對溫琉璃自然是不及那些文人的,但是對于一些藍星的常識性知識溫琉璃卻是十分明了,恰巧這些東西又是别人所不會的。
吟詩作對?其實溫琉璃也會,但她那都不是自己寫的,最多算是背詩,而且還背不了幾首,她也就沒了那耍寶的打算。
“不行了不行了!讓我緩會兒!”
下車之後,溫琉璃直接就趴在了車門上,弓着腰便在原地吐得稀裏嘩啦,看的一旁的唐天羽兄弟二人直抽嘴角。
你說你先前沒修煉的時候暈馬車還可以理解,納靈入體之後你的體質也得到了一個質的改變,怎的現在還暈馬車?
這玩意兒有那麽颠簸嗎?
無語的同時,唐天羽也在一臉心疼的輕拍這溫琉璃的後背,心下也在埋怨自己無用,竟連個輪胎都制不出來,若是溫兄在此的話有原材料一定能做出來吧。
“辛苦弟妹了!”
“是我太嬌貴。”
回過神來之後,溫琉璃的面色有些蒼白,看着唐天墨道。
半晌過後,在唐天墨的帶領下,一行三人來到了秦王府的内院之中,還沒進門呢,溫琉璃便聽到了一陣噼裏啪啦的打砸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衆人皆是皺起了眉頭,從這聲音也能聽得出來,此時的秦王妃情緒十分不穩定,唐天墨似是已經習慣了類似事情的發生,其表面并沒有多少的變化,倒是溫琉璃,她幾是算上曾經在藍星的時候,也是頭一次見到産後抑郁的。
而且還抑郁了近兩年的時間,想來唐天墨應該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不然她這種情緒沒有及時醫治的話,恐怕很難活的到現在啊。
推開房門,映入衆人眼中的便是一片狼藉,這屋中的桌椅闆凳甚至是擺件陳設等等幾乎每隔個幾天都會換上一遍,所以地上的那些碎片看起來還格外的新。
其實有人跟唐天墨提議過,讓他幹脆就别往屋裏放東西了,不然隔三差五的這麽砸,就秦王殿下那點兒月錢,都不夠他家夫人砸的。
但是唐天墨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因爲許慕公曾經說過,舒适的環境有利于養病。再者說,若是什麽都不放,那自家夫人豈不是猶如入了冷宮?
他也很是不願自家夫人遭這些個罪啊。
這秦王妃的身份本就不一般,除了是唐天墨的發妻之外,她的父親乃是當今禮部尚書傅雲州,朝中正二品官員。
兩年來,傅雲州得知女兒生了如此怪病之後,也沒少了對秦王府的接濟,可以這麽說,秦王妃砸的這些東西裏面,有一半是她爹出的。
别小看了一個二品官員的能力,哪怕是唐天墨也不敢有絲毫小觑,在這皇權之争中,唐天墨最大的依仗除了他的母後便是自己的這位嶽丈了。
但即便是有禮部尚書和皇後作爲後盾,唐天墨依舊勝算不高,他并不覺得自己能争得這個天下,沒有别的原因,隻因他的弟弟們都太過優秀了,特别是身邊的這個白頭發的,恐怕隻要他想,哪怕是自己自己已經坐上皇位了他都能給你拉下來。
“出去!都給我出去啊!”
看到門口站着的衆人,傅宣儀更加的激動了幾分,直接推翻了眼前的桌子,雙眼中滿是血絲,對着衆人怒吼道。
聞言,衆人皆是皺起了眉頭,不過卻沒有人後退一步。
“秦王殿下,我覺得還是先讓夫人安靜下來吧。”
溫琉璃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病人呢,你這麽鬧騰我怎麽給你看?靠眼睛嗎?瞎子也能聽出你有精神病啊。
可是這精神病究竟是怎樣的,有多嚴重,這就需要把脈才能知道了,她也是人,并非什麽仙人,哪裏用眼睛便能看得出來病情。
唐天墨聞言點了點頭,随後身形一動,迅速的來到了傅宣儀的面前,一強行制止了她躁動不安的情緒。
見唐天墨已經将傅宣儀給制止了,溫琉璃緩步走上前來,從懷中取出一根銀針,輕輕的刺入了傅宣儀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