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寒顫,唐天羽收回了揮出去的手,一臉惡寒的看了王周一眼。
“多謝殿下相救。”
“你回去多練練吧,連這二百五你都對付不了,怎麽混的!”
白了王正一眼,唐天羽将目光落在了刀疤周的身上。
“你是什麽人!”
此時的刀疤周眼神中滿是恐懼,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如此之慘。
憑借着這清風劍訣,他以武者七品的實力能力戰八品武者而不敗,甚至能夠從九品武者手中逃脫。
但是剛才他連什麽情況都不知道,隻看到了一道白光自眼前閃過,随後身上就仿佛承受了千萬劍一樣,不隻是衣服碎裂,他的血肉也已然被割裂。
這種實力,最起碼都是宗師級别的高手了。
但這小子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宗師高手?老子修煉了四十多年才混了個七品武者,他是怎麽練的?
“你要搞清楚,現在不是你問我問題的時候。”
聽到刀疤周的話,唐天羽輕輕靠在了馬背上,托起下巴饒有興緻的看着刀疤周。
“這清風劍你是從何而來?你又是如何會這清風劍訣的?”
聽到唐天羽的話,刀疤周頓時面色驟變,眼中似是透露着一絲恐懼之色。
不知爲何,眼前少年明明是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猶如惡魔一般,那微眯的眼睛猶如魔鬼的凝視,微微上揚的嘴角似是露出了獠牙,讓人不寒而栗。
“我......我撿的!”
“無妨,你不說也沒關系。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并無尋根究底的打算。”
笑了笑,唐天羽對于那些與他無關的陳年舊事興趣并不是很高,一個江湖門派而已,十幾年前就沒了,管他作甚?
“不過這清風劍嘛,落在你的手上屬實是玷污了這劍。”
說完,唐天羽緩緩擡起了自己的右手,對着王周手中的清風劍招了招,緊接着那清風劍仿佛是聽懂了唐天羽的話一般,直接從王周手中飛射而出,落入了唐天羽的手裏。
劍身三尺,劍柄猶如龍蛇,每一條線條都透露着極緻的美。饒是唐天羽用劍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美的劍。
嚴格的說,劍乃武器,怎能用美來形容呢?而這清風劍卻猶如工藝品一般,令得拿起它的人不舍将之用來殺人。
就在唐天羽準備收回目光了結了王周的時候,他的瞳孔驟然一縮,雙目死死的盯着王周那被劍氣絞傷的手臂。
“你這刺青,是哪裏來的?”
方才還沒怎麽在意,收劍的時候唐天羽才注意到這刺青,這刺青與尋常刺青不同,一般人哪有用蛇來做刺青的?
而且這是一條黑蛇,腦袋是綠色的。
古籍中有記載,西南有巴國,又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即巴蛇也。
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
所謂的貪心不足蛇吞象,指的就是這巴蛇。
其實光是這巴蛇還不足以唐天羽如此激動,但是這巴蛇刺青,牽扯到了一樁數十年前的奇案。
唐氏宗族滅門慘案,據唐氏宗族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溫琉璃的外婆,唐氏宗族當時的二小姐所說,滅了唐氏宗族的人,手上便有這巴蛇刺青。
從藍星回來之後,唐天羽包括整個東荒皇族都在調查這件事情,但是這麽長時間了,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
“這......這是我随意刻上去的。”
聞言,王周頓時心頭一跳,哪怕是唐天羽問清風劍的時候都沒能讓他如此緊張過,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眼前這少年究竟是何人?清風劍姑且不論,這世上知道這劍的人多得很。
但他怎會在意這巴蛇刺青的?
“你說是不說!”
此時的唐天羽再也沒有了先前那一絲戲谑之色,臉上盡是嚴肅之色,雙目死死的盯着王周,恐怖的威壓自其身上猛然爆發出來,壓得一旁的王正都險些喘不過氣來了。
“大......大......大......大宗師!”
感受到這恐怖的威壓,王周的瞳孔驟然放大,這種威壓,可不是宗師高手能發出來的。
一時間,王周的整個身體都癱軟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完了,大宗師之怒根本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
是他!怎麽會是他!
少年,白發,劍氣,大宗師!這世上隻有一人有此特征,武王唐天羽!
我隻是打劫而已啊,我的天,怎的遇到他了!
現在的王周,隻想一頭撞死在這地上,因爲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隻是下山打劫而已,居然會打劫到唐天羽的頭上。
隻不過唐天羽的威壓實在是過于恐怖,壓得他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更遑論是有其他動作。
“說!”
“我......我......我這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刺青啊!”
“還敢隐瞞!”
聽到王周還敢狡辯,唐天羽當即怒喝一聲,恐怖的劍氣瞬間席卷了四周,直接将那地上的王周震飛數米之遠,就連不遠處的王正都是倒退數步,心中生起了一絲懼意。
殿下這是怎麽了?上次見到殿下如此生氣還是數年前東瀛之戰,今日是怎麽回事?殿下居然因爲一個刺青而發怒。
難不成這個刺青有何秘密不成?
“噗!”
落地之後,王周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若不是那恐怖的威壓還在,恐怕他都已經暈死過去了。
可是這真的不能說啊,說了他隻會死的更慘。
東荒皇室是什麽身份全世界都知道,因爲其前身乃是唐氏宗族的其中一房,唐氏宗族被滅之事雖說他并未參與,但這件事情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看唐天羽這架勢,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隻是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的,因爲當初唐氏宗族滅門一案,隻有那個組織中的人才知道,除此之外,當初參與了那場滅門案的人幾乎都被滅口了,他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他便脫離了組織,帶着一身武藝于二十年前加入了清風劍派。
本以爲此事就此罷了,但是不知道那組織是從何得知的自己就在清風劍派當中,于十幾年前又再次動手,滅了清風劍派上下所有人。
他也是命大,當時喝的那叫一個爛醉如泥,等他醒來的時候清風劍派已經沒了。
于是乎,他便帶着這清風劍來到了這清風寨之中占山爲王,做了一個土匪頭子。
對于曾經發生的事情,他更是閉口不談,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有朝一日會有人認出了這巴蛇刺青。
這東西,不是隻有組織裏的人才知道的嗎?唐天羽又是從何得知的?
組織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全組織上下隻聽從一人之命,在江湖上一共也就隻出現過那幾次而已,每一次都是不留活口,按理說應該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啊?
不然得話,東荒皇室也不會調查了數十年都沒有消息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久過後,王周才喘過氣來,眼中帶着些許的恐懼之色,看着唐天羽說道。
聽到這話,唐天羽兩隻拳頭捏的嘎吱作響,但眼下也不能再逼供了,不然要是這刀疤周死了的話恐怕線索又要斷在這裏了。
“王正!帶回皇城!”
思慮了片刻之後,唐天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外放的威壓,看着王正緩緩道。
王正聞言連連點頭,随後一把抓起了地上的王正,将其打暈之後五花大綁,緊接着丢到了馬背上。
他不知道唐天羽究竟要做什麽,但是他知道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因爲唐天羽哪怕是在遇到了舊識東方如,碰到了兩大門派之間的鬥争,他都未曾停下過半步,一心隻想着趕緊回去。
但是此刻,唐天羽卻是抓了這麽個土匪頭子要帶回皇城,想來這人應該極其重要,不能讓他死了。
當然,唐天羽這邊發生的事情溫琉璃并不知道,此時的她正靜靜的坐在太陰宮中,逗弄着老爺子命人送來的鳥兒。
這是一隻五彩斑斓的鹦鹉,其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顯得格外的絲滑,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珍稀品種。
東西珍不珍貴她不知道,她隻覺得十分有趣,因爲這鹦鹉是真的會學人說話啊。
而溫琉璃也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就叫八哥。
“丫頭,丫頭,餓了!餓了!”
聽到這聲丫頭,一旁的翠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好吧,你是懂說話的。
估計是之前待在老爺子那裏和老爺子學來的,從來了這太陰宮之後就一直喊着丫頭丫頭。
也就是夫人不與你一般計較,不然一會兒就給你炖了。
“你學我說話,我給你吃的行不?”
聽到八哥的話,溫琉璃眉頭一挑,這東西好玩兒呀,餓了還知道自己喊。
“你學我說話,我給你吃的行不!”
果然,在溫琉璃話音落下的時候,八哥就跟着學了這麽一句。
“我會唱歌!”
“我會唱歌!”
“我會跳舞!”
“我會跳舞!”
“我會飛!”
“你放屁!”
“噗!”
禦書房中,唐宗輪的心神就從沒離開過太陰宮,并不是他想監視溫琉璃又或者是怕溫琉璃有什麽危險,而是單純的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