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借着篝火他還看到了一抹春光,饒是以唐天羽的定力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許是酒精刺激到了傷口,那昏迷的女子突然皺了皺眉頭,緊接着又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而唐天羽則是在處理好她的傷口之後,褪下了身上的衣物,套在了女子的身上。
許是有了方才那一幕的原因,這一夜三人幾乎都沒怎麽休息,每每一閉上眼就感覺周圍有一股陰風吹過,令人不寒而栗。
篝火燃了整整一夜,翌日清晨,天空逐漸泛起了魚肚白,吳毅和王正也睜開了疲憊的眼睛。
他們和唐天羽不同,隻是這一夜沒休息好便頂出了熊貓眼,再看到唐天羽身旁躺着的女子,兩人皆是不由的冒出了些許怨毒之色。
都怪你,害得老子一夜沒睡好,踏馬的,吓死老子了。
“走吧,該上路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唐天羽此時也睜開了雙眼,長歎了一口氣之後緩緩站直了身子,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之後緩緩道。
“那她......”
“怎麽?你還想帶回去?”
“額......”
“行了,死不了就是,咱們走吧。”
“是!”
聞言,兩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熄滅了還在冒着火星的篝火,收拾好東西便準備上路。
就在衆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女子突然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三人,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你們是?”
聽到女子的聲音,三人皆是轉過了頭看了她一眼,醒的還挺快。
這一夜,估計就你睡得最香了。
“路過而已,姑娘身受重傷,還是快些到城中尋大夫醫治吧,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姑娘一起了。”
半晌過後,唐天羽緩緩開口道。
聞言,女子仔細的打量了三人一眼,兩個身着護衛服飾,看起來牛高馬大,應是另一白衣人的護衛。
而這白衣人頭戴鬥笠,遮住了其樣貌,不過依舊能夠看得出來,此人非富即貴,他那一身衣裳,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多謝諸位相救,不知諸位可否告知小女子高姓大名?小女子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他們救了自己,不過這幾個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她的傷勢她自己可謂是非常清楚,那傷口周圍的勁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祛除的。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我等便先告辭了,姑娘保重!”
說完,唐天羽帶着吳毅二人直接轉身就走,不再理會那女子絲毫。
此刻他隻想早些趕回東皇城中,見那心心念念在之人。
昨夜唐天羽便想過,這女子衣着說不上華麗,但也絕非尋常人家。而且其身上還有着那麽嚴重的刀傷,想來是有很大的麻煩,不過這與他唐天羽何幹?他并不想節外生枝。
看着唐天羽等人逐漸遠去的身影,女子眉頭微皺,她還頭一次見到這種施恩不忘報的人,這白衣人究竟是什麽人?爲何會出現在這深山之中?他又要去往何處?
當然,最令她在意的還不是唐天羽的身份,而是唐天羽這個人,她看不透。
她自己也是一名修爲不低的武者,而她所修煉之功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功力有多強,那兩名護衛她能夠看得出來,都是武者七品的修爲,這種人,無論是放在江湖中哪個門派,不說奉爲座上賓,但最起碼也不會淪爲護衛吧?
而那白衣人她卻根本就看不透,隻感覺深不可測,這世上,她看不透的人隻有兩種。
一種是功法特殊能夠掩飾修爲,另一種則是宗師高手。
很顯然,那白衣人不是前者,因爲此刻自己身後傷口上的勁氣已經消失了,定是有人幫其祛除的。
那兩名護衛自是不可能,别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嗎?那可是半步宗師的一刀,以他們武者七品的實力根本就奈何不得。
這樣一來就隻有了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白衣人的修爲在宗師之上。
什麽時候江湖中出現了這麽年輕的宗師了?
雖說沒看清楚唐天羽的樣貌,但是她依舊能夠看出,唐天羽的年紀絕對與她相仿。
凡宗師之上的高手皆是名震四方,爲以前卻從未聽說過世上還有這等年輕的高手?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根本就由不得她想太多,因爲此時她身上的傷勢還在,就像唐天羽所說的那般,還是趕緊尋個城鎮療傷再說。
反觀唐天羽,走着走着他就皺起了眉頭,轉過頭來看向那女子,眼中滿是不悅之意。
“你跟着我們作甚?”
“那個......這裏是去城鎮的方向。”
聞言,女子抽了抽嘴角指了指前方,從這個地方出發,最近的城鎮就是唐天羽他們所去的方向,并非是她要跟着唐天羽,實在是她也走這邊啊。
聽到這話,唐天羽這才反應過來,長歎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想和麻煩扯上關系,這女人雖說長得漂亮,但絕對身上帶了不小的麻煩。
雖說無論是什麽麻煩對于唐天羽來說都沒關系,但是他現在隻想趕緊回皇城見媳婦兒,哪裏有閑工夫管這些破事兒。
可是人家确實也走這條路啊,總不能不讓人家走吧?
無奈之下,三人隻好走在前面,他們的屁股後面遠遠的跟了一個踉踉跄跄的女子。
“殿下......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吳毅看着那女子蒼白的面色有些不忍,對着唐天羽問道。
“你要是喜歡你送她一程啊。”
聽到吳毅的話,唐天羽白了他一眼,看你這五大三粗的模樣,怎的還憐香惜玉起來了。
萍水相逢,她又死不了,你關心那麽多作甚?
“額......”
聽到唐天羽這話,吳毅當下連忙閉上了嘴,殿下這是怎麽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可人家是殿下啊,咱得聽他的。
最終,吳毅也隻是遠遠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緊接着便要轉過頭來繼續趕路。
然而就是這一眼,吳毅剛巧就看到了那女子腳下一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哎~”
“你送她一程吧。”
看着這一幕,唐天羽長歎了一口氣,對着吳毅說了一嘴。
他也并非是什麽狠心之人,隻是不想扯上麻煩而已,而這女子又屬實可憐,将人丢在這荒山野嶺的似乎也不像是君子所爲。
吳毅聞言連連點頭,他早就看不下去了,三個大老爺們兒騎着馬,讓人家一個受了傷的女子獨自走在身後,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幾個是什麽薄情寡義之徒呢。
見到吳毅向後退去,唐天羽也沒多看一眼,帶着王正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我家公子說讓我送你一程,上馬吧。”
走到女子面前,吳毅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之扶了起來,随後開口道。
“啊?”
聞言,女子先是一愣,随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唐天羽消失的方向。
半晌過後,她回過神來對着吳毅躬身一禮。
“那便多謝了。”
沒和吳毅客氣,她深知自己現在确實需要幫助,昨日那傷她之人此時恐怕還在尋她,如今她身受重傷,若是被那人尋到,恐怕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屆時她也隻能束手就擒,而将等待她的也隻有死路一條而已。
“還未請教令公子高姓大名?”
“别啰嗦了,走吧。”
唐天羽的身份豈是可以随意告知的?不然他就不會一路走來都帶着個鬥笠了。
“額......”
見吳毅依舊沒有要說的打算,女子也隻好作罷,想來這位救命恩人應該是有什麽了不得的身份吧。
而且人家都救自己了,問多了反而讨人不喜,這份恩情記在心中編好,若有朝一日能夠再次相見的話,定當報答他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不得不說,吳毅還是十分紳士的,将馬讓與女子之後,自己則是走在了前方,替其拉住了缰繩。
唐天羽帶着王正則是策馬狂奔,一路都未曾停頓,直到臨近午時,他們才到達了一座城鎮之中。
這地方名爲古南縣,乃是這南方的一個小縣城,城中算不上多麽的繁華,不過來往的人群卻是格外的多。
許是快要入冬了,天氣逐漸轉涼,街邊的行人穿着也有些厚實,顯得唐天羽有些格格不入。
因爲昨夜将外衣給了女子,此時的唐天羽身上穿的就相對單薄了一些,走在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本來他是無所謂的,因爲以他這修爲,即使是寒冬臘月,光着膀子走在街上他都不會覺得冷。
但是他不喜歡這種與衆不同的感覺,因爲這會使别人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自己是那動物園的猴子一般。
“幫本王買件衣裳回來。”
“是。”
其實都不用唐天羽吩咐,王正也早就打算去買了,雖說殿下不會被凍着,但是沒個外衣看起來就是有些别扭。
而且唐天羽這人出門從來不帶行李的,也根本無需什麽換洗的衣物,甚至他可以一年到頭隻穿那一件衣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