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唐天羽一隻腳剛踏入紫賢城城門的時候,一道強烈的氣息瞬間向着他席卷而來。
感受到這股氣息,唐天羽雙眼微眯,随後将頭緩緩擡了起來。
隻見一個年紀約莫三十出頭,身着紫色玄衣的男子此時正靜靜地站在唐天羽的對面,目光冰冷的看着唐天羽。
緊接着,唐天羽一隻腳猛的一跺,一道不輸于任天成的氣息自唐天羽的周身爆射而出,正面迎擊上了任天成。
“武王殿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感受到唐天羽周身傳來的氣息,任天成的目光中浮現出了些許凝重之色,緊接着便見到他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來,對着唐天羽躬身一禮。
在他行禮的同時,那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氣息也随之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呵呵,本王倒是覺得,平南王似乎不太歡迎本王前來啊。”
見任天成收功,唐天羽微微一笑,随後緩緩說道。
“怎麽會,武王殿下能來紫賢城,令得紫賢城蓬荜生輝。”
“本王已備好宴席,爲殿下接風洗塵。”
“殿下,請!”
約莫半個小時過後,在任天成的帶領下,唐天羽來到了平南王府之中。
正如任天成所說的那般,他是真的準備好了酒菜爲唐天羽接風洗塵。
看到這滿桌的酒菜,唐天羽不由得緊了緊眉頭。這平南王似是早就知道了他要來的消息,而他也肯定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但是他非但沒跑,反而還準備好了酒菜将自己帶到了平南王府來。
他是有什麽依仗嗎?還是覺得以他的實力能夠與我抗衡?
方才唐天羽在見到任天成的時候,就已經确定了任天成如今真的是大宗師修爲的事情。
但是大宗師也有強有弱,不然唐天羽又怎麽會被稱爲天下第一呢?
“怎麽不見我那兩位外甥?”
環顧了一下四周,唐天羽沒有發現唐清雪那兩個孩子的身影,轉過頭來對着任天成開口問道。
“呵呵,小孩子頑皮,這時候應該在哪兒玩吧,本王這就命人去将他二人尋來。”
聞言,任天成微微一笑,随後對着身後護衛使了一個眼色。
“無妨,反正本王都來了,遲早也能見到的。”
對此,唐天羽隻是擺了擺手,表面上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
但實際上唐天羽這次來紫賢城,除了要調查任天成與魔族勾結之事之外,當然也要将唐清雪那兩個孩子帶回去。
畢竟是唐清雪的骨肉,唐天羽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緊接着,兩人一前一後坐在了餐桌之上,并同一時間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不知道的,要是看到這一幕恐怕還以爲這兩個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呢。
但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這不過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甯靜而已。
酒過三巡,兩人一直都在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比如什麽唐天羽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什麽新奇的事情啊,還有紫賢城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殿下,不知二公主如今可還好?”
直到任天成問出了這樣一句,場中的氛圍在一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呵呵,二姐如今在我府上,與夫人在一起。隻不過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給我二姐下了一些無藥可解的黑氣,使得我二姐如今命不久矣。”
說這話的同時,唐天羽也在注視着任天成的反應,看到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唐天羽便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
“可惜嗎?呵呵,和我東荒國多出一位大宗師比起來,本王倒覺得值得。”
聞言,任天成心頭猛然一跳,眼中浮現出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唐天羽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他的印象中,唐天羽可不是什麽無情無義之輩,别說是一位大宗師,恐怕就是再來兩位,在他眼中也猶如蝼蟻一般吧,比不上他二姐分毫。
“殿下此言何意?”
“呵呵,我倒是想問問,平南王如此對待本王二姐,可是我二姐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
伴随着唐天羽的話音落下,場中的氣氛越發的焦灼起來,逐漸的有了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
“本王如何對待二公主了?”
“平南王自己不知道嗎?”
“所以殿下此番前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咯?”
說話間,任天成的手中猛的一緊,那玉制的酒杯轟然碎裂,一股強烈的氣息爆射而開。
對此,唐天羽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随後大手一揮,那自平南王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
“那就要看平南王是否願意和本王說真話了。”
一邊說着,唐天羽還一邊拿起筷子繼續夾菜。
這菜看起來是不錯,就是比起我家媳婦弄出來的差了些。
“呵呵,本王倒是能說于你聽,隻怕殿下知道之後會引火燒身啊。”
聞言,任天成嘴角微微浮現出了一抹弧度,看着唐天羽意味深長道。
而唐天羽聽了他這話之後卻是不以爲意,繼續悠哉的吃着桌上的飯菜,時不時還自言自語的對着菜色吐槽一番。
他這樣子,就好像是身旁站了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呵呵,一幫魔崽子而已,又不是沒見過。你但說無妨!”
就是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落入了任天成的耳中卻是猶如驚雷一般,令其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要知道,魔族可是從未出現在長生界過,他是如何知道的?
本來任天成還以爲唐天羽會率先來問那黑氣是什麽東西的,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
而在此之前,任天成還隻是在想着如何将這件事情搪塞過去,畢竟在外人的眼中,他并沒有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重罪。
哪怕是唐清雪看到他吃生肉又如何?我愛好特殊不行嗎?我想吃啥就吃啥,哪怕是我去南方抓翔吃也和你沒關系啊。
至于說家暴,也算不上家暴吧,反正他和唐清雪一直以來也是相敬如賓,除了給她注入了魔氣之外,其餘時候任天成還是對她挺好的。
這也是爲什麽任天成會放任唐清雪活着到皇城的原因,那就是他笃定了皇城中沒人知道這黑氣是什麽。
不僅是東皇城,恐怕整個長生界都沒人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許久之後,任天成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死死的盯着唐天羽開口問道。
此時的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平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還有疑惑。
怎麽可能?魔族從未出現在長生界過,他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他去過極南之地?
可是這更不可能啊,如果他去過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的來。
那他是如何見過魔族的?
“難道不是我在問你問題嗎?爲何你什麽都還沒說,反倒先問起我來了!”
說着,唐天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輕描淡寫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漬,看着任天成緩緩問道。
“不!現在是我問你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此時的任天成神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唐天羽,手掌也緩緩放在了腰間的刀上,随時準備出鞘。
若是别的事情,任天成或許還不會自以爲是的在唐天羽眼前拔刀,但是事情牽扯到了魔族,那就另當别論了。
因爲如今長生界還沒有人知道魔族的存在,這樣一來對于日後那屏障徹底碎裂,魔族大軍入侵長生界,能打長生界一個措手不及。
這是一種優勢,一種任何人都無法忽略的優勢。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
唐天羽見狀目光也逐漸冷了下來,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任天成。
刀道大宗師,這個任天成不簡單啊。
緊接着,兩股強大的氣勢猛然從平南王府中擴散開來。
随着兩股氣勢的展開,但凡是感覺到的人都不由得心頭一跳。
雖說他們不知道是什麽人發出來的氣勢,但是他們知道,這兩股氣勢的主人都非常強大,因爲他們能夠明顯從中感受到一股窒息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給按進了水中一般,完全喘不過氣來。
“這是誰發出來的氣勢?好生恐怖啊!”
“應該是宗師級别的高手,不然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氣勢?”
“有宗師級别的高手在交手?在哪兒?我要去漲長見識!”
“切,就憑你那三品武者的修爲,小心别被人家一口氣給吹死了。”
兩人暴漲的氣勢迅速的傳遍了整個紫賢城,感受到的人都不由得心頭一驚。
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哪座城鎮,都有着一個相同的規定,那就是不允許宗師之上的武者在城中釋放自己的威壓。
不然破壞城中建築物還是其次,有時候還可能會傷及無辜。
畢竟那股威壓實在是太過恐怖了,尋常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所以一般宗師之上的高手要交手都會去郊外或者是深山之中,不然怕是會引發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