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他實在是經曆了太多了。
先是趙初晨病危,煎熬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後來因爲心态變化修爲暴漲,再有唐天羽傳授功法,如今夫人也沒事了。
唐天逸如何能不激動?
“多謝五弟!”
松開趙初晨之後,唐天逸又轉身對着唐天羽躬身一禮。
今天,他受了唐天羽太多恩惠了,這一禮,他行的是心甘情願。
回想起往昔自己的所作所爲,唐天逸隻覺得心中内疚萬分。
雖說唐天羽未曾計較過,但這事在他心中已經成了一個疙瘩。
而唐天羽和溫琉璃對此确是不以爲意,就拿溫琉璃常說的話來說,确實是舉手之勞而已。
事情解決了,天色也逐漸暗淡了下來,廚房也已經将做好的飯菜端到了桌上。
今日的菜色屬實不錯,大盤雞,蒜泥白肉,紅燒豬蹄,還有一鍋子酸蘿蔔老鴨湯。
除此之外,廚房還炒了幾個素菜,滿滿的一大桌子,看的衆人食欲暴增。
唐天逸和趙初晨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早就餓的不行,但看着桌上的菜色卻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雞鴨就算了,怎麽還有豬肉在桌子上?這東西是能端上桌的嗎?
不過礙于這是在武王府,兩人也都沒說什麽,乖乖的坐了下來。
“五弟,你平日裏都吃豬肉?”
看到唐天羽夾起一塊蒜泥白肉放入口中,唐天逸眉頭皺的更深了。
武王府難道很窮嗎?
可是再窮也不至于吃豬肉吧?那玩意兒多惡心啊。
“是啊,四哥也快嘗嘗,味道很不錯。”
唐天羽聞言點了點頭,這些人就是少見多怪,唐天淩和唐靈兒他們起初也是這樣。
不就是豬肉麽?好吃我就吃了啊!肉哪裏還分什麽貴賤。
聽到唐天羽的話,唐天逸和趙初晨二人相視一眼,十分爲難的學着唐天羽夾起了一塊蒜泥白肉。
硬是閉着眼睛将其放入了口中。
“嗯?”
就在那濃郁的蒜香味入口的一瞬間,二人猛的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桌上的菜。
這是豬肉嗎?
怎的會如此美味?
隻是淺嘗了一口,二人便再難忘記那種味道,瘋狂的夾起了那一盤子五花肉。
而溫琉璃二人見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倆是真不客氣啊,你們這麽吃了,我們吃啥?
沒大一會兒功夫,那小小的一盤蒜泥白肉便被二人消滅光了,甚至連盤中鋪底的黃瓜絲都沒放過,隻剩下了一個還挂着些許油辣椒的盤子。
有了蒜泥白肉的開端,兩人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大鍋子豬腳上,這東西味道是什麽樣的呢。
一頓飯下來,滿滿一大桌子菜硬是被幾人消滅的幹幹淨淨。
唐知倩此時表示十分不滿,我還小呢,哪有你們吃得快?這四舅他們是多久沒吃飯了啊,連我的份都吃掉了。
無奈之下,唐知倩隻能舔起了筷子,欲哭無淚。
也就是溫琉璃細心,注意到了這一點,連忙讓廚房又做了一些,這才堪堪填飽了唐知倩的肚子。
而這頓飯下來,唐天逸也明白了爲什麽唐天淩和唐靈兒會隔三差五的往武王府跑了。
這尼瑪,換成我我也天天來啊。
這夥食,比宮中禦廚做的還好吃。
翌日清晨,唐天羽和唐天逸兩人早早地就出門了,今天是中秋,就連唐天羽也難得的去上了早朝。
而溫琉璃和趙初晨則是好生打扮了一番,因爲中秋的原因,皇宮中設有宮宴,所有王爺王妃包括公主都得去參加,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的早朝也格外的安靜,隻是簡單的說了幾件比較大的事之後便堪堪下了早朝。
畢竟是中秋,誰家還沒頓團圓飯呢?考慮到大家回家心切的想法,所以唐震天也十分樂意的給文武百官們放了一天假。
至于幾位皇子,包括重傷初愈的唐天墨都是留在了皇宮之中,各自陪陪自己的母妃聊聊天,說說家常話。
而唐天羽和唐天淩二人母妃已經去世了,暗自傷神之際,兩人去了聖乾宮。
母妃是見不到了,見一見皇爺爺也是不錯的。
對于這兩兄弟,自小唐宗輪便是喜歡的打緊,一個聰穎絕倫,一個天賦異禀。所以才有了二人文武二王之稱。
其他孫子其實也都十分優秀,但是比起這兩個來,倒是有些黯淡無光了。
“孫兒見過皇爺爺!”
“呵呵,難得你們兩兄弟過來看我這個老家夥,要不手談一局?”
看到二人,唐宗輪微微一笑,随後命人拿出了象棋盤。
最近唐宗輪天天都窩在聖乾宮中下棋,這宮中但凡是活着的全都被他拉來下了個遍,如今已經稱得上是打遍皇宮無敵手了。
當然,也有一定别人放水的成分在其中,比如唐震天。
也正因如此,唐宗輪覺得無趣,老是赢有什麽意思?下棋嘛,就和打牌一樣,有輸有赢才好玩啊。
而這兩兄弟可不會讓着誰,找他倆下棋才能體現出自己的水平啊。
“呵呵,六弟陪皇爺爺下吧,我看着就好。”
“那就卻之不恭了?”
聞言,唐天淩笑了笑,打架打不過你們,下棋我還拿捏不了你們?
這象棋他之前也和唐天羽一起玩過,可謂是深奧無比,不過以唐天淩的聰明,很快便掌握到了其中訣竅,短短月餘時間,就連唐天羽都玩不過他了。
兩人對弈開始,唐天羽無聊之際便來到了聖乾宮的院子中都弄起了花鳥,就在這時,一聲響徹天際的鼓聲突然傳遍了整個皇城。
自然而然的,也落入了唐天羽的耳中。
“震天鼓!”
聽到這個聲音,唐天羽的目光微微一凝。
不僅是唐天羽,就連此時屋中正在對弈的兩人都不由得爲之一怔。
這個鼓是第一任東皇唐炳陽放在東皇城城東的一隻巨鼓,不爲戰争,隻爲天下百姓申冤。
凡有滔天冤情,任何人都可敲響此鼓,敲響之後便可直接面聖,由聖上爲其主持公道。
當然,随意敲響震天鼓爲重罪,所以這鼓自放那兒以來,至今爲止被敲響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唐天羽那大宗師的神覺便擴散開來,很快便感受到了那震天鼓旁的兩人。
這兩人爲一老一弱,老人看起來年紀約莫八旬左右,身形佝偻,似是随時有可能被風吹倒一般。
而老人的身旁站着一個女子,女子年紀約莫二十歲出頭,長相清秀,身上衣衫有着縫補的痕迹。
“羽兒,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是!”
聽到屋内唐宗輪的聲音,唐天羽對着屋内躬身微微一禮,随後縱身一躍跳上了皇宮院牆,随後一路向着城東的方向趕去。
除此之外,唐震天也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得黛眉微蹙,這中秋佳節怎會有人申冤?
不過疑惑歸疑惑,震天鼓響帝王出,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無論對方是誰,是何身份,凡敲響震天鼓者,皇帝都必須要見。
所以剛下早朝的唐震天轉身又走出了皇宮,向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這是什麽聲音?”
聽到外面的震天鼓響,溫琉璃緊皺着眉頭,這鼓聲可真大啊,也不知道是在哪兒敲的,連武王府都能聽到。
“震天鼓,有冤情!”
溫琉璃不知道,但是她身旁的趙初晨卻是十分清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冤情?”
聞言,溫琉璃微微一愣,這聲音不是打仗嗎?
不過轉念一想她便明白了其中含義,不由得感歎起初代東皇的明智。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嗯,自然是可以的。”
趙初晨點了點頭,這也是唐炳陽定下的規矩,爲了保證皇帝處事公正,震天鼓響起之後,天下人皆可爲見證,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案件的審理過程。
百姓都能看,更何況兩位王妃呢?
聽到這話,溫琉璃目光一亮,她就喜歡這種熱鬧事兒,說走就走,溫琉璃拉着趙初晨便走出了武王府的大門。
大理寺離皇宮不遠,過去也順路,反正一會兒也要進宮,有熱鬧不看是笨蛋呀。
另一邊,唐天羽縱身一躍便翻過了宮牆,但凡見到的人無一人敢上前阻撓,開玩笑,那可是武王殿下,誰敢攔他?不想活了嗎?
别說是翻宮牆了,就是他跳到禦書房裏去别人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走出皇宮大門,隻見唐天羽兩指并攏,對着皇宮護衛伸手一勾,那原本插在護衛劍鞘中的長劍突然飛出,直奔唐天羽而去。
随後唐天羽一腳踩在長劍之上,在天空劃過了一道長虹,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便趕到了那震天鼓旁。
此時的一老一弱已經被官兵們圍了起來,帶頭的乃是禦林軍統領吳徹。
“你們是何人?何故敲響震天鼓!”
見到官兵,兩人當即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向外流。
“大人,草民要申冤!”
不等年輕女子開口,老太太當即叩下了一個響頭。
而年輕女子見狀也猛的将腦袋砸向了地面。
“你們有何冤屈?”
吳徹聞言眉頭緊鎖,來這兒敲鼓的哪個沒冤?盡說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