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李輕言敢笑了,此時在場的衆女都感受到了一股子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哪還笑得出來啊。
“我讓你看病,沒讓你看相!”
周氏聞言頓時有些惱怒,溫琉璃這是在咒她呢,這要是别人敢說這種話,她早就命人打闆伺候了。
可是眼前之人是武王妃,不用點腦子還真整治不了她。
“呵呵,那勞煩姐姐過來一下,妹妹替你把把脈!”
溫琉璃聞言雙眼微眯,你存心找事兒可别怪我呀。
緊接着,周氏冷哼一聲走到了溫琉璃的身前,将手伸了出來。
“額……不用了,我已經知道姐姐有何病症了。”
就在周氏靠近的時候,溫琉璃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味兒,當即嘴角便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你丫的,這麽重的狐臭還用得着把脈嗎?
“你什麽意思?”
聞言,周氏頓時怒目相視,眼神中滿是不悅之色。
她當然沒病,自己有沒有病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之所以這麽做也就是想刁難一下溫琉璃而已,可是誰知道溫琉璃連脈都不摸就說知道她什麽病,這怎麽可能?
“姐姐莫要見怪,實在是阿璃才疏學淺,治不了這體氣之症。”
“噗……”
溫琉璃這話一出,身旁的李輕言直接忍不住笑了出來。
體氣,也稱體臭,狐臭,腋臭。這毛病其實也沒啥,就是有味兒而已,本身不會感到任何的不适,隻是容易讓别人不适。
而這毛病想要治說難也不難,把那一坨割了就是,不過長生界哪來的手術條件?即使是有那也不是溫琉璃的能力範圍啊。
雖是玩笑,但溫琉璃說的也是實話。開玩笑,哪個中醫能治狐臭的?
最多也就緩解一下,治标不治本而已。反正那味兒是去不了。
在華夏曾有一名非常有名的美人,姓楊名喚玉環,史書曾有記載,貴妃天生異香,其實說的就是狐臭。
不僅僅是楊貴妃,西施還有腳氣呢,不然那魚是怎麽死的?
“你……”
周氏聞言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渾身上下硬要說哪裏有毛病的話,絕對就是自己的狐臭了,隻是礙于身份,從來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提及的。
甚至就連平日裏進宮去見皇後和陛下,她都是隔得遠遠的,絲毫不敢靠近。
就怕惹得陛下和皇後娘娘不開心,沒想到今日溫琉璃居然會主動提及,屬實是給她氣的不輕。
畢竟放在這個年代,女人狐臭就像是男人不舉一樣,令人難以啓齒。
“放心吧,我不嫌棄你,狐臭不會傳染的。”
“哈哈哈哈~”
李輕言屬實是憋不住了,随着溫琉璃話音一落,她竟捧腹大笑起來,絲毫不顧及周氏此時就在自己面前。
你是齊王妃,我還是晉王妃呢,我笑你怎麽了?你還能打我呀。
不僅是李輕言,此刻就連那趙氏都在強忍着沒笑,我早就想說了,隻是礙于關系還算不錯一直沒說出口而已。
“倒是這位姐姐,可否讓我替你看看?”
說着,溫琉璃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周氏,其眼神中滿是凝重之色。
周氏純粹是身體上沒病但腦子有病,而這趙氏嘛,從她的面相上溫琉璃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
聞言,趙氏微微一愣,最近她确實感覺有些不舒服,時不時的頭暈頭痛惡心想吐之類的,還想着什麽時候去尋太醫來瞧瞧呢。
而溫琉璃這麽一說,她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嗯,我給你看看吧。”
一旁的周氏冷哼了一聲,随後将位置給趙氏讓了出來。
就在溫琉璃的手指搭上趙氏脈搏的一瞬間,溫琉璃心頭猛然一跳,我靠。
“姐姐最近可有感覺偶有頭痛,嘔吐症狀,亦或者是有時會有記憶模糊,感官異常?”
“确實是有,有時候我還會感覺手指仿佛沒有知覺了一般,可是我患了什麽病症?”
聽到溫琉璃的話,趙氏的心中逐漸不安了起來,因爲溫琉璃所描述出來的,正是她近日的症狀。
不僅是手指有時候沒有知覺,還有記憶模糊,就拿早上來說,她現在都不記得早上吃了什麽了。
“哎~”
聞言,溫琉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色中滿是複雜之色。
雖說唐天逸和唐天羽不怎麽對付,但這楚王妃可沒得罪過她,而且醫者父母心,她又怎會希望别人身患病症呢?
“妹妹不妨有話直說。”
見溫琉璃這副模樣,趙氏頓時急了,到底怎麽樣你倒是說啊,歎氣做什麽?
“此爲腦梗症狀,起初發病會伴随頭痛嘔吐之症,随後轉變爲記憶缺失,喪失感官,嚴重者會造成偏癱、失語等等,晚期時危及生命造成腦死亡。”
聞言,溫琉璃雙眼微眯,一字一句道。
聽到這話,在場衆人心頭皆是不由得一驚,随後将目光投向了趙氏。
而趙氏此時險些癱軟在地,這病會要人命啊。
“哼!危言聳聽。”
周氏聞言頓時冷哼一聲,不就是不舒服嗎?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是不是危言聳聽,姐姐大可事後去尋太醫便是,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盡快吧,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對于周氏的話,溫琉璃也沒有了起初的嬉皮笑臉,而是目光極其鄭重的說道。
玩歸玩鬧歸鬧,别拿生命開玩笑。你和我不對付我不說什麽,可不要害了别人。
趙氏見溫琉璃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當即便告别了周氏,轉身向着前廳走去。
此時的前廳比起後院要祥和不少,唐天啓和唐天逸雖看不爽唐天羽,但他們也不敢當面挑釁,再者說,今日人家骠騎将軍府大喜的日子,若是鬧得不愉快還會開罪于上官嚴。
身爲武将,自然也是衆皇子都紛紛想拉攏的對象,雖說明面上不敢,但這事兒可以暗地裏做嘛。
唐天羽對于這種場面絲毫沒有興趣,他就是給上官嚴面子才來的這裏,不然待在武王府不香嗎?跑來看你們虛情假意。
就在衆人聊的正歡之際,趙氏突然走了進來,附耳于唐天逸身側,将剛才溫琉璃所說一一告知了唐天逸。
得知事情的經過,唐天逸心頭猛然一跳,随後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的唐天羽。
“她真這麽說?”
“嗯。”
此刻趙氏的心頭是真的慌了,要是溫琉璃說的是真的,那她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呀。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什麽心思管什麽皇權鬥争,保命要緊才是。
“上官将軍,本王還有要事先行離開了,祝令愛百年好合。”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唐天逸絲毫沒有猶豫,向着上官嚴打了個招呼。
“四弟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不能等酒席過後再走嗎?”
唐天啓見狀眉頭微皺,什麽事兒這麽着急?馬上都開飯了你就要走。
“哎~回頭再于三哥細說,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唐天逸毫不猶豫的拉着趙氏轉身便向着皇宮的方向走去。
若是别人他還不一定在意,但這趙氏與他之間乃是真愛啊,可千萬不能出事。
而且給夫人把脈的是溫琉璃,傳言溫琉璃的醫術不輸許慕公,若她所言是真的話,那可能真的麻煩了。
反觀唐天羽,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雙眼微眯,随後給身後的雲印使了個眼色。
雲印見狀心領神會,轉身便向着後院走去。
趙氏這般行爲,恐怕是後院發生了什麽事情,别的我不管,阿璃莫要出事就好。
然而就在雲印剛剛出門的時候,正巧就碰到了過來禀報的翠竹,翠竹将事發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于他。
而唐天羽知道之後一句話也沒說,腦梗就腦梗吧,老婆沒事就行。
随着門外唢呐聲的響起,衆人也很快忘記了楚王離開的事情,紛紛将目光投向了門外的花轎上。
而此時,後院的女子也都紛紛走了出來,畢竟熱鬧嘛,誰不喜歡呢?
“額……”
當看到從花轎上走下來一個男人時,溫琉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雖說是入贅,可這男人坐花轎也屬實太過違和了。
還好沒蓋蓋頭,不然看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這新郎倒是長得格外俊俏,聽說還是個秀才郎呢。
隻不過出身寒門,又被上官靜看中,這才将其娶回了家門。
沒錯,就是娶。
不過這秀才郎對此似乎也并不在意,誰娶誰嫁都無所謂,隻要能入府便可。
想他寒窗苦讀十載,還沒做個贅婿爬的高呢。
今日所見這些達官貴人,那都是皇城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平日裏哪個不是難得一見的?
“咦,這新娘我怎麽看着怪怪的?”
新郎入府,新娘自然也是要出門迎接的,所以在衆人的注視下,一個身着大紅鳳冠霞帔的女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女子手持一把團扇,簡單遮住了正臉,緩緩走到了門口,随後一把拉起了牽紅,将新郎帶入了正堂之中。
“日吉辰良兮,風和日麗!鸾鳳和鳴兮,珠聯璧合!百年好合兮,鴛鴦比翼!洞房花燭兮,滿堂生輝!”
随着兩人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入堂中,堂内突然響起了禮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