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聖乾宮中,唐宗輪這一下午都在輸棋,那還是唐天羽讓着他的情況下。
而這一下午的時間,唐宗輪也是真的喜歡上了象棋,屢戰屢敗還依舊屢敗屢戰。
“皇爺爺,夜色将近,孫兒也該回去了。”
“也罷,你們回去吧,有空多來宮中走動走動。”
見溫琉璃回來了,唐宗輪也擡頭看了看天,随後點了點頭。
當然,唐宗輪也沒讓兩人空着手回去,而是見溫琉璃喜歡桂花糕,給他們帶了一些回去。
兩人離開聖乾宮之後,唐宗輪雙眼微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溫琉璃的背影。
“太上皇,王妃娘娘可是有什麽不妥?”
注意到唐宗輪的目光,劉白常連忙開口詢問道。
“這孩子身上還殘留有死氣,看來他們還有事瞞着朕啊。”
從見到溫琉璃的第一眼,唐宗輪便感受到了她身體内的不同尋常。
按理說死氣這種東西隻有死人身上才會有,怎會出現在活人身上?而且還是這麽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講究之後,唐宗輪擺了擺手,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因爲除了死氣之外,他還在溫琉璃的體内感受到了一股不屬于人世間的能量,而那種能量他曾聽說過。
在長生界的南北兩極,也就是長生界的生命禁區之中有着兩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種族,而那兩個種族中存有兩樣至寶。
這兩樣至寶分别爲冥府彼岸花和九死還魂草。
傳言這兩樣至寶有着起死回生之功效,能生死人肉白骨。
但是就連唐宗輪也從未見過那兩樣東西,隻是在傳言中聽說過一些而已。
因爲那極南之地和極北之地就連他也不敢踏足。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回武王府的路上,溫琉璃注意到唐天羽那奇怪的目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臉上有花?
“顧貴妃此人睚眦必報,你今日如此羞辱于她,恐怕她不會善罷甘休。”
“切,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怕啊?”
“我自然是不怕的。”
“那不就得了?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聞言,唐天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想來也是,這顧貴妃即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本王的王妃做什麽。
你敢來,我就敢接着,就怕你自己接不住!
“籲~”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前方雲印突然猛拉缰繩,兩人皆是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傾了一下,險些撞在了車門之上。
“怎麽回事?”
穩住身形之後,唐天羽皺着眉頭問道。
“殿下,地上有個人,似是信使。”
“嗯?”
聞言,唐天羽眉頭一挑,随後拉開了門簾,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個人。
由于天色已晚,這時候的街上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所以這地上躺着的這個人自是沒人理會。
而此時的雲印已經走到了信使的身邊,伸出手去探了探信使的鼻息。
“殿下,還活着。”
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雲印連忙站直身子對唐天羽道。
聞言,唐天羽給溫琉璃使了個眼色,随後便看到溫琉璃緩步走出了馬車,走到了那個信使的身旁。
緊接着,溫琉璃将手指搭在了信使的脈搏上,感受起了他的脈跳。
“還好,隻是虛脫了,還有的救。”
說罷,溫琉璃從懷中取出銀針,小心翼翼的刺入了信使的穴位之中。
半晌過後,那地上的信使緩緩睜開眼睛,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
“你是何人?爲何暈倒在這大街上?”
此時的唐天羽也已經走了下來,看到眼前之人緩緩開口問道。
“多謝相救,在下還有急報送往宮中,日後定當相報。”
說完,信使就要起身,而唐天羽見狀卻是将其按回了地上,随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擺在了信使的眼前。
“說吧,究竟有何急事?”
看到那令牌之上的武字,信使的瞳孔驟然放大,随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屬下周信,見過武王殿下!”
“行了,趕緊說吧,什麽事這麽着急。”
“回殿下,南方秋收遭遇蝗災,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百姓苦不堪言,此番屬下進京,就是爲了将此消息送往宮中。”
若是别人,信使自然是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将消息告知于他。
但眼前之人不同,他乃是武王,如今東荒國中地位僅次于陛下和太上皇的存在。
“嗯哼?”
聞言,唐天羽和溫琉璃皆是眉頭一挑,仔細想來,現在也确實到了快要秋收的季節了。
而蝗蟲這東西無論是在哪個朝代都無疑是一場天災,百姓對其可謂是毫無辦法,隻能盡量驅趕。
但人力有時窮,你能殺得了一隻殺得了十隻,你能殺一萬隻一百萬隻嗎?
答案是否定的。
等你把蝗蟲殺完,估計你家的莊稼也都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你坐我的馬車進宮吧。”
半晌過後,唐天羽深吸了一口氣,對着信使緩緩開口道。
看這信使的模樣,想必剛剛他暈倒的時候馬兒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就你這身體能活着到宮裏嗎?
不過蝗災之事事關重大,必須要第一時間讓父皇知道,及時采取措施止損,不然苦的可就是百姓了。
“這……”
聽到唐天羽這話,信使頓時忐忑了起來。
這可是武王殿下的座駕啊,我能坐嗎?
而且我坐了,殿下怎麽辦?
“别磨叽了,宮裏還等着消息呢。這裏離王府不遠了,我與夫人走路回去便是。”
對于信使的顧慮,唐天羽隻是擺了擺手。
“雲印你送他一下吧。”
“是!”
雲印聞言點了點頭,随後迅速翻身上馬,并沖着信使使了一個眼色。
“多謝武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