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琴那疑惑的神色,溫琉璃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還以爲是自己寫的太醜了她不認識,于是乎趕忙叫來了唐天羽。
“你幫我寫。”
“哦。”
唐天羽聞言點了點頭,随後拿起了桌上的紙筆開始按照溫琉璃所說認真書寫了起來。
“紅花、當歸、沒藥、生地……”
不得不說,唐天羽的書法是真的好,一張藥方硬生生被他寫出了藝術品的感覺。
而蘇琴雖然很想問,但考慮到唐天羽那恐怖的實力之後還是作罷了,生怕自己話多了唐天羽會突然發難。
“多謝姑娘大恩!”
收起藥方,蘇琴緩緩起身對着溫琉璃躬身一禮。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擺了擺手,溫琉璃終于知道老哥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感覺了。
哈哈,莫名的有些心情舒暢啊。
“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溫琉璃,叫我阿璃就好。”
“那這位公子呢?”
說着,蘇琴将目光投向了唐天羽,此人身手不凡,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唐天羽聞言隻是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離開了!”
“額……”
聽到唐天羽這話,溫琉璃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人好沒禮貌啊,人家都受傷了你還趕人家走。
“做你的飯去。”
“哦。”
見唐天羽走了,溫琉璃還不忘白他一眼,随後看向了蘇琴。
“你不用理他,他就這德性。”
“無妨,他是你相公嗎?”
相公二字對于溫琉璃來說是陌生的,當初在虛空之中的那一幕,到現在都仿佛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那時候的溫琉璃才剛剛醒來,一睜眼她便看到了自己的家人,有老哥,有嫂子,有雪兒,有父母,有外婆,有二叔二嬸,在他們的見證之下,自己和唐天羽對着虛空立下了誓言。
生死相依,至死不渝。
在這之前,他們兩人本就相互有了一些好感,她曾爲唐天羽舍命擋下子彈,而唐天羽也爲她一怒拔劍。
兩人互結連理也算是水到渠成了,當然,這一切都還有着外婆的安排在其中。
是外婆,親手将她交到了唐天羽的手中。
“是啊。”
思慮了好一陣,溫琉璃才緩緩開口道。
仔細想來,自己現在也已經爲人妻了。
“那你們爲什麽會隐居在這深山之中?”
對于溫琉璃承認他們二人的關系,蘇琴絲毫沒有感到意外,随即她又忍不住的好奇起來。
剛剛溫琉璃的醫術她是看在眼裏的,可以說她生平還從未見過有這般神奇的醫術,能夠瞬間止血。
而唐天羽更是奇特,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武藝令人望塵莫及。
像這樣的兩個人,怎麽會居住在深山之中呢?
“我倆喜歡清淨。”
對于這件事,溫琉璃并不打算解釋太多,因爲之前溫恭良曾交代過,時空之說無論是對于哪個世界都太過離奇,還是不要說出來爲好。
蘇琴也從溫琉璃的話中聽出了她的意思,當下也不再多問,和溫琉璃聊起了家常。
等唐天羽将飯做好,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在長生界并沒有那麽明确的時間觀念,能精确的掌握時間,那還要歸功于溫恭良送給唐天羽的手表。
“叫外面幾個大哥一起進來吃吧。”
看着桌上的魚,溫琉璃覺得有些反胃,并不是說唐天羽做的不好,隻是她實在吃的太久了,現在看到魚就犯惡心。
而蘇琴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哪有下人上桌的道理?
“沒做他們的份!”
聽到溫琉璃的話,唐天羽白了她一眼,我就一條魚,哪夠那麽多人吃的?
“無妨,他們有吃的。”
蘇琴聞言也點了點頭,連忙開口道。
“額……”
要說最不自在的也就隻有溫琉璃了,哪有自己在屋裏面吃飯讓人在外面看着的道理?
這世界的思想真是陳舊。
“你什麽時候走?”
一邊吃飯,唐天羽看着蘇琴一邊問道。
好吧,你又要趕人家走,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溫琉璃是真的無語,自己怎麽嫁了這麽個沒禮貌的東西。
而唐天羽卻不是這麽想,雖說現在溫琉璃的傷勢已經沒了什麽大礙,但他還是不太願意别人打擾到溫琉璃。
别說是鎮西侯的女兒,就算他蘇木親自來了都不行。
“剛才我已經傳書給我父親了,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哦。”
聽到這話,唐天羽點了點頭,随後夾起一塊魚排放進溫琉璃的碗中不再說話。
這頓飯吃的溫琉璃屬實有些不自在,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讓别人看着吃的體驗。
等到鎮西候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随他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大隊的兵馬,乍看之下,竟有百人之多。
“侯爺!屬下辦事不力,險些令得郡主遭遇不測,請侯爺責罰!”
看到蘇木來了,門口的三個護衛直接跪在了地上。
“琴兒沒事吧?”
看到三個護衛,蘇木雙眼微眯,随後緩緩問道。
“爹!”
就在這時,蘇琴從屋裏走了出來,她的傷勢經過溫琉璃的處理已經沒了什麽大礙。
聽到門外的馬蹄聲,蘇琴便知道是自己父親來了,這才趕忙走了出來。
“琴兒!”
見到蘇琴,蘇木翻身下馬,向着蘇琴走了過來。
“多虧這位姑娘相救,女兒沒事。”
說着,蘇木指了指身後的溫琉璃道。
溫琉璃此刻也走了出來,看到了眼前這個中年男子。
蘇木身着一身玄色雲紋長袍,長發束于頭頂,臉上盡顯威嚴之色。
“多謝姑娘相救,蘇某感激不盡。”
看到溫琉璃,蘇木躬身一禮緩緩道。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此刻除了溫琉璃之外,屋子裏還有着另外一個人,此人白衣白發,相貌俊朗,雙手一隻拿着一把小刀,另一隻則拿着一根竹子,正不斷的刮着竹子上的竹茹。
真正令蘇木震驚的還是唐天羽那張臉,隻是一瞬間,蘇木便将這張臉和記憶中那張重合,随後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