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得罕見傳承,修爲突飛猛進。
其後百年,創咒傀宗,開始對外招攬門徒弟子。
最開始,宗門駐地并不在地底,隻因頻繁遭遇攻擊,迫不得已下,轉移了勢力。
無名道人最終并未飛升。
有确切傳聞,說是其接受傳承時,曾應允一事,最終未能做到,因此修爲止步于金丹圓滿,耗盡無數天材地寶,也不得寸進。
壽終坐化前,此人對宗内弟子下了一道命令。
準确來說,是詛咒。
無名道人讓他們替其完成接受傳承時,允諾之事。
若無法做到,那麽今後咒傀宗修士,無人能飛升去往元極大世界。
第四條消息,和此宗祭儀有關。
咒傀宗有一獻祭之法,可讓死去之人複生。
這算是逆天之舉,此法的确存在,至于施展後,能否起效,不得而知。
第五條消息,和此宗鎮宗之寶有關。
咒傀宗的鎮宗之寶,是一副金棺,據說可封印萬物,品階未知。
這件寶物,是此宗一名築基初期修士醉酒後,無意間向外透露,金棺具體是何樣式,威力如何,無人知曉。
第六條消息,是此宗和淨土宗之間的恩怨。
咒傀宗立宗以來,對其有過攻伐之舉的門派遠不止一個,其中結怨最深的,便屬淨土宗。
具體緣由外界未知。
最近十年,淨土宗内部出了很大的問題。
先是住持和幾名高僧接連坐化,緊接着佛塔中,被鎮壓的邪物極魔鈴不知所蹤。
外界很多修士猜測這一變故和咒傀宗脫不了幹系,不過誰也沒有證據,證明此事。
修士大多明哲保身,面對大勢力間的争鬥,沒有誰會主動參與進去。
得知這些消息後,蘇青蕪心内生出許多猜測。
按當初小無相寺住持之言,極魔鈴曾經的主人玄魔子,便是三千年前出現的人物。
後來此人被淨土宗所滅。
咒傀宗恰好成立于三千年前,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此宗開派祖師無名道人得到的傳承,就是來源于玄魔子?
畢竟後者是上界修士,擁有罕見傳承并非不可能之事。
至于接受傳承時,應允之事,十有八九是滅去淨土宗。
玄魔子死于此宗住持之手,這番大仇,不可能不報。
開元洲修士對玄魔子并不陌生,蘇青蕪猶豫片刻,将相關猜測提出,結果出乎意料,得到了否定回答。
玄魔子因來曆極大,身死之後,當時道佛兩派聯手,施展秘法,追尋此人留下之物。
除了實在無法毀去的極魔鈴外,餘下的皆被燒成了灰。
若此人有傳承留下,早該被發覺。
蘇青蕪聽到這一消息,卻有不同看法。
上界修士,手段難測,也許對方掌握了某種秘術,可以讓所留傳承避開敵人追查。
當然,這一看法,她并未說出。
提供消息的修士,很顯然堅信玄魔子沒有傳承留在此界,哪怕她說得再多,也不過是徒費口舌。
心念一轉,她繼續問起了咒傀宗之事。
“閣下之前提到,有少數最新的信息尚未得到證實,不知可否透露?依正常價格販賣?”
話音方落,便見對面之人搖頭拒絕。
“抱歉,閣内有明确規定,不得對外提供未經證實的消息。”
“那麽可方便告知大概屬于哪一方面?是宗門整體勢力布置,還是别的?”
“和此宗宗主歐陽無爲有關,算是個人私事,至于更多的,恕在下無法相告。”
聞得此言,蘇青蕪微微颔首,未再多說什麽。
沒過多久,她離開此地,一路疾馳,返回臨時開辟的洞府中。
彼時,宮凝柳在洞府内閉目盤坐,暫未遇到異常之事。
蘇青蕪将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兩人一番商議,決定即刻啓程,前往咒傀宗駐地。
一路飛遁,途中遇到不止一波修士。
觀其路線,和她們一般無二。
這些人有的身上所着服飾統一,明顯可以看出來自同一家族或宗門,還有的雖然服飾各異,但從彼此交談中,也可做出類似判斷。
咒傀宗駐地并未公開,眼下這般情況,十之八九和先前那場大地動有關。
波及一洲的地動,算是史無前例的災禍,各勢力自然十分重視。
由能人測算,最終确認了地動核心區域。
這類消息,衆勢力相互間自然不會瞞着,各自傳音之後,有能力的,盡皆派出人手趕往相應位置。
當前的情形,對蘇青蕪和宮凝柳而言,無疑是有利的。
對付咒傀宗的修士越多,她們此行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
過了約莫三炷香,兩人逐漸靠近此宗駐地。
彼時,已有數十名修士于周邊懸停。
經過大地動後,荒漠已然消失,入眼所見,盡是一望無際的黑土。
衆修雖知此地便是地動核心所在,但并不清楚底下是何情形。
不多時,一白發蒼蒼的金丹後期老者揮袖取出一面半丈高的玉璧,單手掐了一道法訣,朝其一指點去。
下一瞬,一陣耀目金芒自玉璧中浮現,迅速朝下擴散,頃刻籠罩方圓百裏。
沒過多久,老者神色驟變,噗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玉璧中浮現的金芒跟着緩緩消散。
老者身形搖搖欲墜,身旁之人連忙将其扶住,取出一枚上佳的療傷丹藥,喂其服下。
緩了片刻後,老者嘶聲道:
“諸位道友,小心了,地底存在一股極強的力量,至陰至邪!”
話落,立刻有人出言詢問:
“吳道友可感應出具體情況?那股力量源自何物?”
“反噬來得太快,沒有感應清楚,不過根據大緻形狀判斷,像是一方血池?”
話至此處,老者目光四掃,繼續道:
“諸位道友若有誰知曉下方情形,懇請直接說出,此事非同小可,拖得時間越久,對我等越不利!”
不遠處,蘇青蕪聽到這話,斂眉沉思片刻,同宮凝柳傳音商議了兩句,接着望向老者,緩緩開口:
“底下是咒傀宗駐地,地動發生前,位于地底三千丈深處,如今情形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