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許立目前的狀态而言,恐怕隻需短短數息的工夫,體内的所有靈力便會被瞬間抽幹殆盡。
且在這五年内許立閉關之餘也曾研究過這規則細線,同時也問過司空乾。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此法需要有極強的修爲承載,修爲到了,自然可以觸摸。
隻是如今若是強行感悟,對許立而言弊大于利。
同時,司空乾也囑咐許立,以他如今的修爲,這規則之力還是盡量少用。
要知道,所謂的規則之力乃是隻有修爲達到化神境界之後才有可能被掌握,同時也是化神修士提升修爲的重要一步。
若是讓人得知,許立一介築基修士就可施展唯有化神修士才可掌握的規則之力,那絕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猜忌。
就拿那赤魔天君來說,以他的猜測許立是得到了規則之寶,所以才對許立萌生出了殺心。
雖說這其中也有青銅碎片以及那妖龍内丹的因素。
但即便抛開這二者不談,單單是一件規則之寶所蘊含的巨大誘惑。
就足以讓所有結丹、元嬰修士們垂涎欲滴、心生觊觎。
甚至就連傳說中的化神修士,恐怕也難以抵擋這份誘惑!
畢竟,“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這修真界中實在是太過常見。
片刻過後,許立的目光微微擡起,眼神落在手中那枚已然黯淡無光的金丹之上,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這枚金丹,可是金丹強者畢生的精華所在。
雖說如今其内部的靈力流逝情況頗爲嚴重,甚至已經處于即将崩潰的邊緣。
但它所蘊含的金丹之氣,卻依舊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此物可讓築基修士在突破結丹時的把握,生生地多出将近三成之多!
隻不過,此法屬于魔道手段,在整個修真界中流傳甚爲稀少。
或者更确切地說,想要通過獲取金丹來實現修爲的突破,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試想一下,若是一名築基散修,如何能夠斬殺一名結丹修士,從而奪得對方的金丹!
即便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那多半也是靠着取巧的手段或者純粹的運氣成分居多,就如同許立此次這般。
但像這樣的事情,在修真界中可是百年、千年都難得出現一例!
再有一種情況,便是那些世家門派,憑借着自身深厚的底蘊,雖說确實有能力拿出金丹來,但也僅僅是針對那些門派中的核心弟子,或者是對門派有着重大功勞之人,或許才會賜予金丹。
至于大規模地提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一枚金丹可就代表着一位貨真價實的結丹強者,一個宗門又哪來那麽多的金丹可供使用!
除非這個宗門走的是魔道路線。
但就算是魔道宗門,想要斬殺結丹強者,除非元嬰修士出手,否則的話,所要承受的代價實在是太過巨大,遠遠超出了獲得一枚金丹所帶來的價值。
而元嬰強者,如今整個趙國都未有一人!
所以,這種借助金丹突破修爲的方法,其可操作性實在是太低了,至少在整個趙國境内,都鮮少能夠見到有人采用此種方式。
此刻,許立輕輕翻動手掌,将那枚金丹重新收回,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儲物袋内。
随後,他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那個黑色的儲物袋上。
突然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微微急促起來。
他對這個儲物袋内的物品懷揣着太多的期待,以至于此刻連口舌都變得有些幹燥了。
許立探出神識,試圖探查儲物袋内的情況,可就在神識剛剛觸及儲物袋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湧現出來,瞬間就将他的神識給彈開了。
許立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頓時有寒意流露出來,緊接着,他再次加大神識的力量,朝着那儲物袋洶湧而去。
“哼,若你還活着的時候,或許許某還無法破開你的神識烙印,不過如今……給我破!”
話音剛落,許立眼中的寒芒瞬間大盛,那堪比結丹中期修士的恐怖神識,在這一刻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朝着那儲物袋上的神識烙印發起了瘋狂的撞擊。
一次、兩次、十次、百次……
“砰!”
忽然,一道清脆的細響傳了出來,下一刻,許立的神識立刻便如潮水般湧進了儲物袋之中。
一直過去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許立才從儲物袋内收回神識。
此刻他的臉色有些怪異的看着手中的儲物袋。
這儲物袋内的物品不是太多,與許立之前所想的有些天差地别。
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服飾外,還有些許的靈石。
除此之外,這儲物袋内就隻剩下了一塊刻滿詭異符文的碎裂龜甲,和一個血光黯淡的蓮蓬。
這蓮蓬周身被血光所彌漫,不過如今那上面的血色已然變得黯淡無光。
此物正是之前一直懸浮在赤魔天君頭頂上的那朵血蓮,隻是當初其九葉花瓣在那規則細線的攪動下脫落并被攪碎。
原本許立還以爲此物已經在那規則細線下徹底毀去了,卻不想竟然被赤魔天君給收了起來。
不過此物能夠被結丹強者如此在乎,應該不是一般之物。
且既然這蓮蓬的九葉花瓣脫落,那赤魔天君還把他收起來,是不是就是說,就算此物沒了花瓣,依然還會存在一定的價值。
或者說,那血蓮花瓣還會生長不成。
許立目光微眯,随即心念一動,那血色蓮蓬便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用手掌輕輕摩挲着蓮蓬的表面,感受着其上微弱的靈力波動,一股說不上來的妖異之感忽然在許立的心頭浮現出來。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讓許立仿佛在恍惚之間進入了一層幻覺之中。
好似有一道女子嬌吟的魅惑之聲在他的耳邊緩緩響起。
那聲音很模糊,聽不太清楚具體内容。
但當這聲音落在許立耳中之時,卻好似有一股奇異之力,使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甚至原本因體内傷勢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也因這聲音變得潮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