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看在張令當初送予自己鏽劍的份上,許立并未取他性命,隻是留下一絲神識,略作懲戒,讓他短時間内無法凝聚靈氣。
還有那麻衫老者!
據張令所言,那麻衫老者名叫青屠上人,一身修爲已達假嬰之境,隻差臨門一腳,便能突破至元嬰大道。
此人成名多年,極其心狠手辣,性情陰狠。
青屠上人不屬于百城中的任何勢力,但在南荒百城中卻無人敢惹。
據說當年青屠上人剛剛突破結丹不久時,曾有一築基宗門中的弟子因一句話惹怒了他。
最後青屠上人竟在一夜之間就讓那個宗門血流成河,門下弟子盡皆被屠殺殆盡。
最終,在那宗門廢墟中,青屠上人隻留下了一句話——殺人者,青屠!
此事在當時造成的影響太大,一度驚動了上國存在。
甚至還因此派下使者擒拿青屠上人,但最終青屠上人卻不知爲何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在那段時間内完全消失在了南荒修真界當中!
原本所有人都以爲青屠上人已被上國使者擒拿,可沒想到百年前青屠上人竟然再次出現在了南荒。
且令人震驚的則是他的修爲,竟然從當初的結丹初期一躍達到了假嬰境界,隻差一步便可成爲元嬰修士!
至此,青屠上人的威名,在南荒百城中更加令人畏懼!
假嬰修士,不僅南荒,哪怕是整個趙國都算得上是最頂尖的戰力。
有人說,青屠上人之所以百年接連突破數個境界乃是進入到了某個秘境,獲得了大造化。
也有人說當初擒拿青屠上人的上國使者被青屠上人反殺,而他之所以短短百年達到假嬰境界,憑借的便是上國使者死後留下的極其龐大的修煉資源才有如此修爲。
諸如此類的說法很多,但至今并無一種說法被證實。
但奇怪的是自從百年前青屠上人重新出現在南荒之後,上國好似忘記了青屠上人一般,竟再未派出使者擒拿青屠上人。
同時,這百年來,青屠上人也變得低調了許多,并未再做出轟動之事。
……
此時許立徑直的朝着客棧走去,一路上,他的心中已經陰沉到了極緻。
青屠上人之前臨走的話在腦海不斷萦繞,如同尖銳的利刺般,死死地紮在他的心中。
雖說眼下許立急需尋找雷電之地,但若是就此應了那青屠上人,此事的危險程度絕不會小。
而在一個假嬰修士面前,許立自問自己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後果将不堪設想。
至于承諾,許立早就對此沒有任何的信任之言。
沒有實力,所謂的承諾不過是一句空口白話而已,一切都是利益罷了。
感受着識海中的禁制,一路上許立陷入了兩難之中。
若無法妥善處理識海禁制,貿然逃跑的話,此事的後果,無異于讓自己陷入被動。
甚至還會因此讓自己處于極其不利的地步。
可若是不逃,以自己築基的修爲,哪怕神識堪比結丹中期,就這點修爲,在一個隻差一步便能達到傳說中元嬰境界的假嬰修士面前,根本不夠看!
甚至危險還太大!
一路上許立沒有任何停留,沒過多久就回到了客棧的房間中。
盤坐在床榻之上,許立眉宇緊皺間,開始讓自己靜下心來,閉目陷入思索之中。
就這樣,時間轉眼過去了一日。
次日晌午之時,客棧房間床榻之上,許立的眉頭依舊緊鎖,甚至臉上的煩躁之意也變得更加濃郁。
突然,隻見他猛然睜開雙目,一道精芒迅速的在目中閃過。
緊接着,許立忽然深吸了口氣,随後似下定了某種決定一般,再次閉目,開始溝通識海中的鎮靈珠。
蓦然,許立的身子一晃消失,随後出現在了鎮靈珠内。
感受着周圍濃郁的灰色靈霧,以及那熟悉的環境,許立直接盤坐虛空,奪靈術迅速運轉,在頭頂化作一輪黑色旋渦,瘋狂吞噬着周圍的靈霧,朝着體内湧入。
關于鎮靈珠内的這些灰色靈霧,許立總覺得它們好似源源不斷一般,根本不會被吸收殆盡。
他也曾問過司空乾,但對方卻同樣不知。
這點讓許立至今都沒有想明白。
還有一點,在鎮靈珠内,許立多次散出神識探索,卻根本查探不到邊際。
甚至,除了濃厚的靈霧外,竟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東西。
好似這片空間除了司空乾以外,就再無他物。
隻是,許立卻總覺得每當自己進入鎮靈珠内後,好似冥冥之中總有被人注意的感覺。
但在仔細感知下卻又發現,那股感覺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讓人有些說不上來。
搖頭驅散心中雜念,許立不再去想,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吐納之中。
距離青屠上人所說的三月之期還早,這段時間他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同時也要驗證一個猜測。
與此同時,就在許立進入鎮靈珠的刹那,遠在百裏之外的天空上,巨大的羅盤在雲中疾馳,其上青屠上人頭戴鬥笠閉目盤坐。
突然,隔着鬥笠,隻見他眉頭一皺,緊接着猛然睜開雙眼,一抹殺意迅速流轉。
隻見他轉頭遙望許立所在的望仙城,聲音冰冷的呢喃道:
“咦……氣息消失了……”
說着,青屠上人的身上頓時散出了一股刺骨冷意,目中殺意迅速濃郁。
“找死!”
隻見他身子一閃,連同他坐下的羅盤竟刹那消失在雲中。
沒多久,等再次出現之時,青屠上人已然來到望仙城許立所在的客棧上空。
腳踏羅盤,青屠上人背負着雙手,目光冰冷地注視着下方的望仙城。
緊接着,一股恐怖的神識驟然散出,直接沖破望仙城的陣法,肆無忌憚地掃過整座城池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