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捏爆張大金的魂血。
許立爲的就是借助其元嬰因魂血崩潰後的虛弱,讓神識趁虛而入。
如此他才有機會抹去張大金的神智。
但也僅僅是有機會而已。
以築基修爲煉化元嬰,哪怕是一個因魂血崩潰而變得十分虛弱的元嬰,也絕非易事!
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會被元嬰反噬,而付出被奪舍的代價!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許立才有所不懼,再加上如今身處在鎮靈珠内,所以他才有膽量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但在這一過程中,難度還不止于此!
絕不能讓張大金的元嬰因魂血崩潰而潰散,否則以許立的修爲,根本無法将其元嬰凝練,更别談煉化之事。
所以也就有了司空乾的出手。
與此同時,許立以自己神識所化的雷電大網牢牢鎖住其元嬰,不斷收攏凝聚,以防元嬰之氣外洩。
此時,許立那堪比結丹中期的神識如風暴般迅速融入雷電大網,瘋狂湧入張大金的元嬰之中。
張大金虛弱的眼眸中滿是驚恐與不安,臉上的痛苦已然接近扭曲。
但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反抗,隻能任由許立的神識強行灌入自己的元嬰之内。
漸漸地,張大金的眼中浮現出掙紮之色,他試圖反抗,可眉心處的封印符文卻好似生根一般,化作無數金色細線蔓延至他的元嬰之中,令他無法動彈分毫。
随着時間的推移,張大金那掙紮的雙眼當中逐漸出現一絲無神之色,且這絲無神愈發濃郁。
外界,許立此刻的額頭上早已被汗水覆蓋,神識幾乎毫無保留地全部湧入鏽劍當中。
“還差一點。”許立臉色蒼白,咬牙低語。
下一刻,他直接拍向儲物袋,抓出大把丹藥塞入口中,體内靈力再次瘋狂湧動。
鏽劍内,雷電大網猶如一個巨大的磨盤,不斷碾壓着張大金僅存的神智。
怒吼、恐懼等種種情緒讓張大金忍不住怒聲咆哮,但卻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唯有那扭曲的面容以及顫抖的元嬰能夠表明,他正在承受極其痛苦的折磨。
就這樣,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随着張大金的元嬰逐漸趨于平穩,原本狂暴的元嬰之氣也慢慢被壓制下來。
隻見張大金微閉雙目,盤于虛空。
其元嬰上的裂痕此時已消失不見,整個元嬰變得晶瑩剔透。
陣陣恐怖的靈力威壓在其身上蓦然彌散。
外界,許立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他沒有絲毫停頓,神識快速從鏽劍内收回,随後朝着面前的血霧噴出一大口靈氣,緊接着開始迅速掐出一個個禁制朝血霧打去。
這些禁制在許立打出的瞬間便化作金色符文,快速沖向血霧中的鏽劍。
同時,大片的血霧伴随着金色符文瘋狂湧入劍身當中,随着那符文越來越多,鏽劍忽然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似乎是在抗拒,抗拒許立的煉化。
見狀,許立眉頭緊皺,但雙手卻沒有任何停頓的動作,反而掐動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那一道道符文如化金色長河般開始朝着血霧洶湧而去。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鏽劍顫動得也更加劇烈。
同時,一股極強的氣息忽然在鏽劍上隐隐散發。
那氣息讓許立心中一驚,甚至呼吸都忍不住停滞下來。
“嗡!!”
鏽劍顫動的愈發強烈,僅僅一瞬之後,血霧内“轟”的一聲,突然傳出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緊接着,大量的劍身碎片直接沖破血霧朝着四周激散。
許立面色一變,趕忙祭出防禦,但僅僅隻是片刻。
“砰!砰砰!!”
随着大量的碎片撞擊下,面前的光幕頓時就出現了一道半尺長的裂紋!
許立眉頭微皺,丹田靈力再次調動,面色變得更加蒼白。
但就在這時,突然,有兩道光團快速劃過許立的視線。
一白一黑!
那黑色光團,像是一枚碎片!
而那白色的光團,許立隐隐看到,其内像是……張大金的元嬰!
兩道光團幾乎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馳,其速度極快,眨眼便消失不見!
許立目光微眯,眼中精芒閃過,但卻沒有任何舉動。
從那黑色光團疾馳的方向收回目光,許立又看向了張大金元嬰逃遁的方向,眼中有驚訝,但更多的卻是嘲諷。
若是在外界,也許他還會有些動作,但這是在鎮靈珠内,許立根本沒有絲毫擔心張大金能夠逃得出去。
沒有多想張大金爲何恢複神智,許立緩緩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黑光遁去的方向。
蓦然擡手對準黑光消失之處猛然一抓!
下一刻,大量的灰色霧氣開始瘋狂湧動,随後竟然迅速消散,露出一條灰色通道,顯現出一枚飛速疾馳的黑色刀片。
在看到這刀片的一瞬,許立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但一時也沒有去想太多。
他五指猛然用力,往回一拉,下一刻,那黑色刀片突然一頓,随後快速朝着許立疾馳而回!
這邊,張大金被一團白色光芒包裹,渾身氣息萎靡,眼神中充滿恐懼。
他當年曾偶然服下一枚上古丹藥,此丹藥是他年輕時在一個邋遢的老道士手中花了全部家當購買而來。
說是購買,其實是被那老道士忽悠買下。
按那老道士所說,他命有一劫,這枚丹藥能讓修士滴血重生,但僅可使用一次,而這丹藥也正可幫他度過此劫!
當時張大金信以爲真,不過在服用後張大金就發現那邋遢老道士竟然人間蒸發了,之後任憑他如何尋找都杳無音信。
最讓張大金可恨的是,那丹藥在他服下後連一絲靈力也沒有察覺到。
當時張大金以爲自己受騙了,跑遍了大半個修真國也沒有找到那邋遢道士。
最後他也就把此事忘諸腦後了,但心中卻暗自發誓,等日後再碰到那老道士,一定要讓那老道士好看。
這麽多年過去,張大金早已把這事忘卻,而之前許立捏碎他的魂血後,他的神智也确實被抹去,隻是,不知爲何,他卻又突然醒來,于是這才想起了當年的一幕。
心中暗自慶幸的同時,張大金的眼中布滿了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