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麽……”
許立皺着眉頭低語了一聲。
此刻他身體的最後一條經脈已經被貫通的九成九,可就是這最後的臨門一腳卻如同天塹一般,任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沖破。
“唉,再等等吧,也許是太急了。”
歎了一口氣,許立起身看向了山上的雜役房。
此時已是傍晚,雜役房的人基本上都已入睡,所以此刻在許立看向山腰時,那裏卻也是變得暗無燈火,而空蕩蕩的山林中此刻也是顯得格外寂靜。
山林中在夜晚之時,那風顯得格外的冷了一些。
稍微站了一會,許立便在山林中閑逛了起來。
雖說來到雜役房很久了,但每日除了勞作就是修煉,對于這片山林他也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
沒過多久,許立來到了一處陡坡,站在那裏,他閉目感受着那拂過的冷風,心中在這一瞬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我那間草屋有沒有被那黑風刮塌,也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在不在。”
“還有……爹娘……”
想着想着,許立的眼角就有些濕潤了起來,他想爹娘了。
“铮!”
突然,一道極其細微的刀劍撞擊聲随風響起的傳入了許立的耳朵。
而正在閉目的許立頓時被這聲響打斷了思緒,随即猛然睜開雙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皺了皺眉,許立沉吟了少許,随後轉身化作一道灰影朝着發出聲響的地方跑去。
雖然踏入修仙他沒有習得什麽仙法,但這整日的吐納以及不斷勞作,也讓他的五感和身體素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以往沒有上山前的自己出現在面前,他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去碾壓。
就算是十個八個那也是不在話下!
……
此時在距離許立幾裏外的一片幽暗樹林中,依稀可見有兩道人影似在打鬥。
湊近看似乎是一個身穿白衣身姿出衆的女子與一個身穿藍袍的青年。
隻見藍袍青年左手持劍,随後縱身而起,寶劍劃破長空,直奔白衣女子天靈而去。
而這邊的白衣女子似乎有傷在身,胸前衣物上一攤黑血格外明顯。
就在藍袍青年落劍之時,白衣女子銀牙一咬,快速閃身躲去,同時滿臉憤怒的朝着藍袍青年喝道:
“楚雄,你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此地已是宗門外圍之地,你就不怕宗門長老得知,定你個殘害同門之罪麽!”
“轟!”
女子話落,藍袍青年劈下的一劍直接砸落地面,轟出了一道三尺深溝!
藍袍青年見一擊未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不過片刻就又恢複如常,冷笑道:
“哼,雲月小娘子,算算時間五毒散的毒性也快要徹底爆發,識相的話就乖乖把那寶貝交出來,要不然可别怪師兄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說到最後一句,楚雄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縷冷芒,身上也是陡然爆發出一股森然殺機。
同時楚雄手中的寶劍一震,無數的白色劍氣瞬間凝聚,直接就覆蓋在寶劍全身朝着雲月攔腰斬去。
看着那攔腰而來的長劍越來越近,白衣女子的眼神中閃過一股劇烈的掙紮。
雲月本是與楚雄組隊接取的宗門任務前往一處秘境曆練,可在秘境她無意中得到了一件法寶,楚雄見财起意後,竟然毫不顧忌同門之誼對她暗下毒手。
拼死逃出秘境後,雲月一路負傷返回宗門,本以爲回到了宗門領地後楚雄會有所顧忌,豈不料對方竟然如此狠毒,完全不顧宗門之威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對于那個寶貝,其實雲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隻知道當初拿走那個東西後,整個秘境竟然轟然坍塌,似乎那物與整個秘境緊緊相連。
随着劍身越來越近,雲月眼中的掙紮也愈加濃烈,不過也就是片刻,她那眼中的掙紮驟然演變出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哈哈……”
“楚雄,你既然如此想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看着沖來的楚雄,雲月的目中恨意更濃,翻手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珠子,随即五指猛然一握。
“住手!”
楚雄見狀連忙大喝,隻見雲月五指靈力閃動,似乎下一刻那黑色珠子就會因承受不住五指的力量從而爆碎開來。
而此時,許立也已經來到了兩人打鬥的不遠處,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極其小心的輕身蹲坐在樹枝上俯瞰着不遠處的一幕。
對于出手阻止二人的打鬥,許立是想也沒想的直接就給否定掉了。
那二人一看就是修煉之人,且從他們出手的手段中看修爲也肯定不低。
反觀自己卻是連煉氣一層都未達到,貿然上去無疑就是去找死。
至于走,現在肯定是不行,萬一被那二人察覺出什麽,那到時對自己是好是壞還是兩說,索性暫時就藏好自己,看看能不能尋找機會離開才是上策。
再說這邊,就在雲月五指握下的那一刻,一道清脆的“咔”聲頓時響起。
隻見楚雄原本攔腰斬向雲月的長劍此刻已然變換方向,直接從雲月握着黑珠的手掌根部輕斬而過。
下一刻,一隻血淋淋的纖細手掌直接飛起,随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掉落在了距離許立不遠處的草叢裏。
撕心裂肺的痛意瞬間從雲月的手臂湧上心頭,她看着那一步步朝着自己斷掌走去的楚雄,目露恨意,轉而又是化作了一股瘋狂!
“噗!”不知是因爲傷勢太重還是因爲中毒太深,雲月猛然噴出一口黑色鮮血,随後渾身氣息更加萎靡。
遠處許立看着下方不遠處的斷掌以及那掌心的黑珠沒有一絲妄動。
不是他對于寶貝沒有心動,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隻要自己此刻一有妄動,先不說修爲的差距,他相信以那藍袍青年的狠毒,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也許僅僅盞茶的時間自己都有可能被對方瞬間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