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劉啓也沒告訴他。
因此,她隻能通過這種回答,來企圖“糊弄”林業。
“還說呢!這次你可是不要命了,以後絕對不許這樣!”
林楠雅吐了吐香舌。“知道啦。”
“你以爲撒個嬌就行了?罰你回去禁閉,嗯……時間再議。”
“啊!不要哇~~~”
父女倆的溫馨對話逐漸消失在風中……
……
緣靈曆2012年2月15日。
剛剛天際拂曉,可星靈城中,已是人聲鼎沸,萬人空巷。
城中衆多修士,大都圍聚在皇宮之外,翹首以盼。
他們地位不夠,未受邀請入内,卻又不想錯過這般盛事,因此三三兩兩作伴,在這高牆之外,看個熱鬧也好。
而此刻皇宮之内,莊重的禮樂才剛剛奏響,一股肅穆的氛圍彌漫開來。
蘇南高坐在前庭中央的王座之上,身着明晃晃的燦金龍袍,頭戴冕旒,腳踩雲靴,顯得尊貴無比。
在他身旁,還坐着一位鳳冠霞帔的絕美婦人,然而,縱是天仙姿色,在蘇南周圍,也仿佛自行黯淡。
闊大的前庭兩邊,坐滿了觀禮的賓客,皇室子弟,宗族耆老,學院名師,城池之主,全都身份不凡,地位尊崇。
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南身上。
因爲,他是星靈帝國,唯一的皇!
然而,今日的主角,卻也并不是蘇南。
王座之下,一個穿着華麗绛紫錦袍的俊美男子,邁着沉穩的步伐,拾級而上,走到蘇南身前。
若劉啓在此地,定然能一眼認出,這俊美男子,正是夢境中,與鍾無離厮殺之人。
此人,也是今天冊封大典的主角,星靈帝國大皇子,并且今日之後,便是星靈帝國太子,鍾無離和上官儀曾經的至交好友——
蘇皓。
“授——袍——”
巍供奉聲如洪鍾,拉長音調,宣布着冊封大典的正式開始。
而伴着這道雄渾低沉的聲音,蘇南與身旁的美婦人一同起身,後者滿臉笑意,捧着一方盛裝有衣服的精美托盤,向旁遞出。
蘇南将衣服拿起,手上一抖,一襲繡有金色龍紋的華貴紫袍,便映入衆人眼簾。
他反手一甩,便将紫金龍袍披在蘇皓的身上,然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開口,自顧自的坐回王座。
美婦人也沖蘇皓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然後跟着蘇南再次落座。
蘇皓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隻是淡淡地張開手臂。
衆人驚奇地看到,被他披在身上的紫金龍袍仿佛有生命一般,衣袍松展,衣袂飄飄,竟自行穿戴整齊,将他原本身穿的绛紫錦袍完全裹入其中。
他這才轉過身來,面對衆人。
蘇皓本就俊秀尊貴非常,如今身穿紫金龍袍,更是璀璨的令人難以直視。
蘇南向王座之下的巍供奉眼神示意。
“諸——天——賜——福——”
雄渾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觀禮衆人盡皆起身。
“皇子蘇皓,天縱英姿,品質沖華,恭謙表志,仁孝居心。
故能撫甯軍國,永保邦家。
今備禮冊命,令繼業垂統。
是爲太子!
星靈嘉慶!
齊——賀——”
巍供奉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清冷聲音傳出,猶如亂石穿空,打破場中神聖莊嚴的氛圍,卻隻有短短兩字——
“且慢!”
鍾無離從座位上緩緩站起。
眼神無比寒冷,像是含着一塊千年不化的堅冰。
他的聲音不算很大,卻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心頭無比驚駭,這種場面,站出來說這種話,不是打星靈皇室的臉面嗎?尋死也不是這麽個死法啊!
但眼見鍾無離跳出破壞典禮,蘇南表情卻淡漠至極、毫無波動。
倒是他身旁的美婦人,柳眉倒豎,攥緊拳頭,胸口起伏不定,顯得十分生氣。
若非她眼底深處,潛藏着一絲笑意,隻怕連神仙也分辨不出,她表現得如此真實,竟是作秀?
巍供奉也是一愣,但立即反應過來,厲聲呵斥:“鍾無離!你想幹嘛?”
鍾無離極爲冷漠地斜睨了他一眼:“崔家的老狗,不要總沖我狺狺狂吠。”
崔家老狗?
巍供奉,乃是皇後母家——崔氏族老,觀微境強者,星靈皇室八大供奉之一,南皇極爲器重的左膀右臂。
如今,竟然被人指着鼻子罵老狗?
瘋了,一定是瘋了。
巍供奉眼神愈發陰翳,正欲開口,卻看到蘇皓走下台來,他連忙轉身行禮。
鍾無離嗤笑一聲,“果然是老狗,改不了卑躬屈膝的奴性,我今日砸了蘇皓的場面,某種程度上,也于你崔家有利,怎麽不見你拜我?”
“大膽狂徒,你在胡說什麽?鍾家族老呢?都死了不成,還不出來管管?”巍供奉怒不可遏。
“咳咳咳。”一名蒼髯老者從人群中艱難地擠了出來,“崔巍,老夫還沒死。”
見到此人現身,剛才還滿腔怒火的巍供奉頓時哽住。
若論輩分,兩者還能拼一拼。
若論實力,崔巍實在是拍馬也趕不上眼前之人。
鍾家家主,鍾無離的爺爺——鍾無痕。
真正的觀微境後期強者。
而崔巍雖然身份超然,但真說境界,隻怕他此生永遠突破不到觀微境中期,何況真比身份,鍾家家主,又會比他差多少?
崔巍先前仗着身份與境界頤指氣使,此刻卻隻能默然不語。
那老者卻仿佛沒看到崔巍的窘迫,依舊貼心地同他解釋:
“鍾無離前些時日已經宣布脫離我鍾家,星靈城諸位皆有所耳聞,此事南皇亦知,所以,實在談不上什麽管教。
至于我鍾家之人的生死,便不勞崔巍你費心了,你貴人事多,又是南皇左膀右臂,便不必把我鍾家,放在眼中了……”
話一說完,他便再次隐入人群之中。
可他說完了,鍾無離還沒說完。
“胡說?不信你看看蘇傑,那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蘇傑臉上表情一僵,他剛剛明明是譏諷鍾無離不自量力,雖然他的确有些幸災樂禍,但怎麽可能傻到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