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聲色,甚至,有些神秘。”
老者長長一歎,“果然如此,可惜,對我們而言,他有個緻命的缺點,如果他不是無離的弟子,就好了。”
話音落下,老者消失。
……
緣靈曆2012年1月12日。
旭日高升。
星靈學院大門之前。
北冥思帶着劉啓等十名弟子剛剛從此離去,前往星靈皇宮。
皇宮之内,城牆高大,建築華美。
如明珠鑲嵌,如秀畫展藝。
奢華莊嚴,瑰奇壯麗。
衆人的目的地,正是皇宮之中,最高巍神秘的那座星靈塔。
劉啓還微微有些恍神,他實在有些難以相信,這星靈皇宮,最外圍宮牆的守衛,竟然都是巡徼境強者。
有北冥思在,自然無人阻攔。
不過巡徼境隻作看門之事,的确荒誕。
其實這種安排,對于皇宮之内的安全,并不是真的有何意義。
如果說真的有意義,那就是,極大地彰顯了皇室威嚴?
兩千年過去,許多曆史已經埋進了時間長河之中,一同葬下的,還有建立帝國的初心。
這帝國,本該是天下道修的帝國,本該是護佑衆生的帝國。
而這皇城,顯然,已經是星靈皇室的皇城,也隻有他們,有這個能力,讓巡徼境強者作看門守衛。
“北冥院長,那陣法是傳說中的寰宇陣嗎?”一句問詢,将還在感慨中的劉啓拉回現實。
寰宇陣?
他定睛望去,一座蘊着靈光的大陣,就在身側視野極限的遠處。
即便相隔如此之遠,神秘陣法勾勒出的線條,也依舊讓人望之目眩神迷,仿佛天地作畫,自爲有法。
“是的,那就是傳說中的寰宇陣。”
劉啓倒是有些好奇,“北冥院長,怎麽看不到有修士守護此陣,是隐藏在别處嗎?”
北冥思神秘一笑,“這座陣法,可不需要他人守護。”
劉啓不解。
隻聽見北冥思解釋道:“即便是強大如觀微境道修,也無法靠近寰宇陣五尺之内,更别說破壞了,哪裏需要什麽守護。”
劉啓了然。
又有弟子開口,“北冥院長,我們能去那邊看看嗎?”
“自無不可,不過千萬不要妄圖用神魂感知,否則陣法自啓,即便震傷你們的神魂,我也無法阻止。”
劉啓心花怒放,他剛才還想着,怎麽裝作不經意地提出這個要求,沒想到有其他弟子率先開口,并且得到了北冥思的首肯。
他遲早要借用此陣,提前了解一下,也是難得的好事,畢竟不是随時都能進入星靈皇宮,還一路暢通無阻。
近到陣前,衆人都在感慨此陣玄妙無法看清。
隻有劉啓,原本堆滿笑容的臉色略顯僵硬,爲了不被他人發現,劉啓趕快收斂面容,心中一片驚駭。
以他的性格,即便心中驚駭,也不會表現得如明顯。
柳清察覺到了劉啓的異常,微微扭身擋在劉啓身側,幫他遮掩一番。
劉啓感受着胸口處,除了滾燙,沒有其他變化的神秘玉佩,有些手足無措。
是那神秘氣息作祟!
似乎是在與寰宇陣遙相呼應。
好在,寰宇陣沒有什麽反應。
北冥思隻是淡淡微笑,看着衆人有些“大驚小怪”的表現。
看起來,北冥思也沒覺察到神秘玉佩的變化。
但可惜,衆目睽睽之下,劉啓不能将玉佩取出查看,他甚至不敢用神魂感知,以免情況失控。
他隻能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過了幾十息的時間,神秘玉佩才逐漸恢複正常,隻有胸口的餘熱,提醒着劉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極度真實。
劉啓長出一口氣,慢慢放松下來。
又過了幾息,北冥思開口提醒衆人: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烈皇子還在星靈塔前等着我們,走吧。”
衆弟子啧啧稱奇,贊歎着離去,劉啓跟着隊伍,表現得一切如常,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視界極限之處,他沒忍住回頭東望。
心中喃喃自語:寰宇陣……
……
西臨界林,一聲虎嘯自界林最核心,最神秘的深處傳出,響徹雲霄,澎湃的聲浪席卷了整片界林。
一時間,界林之内,全部亂了套。
無數強大的靈緣魔獸從界林核心與内圈,往外圍甚至界林之外逃竄而出。
翅展遮天的魔隼,通體金光的妖猿,渾身漆黑的靈貓,缭繞火焰的地龍……
界林之中,諸多道修,或爲修煉資源,或爲磨練己身,來到此地,其中不乏巡徼境強者。
然而在這場靈緣魔獸洪流的沖擊之下,連反抗的聲音都無法發出,就被徹底淹沒,永遠地葬在這片界林之中。
西臨界林,獸潮動亂!
距離西臨界林三十裏的琴谷之中,悠悠琴音戛然而止,隻剩下一聲長歎。
好似谪仙的音魔雙手按在古琴之上,眼中充滿睿智與深沉,目光像是能突破空間,看到界林之中的混亂不堪。
音魔回頭望去,顯得有些依依不舍。
不遠處,青天松之下,一個頭頂高冠的童子繞着樹身開心的轉圈玩耍。
音魔英俊潇灑的年輕面容上不複沉重,而是浮現出,略顯慈祥的微笑。
他回頭,堅定地起身,琴與人下一刻,全部消失,不知所蹤。
剛才還在開心玩耍的童子突然停住,他莫名地,覺得有些空虛,像是,失去了什麽彌足珍貴的東西一樣。
在他一千年左右的生命之中,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感。
即便是隻有他自己,無法聆聽音魔琴音的近幾百年來,被迫品嘗孤獨的時候,也從沒有過。
他現在很想音魔出現,很想劉啓出現,陪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
可惜,現在這裏,隻有他自己。
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雖然在劉啓的幫助下獲得造化,化靈爲形。
卻依舊靈未生魂,五感不達。
因此,他也隻能待在這裏。
失落地坐在青天松之下,雙手抱膝,像個弄丢心愛玩具的小孩。
……
劉啓一行人已經到了星靈塔前。
烈皇子依舊穿着一身勁裝,雙手抱在胸前,一幅好整以暇的姿态。
他的身旁,還站着一位灰袍老者,氣勢如淵似海,不可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