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瞪着眼睛,“啊?”
音魔微微一笑,“沒事,我教你。”
然後,劉啓就真的從頭到尾煎茶。
從洗淨松針,到冷水浸泡,再到小火慢煎,每一步都要控制好時間與溫度,手忙腳亂,終于制成一壺熱茶。
柳清和林楠雅按照音魔的要求先行享用。
本來還頗有成就感的劉啓,看到兩女喝茶之後,再度提升的修爲和更加綿長的氣息,直接紅眼。
雖然還剩下半盅茶,但他暫時還沒機會喝。
他還有第二項任務,釀酒。
這個步驟比煎茶還要麻煩得多,需要劉啓借助靈緣,清洗之後将花粉微風烘幹,然後人爲制造合适環境以供發酵,主要表現在捂着酒罐輸送靈緣爲其灌通靈風。
“欸,你用心點,也時常轉動一下,不然可不一定晚上能釀好。”
劉啓聞言微笑,轉動手上捂着的酒罐。
音魔坐在劉啓身旁,還專門變出一張木桌和一堆瓶瓶罐罐來品茶。
輕呷一口,享受地眯起雙眼:“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如此大道,豈不讓人留戀啊!”
劉啓微笑,再度轉動手上捂着的酒罐。
音魔将杯中茶一飲而盡。
“啊!好茶,你很有天賦,想必釀出來的酒也不會差的,果然天資聰穎。”
劉啓這次選擇拒絕微笑。
“前輩,請問您讓我釀酒煎茶,是有什麽深意嗎?”
音魔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什麽深意?釀酒煎茶還能爲了什麽,肯定爲了喝啊。你們命宮一脈,就是喜歡這些彎彎繞繞。”
“那爲什麽要我來?”
“柳清、林楠雅要學琴,難不成你想讓我親自來?”
“不敢不敢,還是晚輩代勞吧。”
劉啓轉動了一下手中捂着的酒罐。
“對了,前輩,青天松死纏爛打,非要我晚上去陪它聊天,您看?”
音魔神色古怪,“其實……我看的到。”
“咳咳咳。”劉啓又轉動了一下手中酒罐。
“去吧,我雖然能看,卻不怎麽能見它,它孩子心性,想必已經孤獨很久了吧,你能陪陪它,挺好的。”
劉啓不解,“爲什麽前輩不能見它?”
“這不是你們命宮一脈會說的話吧。”
“其實,我還沒來得及參悟算命前輩傳我的道。”
音魔停頓片刻,解釋說:“它需要走出自己的道。”
随後語氣蕭索,“我沒法一直護佑它,它再進一步,就是觀微,觀微境的靈植,整個帝國也隻有那棵南宮丘種下的菩提靈樹。”
劉啓明白他的意思,看上去青天松也不像有什麽強大的戰鬥能力,一朝音魔仙逝,靠威名可阻擋不住貪婪衆生。
但他不明白音魔的邏輯,青天松說它需要走出自己的路,才能更進一步,但看音魔的意思,好像青天松随時可以晉階觀微。
音魔瞥了劉啓一眼,“我騙了它,它身托我之琴道,再聞一曲,就能晉階,但這樣的觀微境,就是其他道修的收藏罷了。”
劉啓了然。
“我看前輩春秋鼎盛,壽命悠長,也無需太多擔憂,青天松有的是時間。”雖然有吹捧嫌疑,但确實也是劉啓真心之語。
音魔不答,起身離去,“好好釀酒,給你留一杯熱茶。”
劉啓撇撇嘴,手上捧着這麽大一罐,他也沒法修煉。
柳清和林楠雅的琴音倒對他沒什麽影響,如果說真有影響,那就是彈的太難聽的影響。
所以劉啓又有時間胡思亂想。
突破窺門境後,他還沒好好體悟過晉階帶來的改變。
不過倒是又可以多學一個靈技,雖然以他現在的眼光,尋常靈技也入不了眼。
縱然靈技隻是運轉靈緣的一種技巧,最終都會殊途同歸,但還是有高下之分。
相比之下,掌握更高級的靈技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先發的優勢還是相當明顯。
至于緣訣,劉啓也沒完全明白其和靈技的具體區别在哪,悟與術的區分隻是劉啓的感覺,要說映照大道理解,兩種好像都可以。
他并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相反他很清楚,空想無益,等他徹底掌握蔔靈術之後,說不定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兩者區别。
現在雖然在釀酒,但也不影響他修煉緣訣。
蔔靈文字從胎光之中顯化,他在混沌之中整整枯看了一百年,這些文字早已刻入他的他的體,他的靈。
此刻參悟,簡直如魚得水,信手拈來。
劉啓也沒忘了釀酒的任務,參悟片刻便醒來轉動酒罐。
然後再次參悟。
就這樣循環往複,一直到明月高懸。
教了一天的音魔帶着學了一天的柳清和林楠雅走到劉啓身邊。
音魔伸手接過劉啓懷中的酒罐,又遞給他一個小瓷杯。
劉啓一看,竟然是杯還冒着熱氣的清茶。
有溫度,但不燙。
他一飲而盡。
清冽的茶香滋養着他的身體,驅散了一天忙碌的疲憊。
靈緣浮沉,但也就僅此而已,不過劉啓已經相當滿意。
晉階之後,他的靈種已經被液态靈緣徹底填滿,粗摸估算,應該有個幾十,百來滴。
劉啓沒衡量過,可能,跟其他道修的窺門境後期差不多?
劉啓還在享受茶的餘韻,音魔就把酒罐塞了回來。
“行了,别享受了,趕緊進行下一步吧,等喝了酒,我彈琴,你就可以去天青松那了。”
劉啓咬牙微笑。
過濾殘渣,再借助風進行最後淨化,大功告成。
音魔取出準備好的杯子,倒了滿滿四大杯。
他舉起一杯,“來,喝完這杯,慶祝大家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美好一天,劉啓有些笑不出來。
對柳清和林楠雅應該挺美好,琴也學了,茶也喝了,修爲也提升了,境界也高深了。
四人都一飲而盡。
音魔還在砸嘴,“啧啧啧,不錯,劉啓啊,以後每天早上一盅熱茶,晚上一壺靈酒,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劉啓不可置信地看了音魔一眼,每天?
音魔還在搖着酒杯回味,“對了,泡茶用的松針你連同松花粉一起取就行了。”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音魔興緻大起,取出他的古琴,正要彈奏,卻發現劉啓呆呆站在原地。
“咦?你怎麽還不走?我接下來彈的曲子你可聽不得。”
柳清和林楠雅倒是一臉疑惑,她們可不知道劉啓吐血的事情,不明白他爲何聽不得。
可問題是,劉啓還真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