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也不知道,這土靈蟲爲什麽每次被封印完解放出來都來吼一下。
他閉上眼睛,心神沉浸,靈種萌芽一呼一吸,體内靈緣暴動。
睜眼,刀出。
巽訣,春風刀!
劉啓握刀,直接沖向土靈蟲。
前面的所有弟子都是以防守爲主,化解土靈蟲攻勢後反擊,即便柳清也不例外。
可現在劉啓直接先起攻勢。
土靈蟲憤怒于蝼蟻的大膽,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将劉啓吞入體内。
但劉啓如同腳底踩風,在土靈蟲身旁上下翻飛,每一次擡手都會在土靈蟲的身軀上留下一道刀傷。
傷口不大,卻異常繁多。
衆人不解劉啓用意。
“這樣殺的死土靈蟲嗎?剛才柳清空間切割可都沒成功。”
這次就連吳陽也沒有反駁,他也看不懂劉啓在幹嘛,并且他心底裏也認爲其他弟子說得對,隻是出于對劉啓的尊重才沒有附和。
隻有鍾無離感受到春風刀上不斷濃郁的生機和土靈蟲不斷衰減的狀态,他沒說話,隻是微微一笑。
劉啓設想的吸取生機的道路初步嘗試就已經頗有成效。
當然劉啓心裏也清楚,靠吸取生機就想殺死土靈蟲有點妄想成分了,他還需要找個時機一招斃命。
沒過一會,其他人也發現了局勢的微妙變化。
“我怎麽感覺劉啓氣勢越來越強了呢?”
“我也感覺土靈蟲沒有剛才的威勢了。”
“但這樣好像也…”
這邊話還沒說完,劉啓就突然提速,甚至在自己的身形中加入了排腿的爆發性技巧。
事實上,劉啓這樣短距離輾轉騰挪,是非常消耗靈緣的行爲。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劉啓也不敢被那張滿口利刃尖牙的大嘴咬到,他現在并沒有什麽有效的防禦手段,要是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一會兒,土靈蟲全身都已經是細小的刀傷,不過看起來對它的影響不大。
劉啓沒有給衆人再次質疑的機會,跳到一旁,握緊春風刀,鼓動全身靈緣。
春風刀突然綠光閃耀,閃耀得甚至連綠色都顯得有些刺眼。
劉啓掄圓了手臂,将刀直接使勁甩出。
伴随着一聲刀鳴,還在向劉啓沖過來的土靈蟲應聲斷成兩截。
同樣無匹的攻擊力,不,應該是比霧氣更無匹的攻擊力。
畢竟在土靈蟲對于死地生的領悟提升之後,霧氣就已經無法對其造成如此緻命的傷勢了。
而春風刀不管,刀起身斷,仰仗着身體強度的土靈蟲根本沒有任何防禦的能力。
天上又噴灑下土黃色的血雨。
離體化形的春風刀消失。
衆人這次沒有立刻歡呼,因爲他們已經看到了土靈蟲兩截斷體上閃起的厚重黃色光芒。
劉啓置若罔聞,隻是盯着,似乎在等待些什麽。
黃色光芒越來越耀眼,就連其他弟子都能感覺到,斷體之間的相互呼引。
劉啓依舊置若罔聞,仿佛還在等待。
就在黃色光芒達到最亮,斷體之間的相互呼引即将成功之時,在兩個斷體的截面處突兀地亮起了一道綠光。
這綠光似是阻礙了斷體的重連。
随着黃色光芒愈來愈暗,直至消失,衆人終于相信,土靈蟲,确實是死了。
被劉啓徹徹底底的殺死了。
衆人歡呼,仿佛是心頭壓着的巨石被人挪開,确實,如同不死的土靈蟲給大家的陰影太大了,好在,它還是死了。
直到此刻,斷體截面處的綠光才逐漸消失。
刀回手而刀氣不散!
劉啓忍不住露出微笑。
“多的我就不說了,你們看不懂過程,自然看得懂結果,心裏都有數些。
明天一早,學院門口集合,回家告訴你們的父母,别讓他們擔心,我至少會保證你們不死。”
鍾無離果然還是那個高冷的鍾無離,留下交代的話後就自己離去。
劉啓并沒有離去,而是跟林楠雅一起去找了個訓練塔房間。
他今天還要給小公主訓練,并商量一下日後的訓練計劃。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着林楠雅的招式,邊指點邊閑聊。
“怎麽樣?有沒有後悔不學鍾師的天蝶舞?”
“我不後悔。鍾師也說了,我就是單純的弱,我覺得這和學什麽靈技沒有關系,再說漫天星也挺好的。”
“呵,小公主還挺有脾氣的嘛,反正我都對這靈技都眼紅了。”
“切,鍾師說了,靈技都有很廣闊的成長空間,選一個适合自己的才比較重要。
我都說了,我要當極緻攻伐的道修,肯定要追求極緻暴力的輸出啊,天蝶舞于我無用。”
“你爲什麽對攻擊這麽執着?”
“當然是因爲我想自己獨當一面啊,極緻攻伐,一人橫當百萬師,多酷啊!”
劉啓也感覺到了,林楠雅是真的目标清晰,也是真的不後悔。
事實上,林楠雅也根本學不了天蝶舞,那是鍾師的專屬靈技,劉啓不過是開開玩笑逗弄一下她罷了。
“對了,明天就要去界林特訓了,我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可能沒法繼續這樣當你陪練了。”
“那怎麽辦?”
“我是這樣想的,你看看行不行?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免費幫你陪練,但大部分時候我應該在界林賺取資源,所以也不能保證。”
“不如我給你更多的靈币,你留在這裏當陪練吧。”
劉啓被林楠雅的想法整無語了,“大小姐,我去界林賺資源隻是順便,當然能賺很多就是了,但我主要還是爲了提升實力。”
聊着聊着,兩人就停止了對練,開始單純閑聊。
兩人的關系在這一天天的對練中變得親近了不少。
“提升實力?”
“對啊,我發現跟同門弟子對戰總要留有餘地,沒法拼盡全力,我很難試探到自己的極限,平常隻能靠假想來訓練自己。
但今天我發現,我完全可以去界林借靈緣魔獸磨砺自己。”
“有道理诶,那你進界林的時候帶上我。”
“可别,界林什麽樣我也不清楚,隻是聽正伯大概說過裏面的情況,正伯也隻是在界林異動的時候才會進去最外圍查看。
帶着你,我還不一定能照顧好你。”
“本小姐才不要你照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林楠雅非常不服氣。
但劉啓根本不管,就是不答應。
林楠雅沒辦法,隻能放棄這個想法,“那好吧。”
“行了,今天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等下,今天還沒付給你報酬呢。”
劉啓沒回頭,隻是把手伸過過頭頂揮了揮,“不用了,今天免費服務,就當上次賠罪的補償了。”
聞聽此言,林楠雅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之前劉啓的目光,又羞紅了臉。
唇邊含笑,眼底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