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離給劉啓和林楠雅再次使用天蝶舞後說道。
然後擡腳就走,三人緊随其後。
柳清和林楠雅并肩而行,劉啓綴在隊尾,一是想體悟一下天蝶舞的感覺,二是不太敢看到林楠雅有些噴火的雙目。
将三人帶到自己暫居的洞府後,鍾無離直截了當地開始分析下午的戰鬥。
“柳清,你知道你爲什麽會輸嗎?”
“額……”
“很簡單,因爲他們會的,你不會。他們倆會靈技,你不會,所以你輸了。”
“鍾老師,我……”
還沒等柳清紅着臉解釋,鍾無離就擺擺手繼續說道:“非戰之過,你以後自然會學會。”
“林楠雅,你知道你爲什麽會輸嗎?”
“我半靈技技巧遠遜于劉啓。”聽到林楠雅所說,劉啓眉頭一挑。
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确實讓他對小公主印象改觀很多。
這小公主要是不那麽傲嬌,還是挺可愛的。
“不,你真正輸的原因是你不知道他會烈風掌,而他知道你會烈天掌。
他防守你并沒有看起來那麽容易,因此他其實一直在等待你用烈天掌。有心算無心罷了。”
劉啓瞪大了眼睛,确實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都已經落入鍾天離的眼中。
林楠雅聽完鍾天離的解釋剛要高興,就聽見他繼續說道:“當然你的半靈技技巧确實較劉啓差得太遠了。”
小公主把腦袋耷拉下來。
“不過,這次是我失算了,我本以爲種子名額就在你和柳清之間産生,沒想到劉啓如此出色,你的底牌是因爲我的安排暴露,我需要負責。
七天後你們再比試一次,若是劉啓赢,則此事就算如此;若是你赢,劉啓依舊是這半年的第一峰種子。
但你的額外資源我來給。你們二人意下如何?”
公平公正,無話可說,劉啓跟林楠雅自然答應。
“劉啓,分析下你自己和林楠雅的戰鬥。”
劉啓一愣,怎麽到自己這裏成這樣了,還需要自己分析,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我的優勢在于信息方面,技巧方面,戰鬥設計方面;
但我也有很明顯的劣勢,我不會她倆那種節省靈緣的外附使用方法,這讓我在近身戰中相當吃虧。
還有一點我也是打完才發現,似乎自己可以赢得更加輕松。”
說到這,劉啓稍稍暫停了一下,看了眼微笑點頭的鍾無離和再次雙眼含怒的林楠雅便繼續說道。
“我計算過,我的烈掌從氣血運行到出掌大概需要兩息左右,烈風掌大概半息。
剛才我觀察到柳清的烈掌三息左右,林楠雅的烈掌三息半左右,烈天掌一息半左右。
但其實對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因爲我的掌後發先至,所以她的衣袖才……
咳咳咳。
我之所以采取防守戰術等林楠雅先出招,是因爲我知道我們雙方都隻有一次使用靈技的機會。
她有用烈掌抵擋我烈風掌的資格,我卻沒有用烈掌抵擋她烈天掌的資格。
但現在看來我這烈風掌,好像她擋不住。”
說的時候想到半靈技到靈技的蛻變差距,劉啓也不禁咋舌,難怪大家都不怎麽練半靈技,實在是時間成本高,實戰收益低。
聽到擋不住這個形容詞,林楠雅羞憤不已,但她知道這是實話,若是真的劉啓先出掌,自己别說烈掌,連烈天掌都不太好用出來。
“很好的分析,但你這一切都基于你看到的是真相,是事實。”
劉啓微微偏頭對鍾無離的話表示疑惑。
鍾無離不說話,隻是學着林楠雅的笨拙方式使用烈天掌,劉啓全神貫注。
“一息半。”
鍾無離點頭,劉啓不明白,擡頭看向鍾無離,突然眼前多了一隻手掌。
“明白了?”
“明白了。”劉啓怔怔後答道。
“明白什麽?”林楠雅呆呆問道,柳清沒說話,但從水汪汪的眼睛中看得出她也有些不理解。
鍾無離收回手掌,并不言語,劉啓隻能無奈解釋:“比如小公主你赢了柳清其實靠的是她不懂靈技,所以如果你能控制,即使你烈天掌從氣血運行需要三息也一樣能赢。
但實際上你極限是一息左右。而下一場如果我以爲三息就是你的極限,先行使用烈風掌,勝負就很難說了。”
林楠雅點點頭,但是緊接着就疑惑道:“小公主?”
劉啓直接汗顔,“誇贊,誇贊。”
林楠雅哼了他一下,但從表情來看,相當受用。
相比之下,柳清的表情感覺就不太美好了。
鍾無離不在意這些,自顧自地開口。
“你們的選擇很正确,烈掌相對于沖拳和排腿的确最容易練成。
現階段除了劉啓,你們兩個的排腿和沖拳未必能很好地輔助你們戰鬥,少使用是正确的。
所以我建議你們接下來隻專攻烈掌以及後續靈技,再去訓練排腿和沖拳有點本末倒置了。”
“後續你們的修煉我已經想好了,柳清跟随第一峰其他弟子,被我灌氣後練習靈技,劉啓你和林楠雅單獨訓練,你教她技巧,讓她教你外體附靈。
好了,就這樣,你倆先回訓練塔。我跟劉啓還有事情要說。”
外體附靈,大概就是那個技巧的名字。劉啓邊想邊目送兩女離去,感覺到柳清目中的幽怨,大感有點吃不消。
他也很好奇,鍾無離把他單獨留下幹嘛。
劉啓還在胡思亂想着,鍾無離已經開口。
“學會靈技除了超絕世的天才,沒有一個是不需要靈緣氣息的。”
劉啓心中咯噔一下。
“能提供靈緣氣息以便學習靈技的,隻有三種情況。
像我這種巡徼境或者更高境界道修的靈緣灌體,
巡徼境或者更高境界靈緣魔獸或靈緣寶藥所占之地,
以及,
觀微境或更高境界的靈緣物品。”
劉啓此時已經在思考脫身之策,他就會個烈風掌,從剛才鍾無離露的兩手來看,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啊!
還是這麽無力嘛,自己大仇未報便要喪命,也許是天命吧!
隻希望不會牽連到正伯和恒哥。
束手待斃不是他的作風,他已經準備好蚍蜉撼樹。
鍾無離不知道劉啓心中已經上演了一場大戲,“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你兩年前突然來到東臨城被收留,收留你的家庭不過一個衆生境城衛隊隊員和一個窺門境學生。
想想你的神秘之處,有心之人很容易猜得出。”
劉啓緊繃的心神稍稍放松了點,看來鍾無離并不打算對自己出手,雖說已經做好了撼樹的打算,但能活着肯定是好的。
“我從你的身上沒有感受到超出衆生境的靈緣能量波動,看來寶物暫時不在你身上,很明智的選擇。”
劉啓這下子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他知道鍾無離說得絕對就是玉佩,但玉佩不是在自己身上戴着嘛。
他此時雖然困惑但卻并未開口,他有探究精神,但不是愣頭青,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件事我會替你遮掩下來,我會對外說,昨晚我看你小子有眼緣,爲你灌體領悟靈技。
記住,以後寶物不要輕易示人,你不會知道人有多陰暗。
一件至少爲觀微境的至寶,足夠很多人铤而走險了,即使在這學院内亦不外如是,不是人人都是我。”
鍾無離語氣平平,卻讓人很難不感受到蘊含其中的霸氣與傲氣。
“不,我知道的。”劉啓淡然的回複道,有一股不屬于年齡的滄桑與疲憊。
這倒是讓鍾無離眉頭一挑,不過他并未繼續深談,“你的身世我不感興趣,走吧,回訓練塔。”轉身就走出辦公室。
劉啓朝着鍾無離的背影深深作揖,“多謝鍾師。”
當然,他看不到鍾無離嘴角噙着的一抹淡淡微笑。
鍾無離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當導師也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