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程師,被花無悔單手掐着脖子提起,雙腳離地幾寸。他的雙手拼命地抓着花無悔的玉手,雙腳胡亂蹬着,試圖掙脫花無悔的束縛,但卻毫無章法可言。程師的聲音沙啞而艱難,他斷斷續續地問道:“師……師尊!你……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然而,程文的虛影看到這一幕,卻沒有絲毫慌亂。他的嘴唇微微蠕動,念念有詞,似乎在念着一段神秘的咒語。
花無悔并沒有聽到程文的咒語,她滿心疑惑地看向程文的虛影,卻發現程文并沒有如她所預想的那樣,氣急敗壞地沖向她,将程師救下,然後狠狠地咒罵她。相反,程文的虛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她手中的程師并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一個他毫不在意的陌生人。
花無悔心中十分清楚,程文是一個怎樣的人。經過她多年的觀察和打探,她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用八個字就可以形容程文,那就是“除惡揚善,樂于助人”。
花無悔斷定,程文虛影肯定在謀算或者等待着什麽?總之自己不可能會殺死程師。這讓花無悔心中有了一絲不安和警覺。
她不禁開始思考起程文虛影的目的。他到底在謀劃些什麽呢?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正在悄悄展開?這個疑問萦繞在花無悔心頭,讓她愈發警惕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程師眉心處飛出一道神秘的藍光,猶如閃電般迅速而淩厲地擊中了花無悔的臉頰。花無悔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身體被強大的力量擊飛出去,仿佛一隻斷了線的風筝。
她在空中翻滾着,如破布麻袋般毫無抵抗之力。最後,她重重地摔在了幾丈遠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花無悔感到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一般,疼痛難忍。
然而,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正處在頂峰邊緣,如果再後退一步,便會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程文虛影伸出右手,在空中輕輕揮舞,一道道閃爍着神秘光芒的符紋從他的指尖飛出,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朝着花無悔的身體飛去。這些符紋蘊含着強大的治愈力量,迅速地融入了花無悔的肌膚之中,修複着她的皮外傷勢。
“猊銀,你真是的!”程文虛影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責怪,“我把你喚醒,不是讓你來殺人的,而是幫程師擺脫困境的。你倒好,一出來就給了小花一個重擊,而且還是打在那絕色的臉上,你就不能懂得憐香惜玉嗎?你這臭毛病可得改一改,你要是跟着我家程師,因爲你而找不到媳婦兒,到時候你看我怎麽給你脫脫骨!”
猊銀聽到程文虛影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委屈。他原本在程師眉心處的空間中睡得正香,卻被那一道道咒語給驚醒了。他的好夢被打斷,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爽,對于那個讓他不能繼續睡覺的人,更是抱有極大的仇恨。于是,他從眉心處沖了出來,想也不想,就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花無悔的臉上,讓她受了皮外傷。
“咳咳咳咳……”程師落在地上,身體癱軟無力,不停地咳嗽着。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虛弱。
猊銀看着眼前的程文虛影,心中充滿了感動。他的眼角流下了淚水,噗通一聲,雙腿跪在了地上,嘴裏說道:“見過父親大人!”
然而,還沒有等他感動完,程文虛影的一番話就像一盆冷水,将他心中的感動澆得一幹二淨。他的心中甚至産生了一種想法:“哇靠!我反悔還來得及嗎?我能不能說我不認識他?”
不過,猊銀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他從跪着,迅速站起。他知道,程文是爲了他好,他也不想讓程文失望。
程師這時才反應過來,臉色慌張地開口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師尊咋一下子就飛出去了。”
“姨!猊哥你怎麽出來了?”程師緊接着說道。
猊銀身影一閃,瞬間來到程師身邊,将其扶起,笑着道:“這不,你受到危險,我就出來幫你了。你放心,隻要我在,那邊的那個女人絕對傷不了你!”
程文虛影抽了抽,咳嗽兩聲,打斷了程師和猊銀的談話:“咳咳咳!師兒銀兒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猊銀和程師話語停下,快步走向了程文虛影,兩人異口同聲道:“父親,什麽事?”
程文虛影點了點頭,臉露慈祥,和藹可親道:“銀兒,你牽制一下小花。師兒需要我參悟我留下的符紋,盡快突破中階中期,早日離開符界,銀兒你到時與師兒一同離去,我正在前方等你們。”
程文虛影話音剛落,猊銀和程師還來不及回應,隻見他的身影逐漸擴散開來,彩色光芒如漣漪般向四周蔓延。當這股力量到達一定範圍時,它突然停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彩色光圈。彩色光芒迅速彙聚在一起,形成了數個神秘的符紋,這些符紋飄浮在空中,閃爍着耀眼的彩光,仿佛在訴說着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
就在這時,花無悔身上的傷勢也已經完全恢複。她迅速站起身來,伸手撫摸着自己剛剛修複好的臉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恢複如初,但她仍能感覺到隐隐作痛,這讓她對剛才那恐怖一擊心有餘悸。
花無悔不禁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後怕。那一擊實在太可怕了,如果對方再稍稍用力一些,自己的頭顱恐怕就要被擊碎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想象後果将會如何。此刻,她看向程師所在的方向,發現那裏正跪着一隻模樣奇特的妖獸,它既像狼又像貓,口中呼喊着程文虛影爲“父親”。
花無悔聽到“父親”這兩個字時,身體猛地一顫,眼神變得呆滞,空洞的雙眼緊緊盯着遠處的程文虛影等人。
猊銀稱呼程文虛影爲父親,這讓花無悔誤以爲這是程文和某個妖獸所生的孩子。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失望:“爲什麽!連妖獸都可以,我卻不行,我真是看錯你了,程文。既然你如此絕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逐漸恢複了神采,彩色的眼眸閃爍不定,透露出一絲決然。就在這時,她恰好看到程文虛影擴散開來,形成了數個神秘的符紋,靜靜地漂浮在程師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