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阿,你說他們還挺聰明,一個活人都不放出來。”
山潭啃着手裏的玉米,昨天和今天蟲子死了不少,弄得他挺心疼。
“他們不放人,咱們也不放人,優勢在咱們,按照他們這麽打,一個星期就能破陣了。還有,你能不能去吃自己的晚飯?”
“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就是人過來了,物資什麽的都在山嶺那頭呢,一三戰場,雖然咱們打下來了,但是那全是石頭地。變成蠱地還是挺困難的。
也不知道苗英當時怎麽想的,一直沒種下蠱種。”
山潭把啃了一半的玉米,又放了回去。
“可能是想留一些挽回的餘地吧,咱們是三哥帶大的,卻跟四哥接觸的時間比較長。
他人性子軟,你沒看他第一天放的是淬火蜈蚣嗎?”
阿奇阿也不嫌棄,拿回來就直接吃。
“你能不能别天天戴着你的面具?六歲之後我就沒見過你長什麽樣?我挺長時間都想問你這個問題了,你能不能摘下來給我看看?”
山潭眼見四下無人就他哥倆,小聲的詢問着阿奇阿。
“你能不能不要對一些有的沒的的,天天這麽好奇呀?你跟賴麻子學學。”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還是摘下了面具,這個東西吧,主要就是個形式。
“嘶~你長的好像那個誰呢?你不會是古祭司的兒子吧?”
阿奇阿長得并不醜,就是那種濃眉大眼,高鼻梁,簡單的耐看。
“嗯,是呀。”
“我就覺得不可能嘛,啊?我現在把你的晚飯吐回去,還趕趟嗎?”
山潭可是吓了一跳。
“滾,你沒什麽事的話,你得減一減肥,真不知道月是怎麽看上你的。”
阿奇阿極其嫌棄的撇過頭去。
“你這就不懂了,爺這叫壯,我兩米二我才260多斤。看着不是很臃腫好嗎?你是怎麽和三哥認識的?以你的地位應該不和我們幾個一樣吧。”
山潭壯碩的體格子坐在那一說到這裏,突然就覺得不餓了。
“我?我和他是同輩啊,他是我同學,如果他沒走的話,他應該管我叫大舅哥。”
阿奇阿似笑非笑的看着山潭。
“你都40多了!不是?你不是古祭司的兒子嗎?”
山潭畫滿油彩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我阿爹今年都80有幾了,現任古祭司叫什麽?”
阿奇阿想到一種可能,可能是他老爹退位。
“嗯,好像是卧佐祭祀。”
山潭也就有幸見過幾面,主要是古祭司身份尊貴,一般部族之間極重要的場合才會出現。
“他是我弟弟,我叫卧紛,阿奇阿是我的尊号。”
“嗯,您二位的名字還真是有性格呢,所以說您是怎麽來這的?不是絕巅級以下,不被允許參與這次戰役嗎?”
“我是孽修呀,按照現在的修爲水平,應該是稱号級。”
“您等等,您有尊号,但是您現在是稱号,啊?我腦子笨,您能不能幫我捋捋?”
這事就挺匪夷所思的,這兩者之間差距可能是有點大。
“我也不太清楚,我重新修煉的時候就有了,可能是之前修爲比較高吧。”
其實阿奇阿也不知道,金宇碩好像也沒出現這種狀況。
“那您之前的修爲是?”
“小子,我是神祭司和我弟弟一個境界。”
“您,您,您還真是胸襟寬廣呢!”
山潭一聽的冷汗唰的就從額頭上淌下來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他竟然吃掉了神祭司的晚飯。
“行了,行了,你快得了吧,我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三哥要是不死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巫神了吧?
那會兒走之前他還告訴我有力的時候多加小心,結果他自己先走喽。”
記憶這種東西呀,總是最傷人心。
“是呀,20幾年前,我還是個小胖墩呢,那會家裏窮,爹娘上山采藥遇害了,就剩我和爺爺奶奶在一塊。
因爲體型的原因,我經常受到歧視和污蔑。那會兒我去城裏賣草藥,被幾個富貴人家的孩子抓了起來,他們把我和一群豬仔拴在一起,逼着我在大街上爬。
我不聽話,他們就打我,把我和那群豬吊起來,栓子在馬車上遊街示衆,當時我赤身裸體受盡了嘲笑。他們當時甚至還告訴我,我爸媽就是因爲他們家裏的幾句空有的承諾送死的。
他們玩夠了,就把我扔到了城外的官道上,自生自滅。
然後我就被苗氏當時的商隊給救了,三哥找到了我爺爺奶奶,把他們接到了苗氏又給我看的病。
那時我才知道我胖是因爲我身體的原因,你不知道當時三哥離世的消息,讓我奶奶知道後,她有多傷心,後來直到我成年,我回到了阿聯部,我親自找到了當年那幾個混蛋,割下了他們全家的腦袋,307口一個活的我都沒留。我甚至把他們幾個留到了最後。
因爲三哥跟我說過,有仇不報枉爲人,報仇不除根,後患無窮。
之後的幾年裏,我就一直拼命修煉,直到今年,我得到消息要開戰了,我就回來了。
我知道我不聰明,但是我有一把子力氣,爺爺奶奶在幾年前相繼離世了,剩下的就是報仇了。”
山潭的臉上充滿了堅決,他這次來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小子,好樣的。是山母的兒郎。”
阿奇阿也對這個坦誠相告的壯小子給予了認可。
“其實大家和我差不多,賴麻子當時被帶回去的時候,臉都會刮的稀爛。
傾族向來都是俊男美女,他當年也是飽受欺負,我看這臉當時都被人整個剝了下去。
詛迪,五毒天生廢體,整個南荒蠱域都不要他,靠着三哥的臉子,當時才沒被當成異種活活燒死。
這次來的人太多了,大家都說三哥手底下,人才輩出,說他眼光好,高瞻遠矚。
其實世人有幾個知道,當時我們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和他擠在一間小破屋裏,看着他一夜又一夜的制定計劃。
他在外面獨自修煉,最落魄的時候甚至獨自沿街乞讨,就是爲了讓我們幾個多一口吃的。
我奶奶說過有的時候命比許多東西都廉價,所以說我們都來了。”
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在這位面前他就是有什麽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