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雨伴苦霜,入夜漸微涼。唉!也不知今年的五聖大會還能不能再喝一次臘梅酒。”
苗英獨自徘徊在第四戰場上現在這裏沒人,他想再看看。
很快他看到了一道身影早早的在分割線處野望。
“早!”
“還早!”
“呵呵!看來不止我一人睡不安穩呀!”
海棠清看着對面的來人呵呵的笑着。
“是呀!今日的半個時辰是這裏難得的和平。”
“之前的事,抱歉!”
“其實,就是,那個………”
苗英想說些什麽但又無法開口。
“坐下來說吧!我也有話要說!你們應該知道!”
兩人也不顧地上的濕寒,直接坐了下來。
“其實,你哥哥當年不是我們害死的。”
“其實阿爹知道,不然也不會忍二十幾年。”
“我小的時候見過他,他是個很溫柔的人,這個給你這是我偷出來的,他的遺物。”
海棠清小心翼翼的遞出小石頭。
“三哥的魂蠱體!你!連累了!多謝!”
苗英幾乎是顫抖的接過那塊石頭。
“早應如此,那年是是你哥哥救了蒼國皇室,他們卻行不義之事。
青鸾一脈早年隸屬于妖山鳳凰林,後來在他們在鳳凰老祖的要求下分了出去,去在這大世中遊曆。
他們也确實混出了名堂,就有了如今的蒼國,他們确實給妖神帶來了足夠的利益。
這是我們欠的要還。
我這次是來還你哥當年的恩情,下次就是生死之間了。”
海棠清釋然的看着有七分相似的面孔,不禁回憶起記憶裏那道并不高大卻無比溫柔的身影。
青禾大哥我能爲你做的隻有這些了。
“有心了,今年年關阿娘回歸山母的懷抱了,她離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再看三哥一面。
父親這些年因爲爺爺的遺願活的窩囊,他可以不理會族人的閑言碎語,但卻不能辜負了阿娘,所以他不忍了。”
苗英雖然與父親理念不合,但二人是父子,那終究是他爹。
“節哀!唉!到鳳凰嶺那邊來人,我這将軍也當不長久了,萬事小心。”
海棠清苦笑着就要起身離去。
“等等!喝點!”
“………好!喝點!”
二人再次同時拿出各自的酒,對視一笑,遞給了對方。
“能跟我說說你和我哥的事嗎?”
“那個呀,那是二十年前你哥初到妖山還禮時的事了。
那年我剛習得天靈妖術,在山中練習因爲天狐一脈成年之前的特殊性修練時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的本能,因此要化形。
當時小不懂事借着獸身逃出了妖山,結果被奴隸販子給設計抓了,你哥當時外出觀景救了我,花了不少時日釣了我一口氣。
後來我被送到了花島接受治療,這一待就是十年,等我離開時芍藥師賜了我海棠之名。
再接着我就被選做交換生在仙山修煉,這又是十年。
直到一年前我回到妖山,才得知青禾大哥早已身死,我氣不過找老祖宗理論,結果無功而返。
後來我聽說要與你們開戰,我就用了些手段提前過來了。
本想借着這次談判的機會把那石頭交給你們,但被蒼國的人給攪和了。”
海棠清難受的喝着,他這些年來一直記得當年自己最絕望時那溫柔的聲音。
年少輕狂浮雲命,得恩報果時已晚。
靈通妙道濱鴻劍,三宗翹楚海棠清。
“我三哥呀!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他當年滿懷壯志想要恢複外交,他是被大巫神所認可的孩子,他身上承載着蠱域當年的希望,幾乎所有蠱域的子民都認可他,本來那次如果他能回來,父親都打算提前退位了。
我大哥因爲他的死與父親絕裂了,他的死訊傳回蠱域,那幾乎是一場暴亂,父親頂巨大的壓力才穩住局面。
二叔是我三哥的師傅,他當年帶着部下要去讨要說法,卻不曾想意外害死了大公主。
那幾年蠱域極其動蕩不安,若是當年沒有隐海絕煞宗在暗中出手相助,恐怕蠱域現在已經分裂了。
所以當玄國找到我們,其實我們不相信他們的品行。
即使我們踏上那片土地,會成爲入侵者。
但是山母的孩子,終究要回家。”
苗英别訴說了,這些年他們的無奈,你說他三哥的死造成的一系列連鎖反應要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重。
“唉!”
“唉!”
兩人邊喝邊說,一直到第二天黎明。
兩人默契的站起,把酒壺還了回去。
“走了!要打仗了!”
“是呀!生死有命了!”
回到營帳中,苗英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大哥!”
“四弟!一晃你都這麽大了。”
“大哥,我已經有十年沒見過你了!”
“我來給老三報仇了,這次不隻是我,還有其餘四部的子弟。”
“他們不該牽連過來。”
“這話就不對了四少爺。三哥也是你們的家人,也是當年我們的老大。
二十年前我們還是小豆丁的時候,被人欺負,看不起的時候,他就帶着我們,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家人。”
“賴麻子?山潭?你們!謝謝了!”
看着眼前蠱域年輕一代的領頭人,此時苗英才真正意識到三哥當年的強大。
“好咱們打!将大巫神屠刀插入他們的胸膛。”
苗英看到了這群人的決心與魄力,他們都如此這般,自己又怎能有不戰之心。
“不死不滅,身魂永安!!!”
巨大的咆哮聲響徹在整個營帳中,在這之後的天孽一戰的南部戰場,南荒蠱域的兒郎們将再次向整個大陸回想起他們的殘暴。
當太陽再次升至最高空,妖山與蠱域的較量正式開始。
“将軍!那是什麽?”
郝連山看着對面天空中集結的一大片烏雲。
“那是阿聯部的蟲族部隊,鳳凰火準備!撼地驚雷陣!地下的家夥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