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緣走在那條熟悉的大街上,看着來往的人群,這幾天他莫名的煩悶,他打算再買點酒。
“這家酒攤的老闆呢?”白緣來到他熟悉的酒攤,這幾乎是他十多天來的固定地點。他問向旁邊的第一日見到的,那個賣水果的姑娘。
“走了!可能是覺得生意不好,生意不好做,不賣了!”那邊姑娘面色有些消沉,看着熟悉的酒攤,對着白緣搖了搖頭。
“抱歉!”白緣哪裏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呢?
在這座全民皆兵的城市裏,某些人以某種形式永遠的留在了那片山谷外。
也許哪一天,水果姑娘也會以同樣的方式離開吧!
“唉!難得有一個安靜之所!有時候真希望時間是靜止的!”
白緣望着天空,它還是一如既往的蔚藍,那些白色的雲在上面,似乎沒有什麽憂愁,竟然突如其來的有些羨慕。
白緣這一天難得的沒有喝酒,他讨厭這種清醒而痛苦的感覺,但他覺得此行應該如此。
這次他走的官道,來到了蝴蝶谷,這裏戰争的痕迹還未消去,空氣中依然彌散着濃郁的血腥味,讓人感到反胃而不适,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因爲這些血腥氣中有可能是他們最親的人,留在世間最後的氣味了!
悼念會場,在山谷的左側一片開滿了幽冥蝴蝶蘭的空地,這裏開滿了鮮花,淡淡的香味與與血腥味混合成一種奇特的味道。
花海很大,足夠幾萬人在那裏觀賞這片花海,也很小,似乎放不下這4000多英雄的墳墓。
悼念的過程有序而簡單,每一座墓碑前,都有他們的名字,幾萬名家屬有序的排隊等待着,每念到一個名字就有一批人進入,獻花确定位置。
由于人數太多,這些人的家屬甚至連簡單哀悼的時間都沒有。
蝶戀站在那兒陪同家屬鞠躬獻花,這位漂亮的城主沒有了往日的風華,她的雙眼通紅,向來到這裏的每一位家屬,表達着自己深刻的歉意。
白緣能感知到那名酒攤女孩的墓碑,來悼念的是他的姐姐。
白緣想去說一些道别的話,卻發現怎麽也說不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一個剛剛失去親妹妹的姐姐,但他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做出一些安慰,因爲在人極度悲傷之時,那些看似有用的安慰,反而更會引起他人的不适。
等所有人都走,白緣白猿走到一片石壁前,這裏的作用是寫一些想念親人的話,可是真正經曆痛苦的人們,沒有人會有心情寫這種東西,這是留給以後的人們的。
白緣提筆,在那牆壁上緩緩地寫着
“ 感念英魂詩
天地英魂氣長存,千古華章亦惘然。
甯願英雄老遲暮,不願白發送新人。
人生世間短過客,生死線前英烈軍。
華燈初上年華早,闌珊燈下有親人。
古來沙場多離别,不爲今生爲後人!
今生喜樂少有嘗,來世投胎富貴家。
————無名過客聶淵拙作。”
“謝謝!”等到白緣寫完,蝶雲才是輕輕出聲,他是來找白緣的,城主要問清楚那晚的經過。
“沒事!”白緣一共經曆過三次戰争,雖然每次感覺它都不同,所經曆的方式也不同,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厭惡感和憎惡感,讓人惡心。
“城主想見你,聶大叔!”蝶雲還纏着繃帶,但由于人手有限,他也隻能負傷前來幫忙進行後續工作。
“麻煩你來通知我了!”白緣雖然不明白爲什麽所有人都叫他大叔,也許是他經常戴着面具不愛說話渾身還都是煙酒氣的原因吧。
白緣很多次都想解釋,其實自己才18歲,在這個平均年齡幾百歲的大陸上,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小孩。
大叔就大叔吧,年齡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無所謂。
豪華絢爛的城主大殿内,此時蕭條無比,這位城主大人,給大家放了七天的假期,整個城市不對外開放。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白緣身份特殊,他早就被趕了出去。
“我在花海處看到你了,謝謝你的詩,小家夥!”蝶戀疲憊的躺在那張椅子上,神情有些萎靡,顯然這幾天這位城主大人都身心俱疲。
“應該的!”白緣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晚幾天過來?
畢竟眼前這位,的精神狀态肉眼可見的很差,再跟她說那晚的事情,她真的能承受的了嗎?
“說說那晚的事吧!”蝶戀坐了起來,看向白緣。
“具體的情況,現在不方便細說!我覺得您應該先看看這個!”白緣決定直奔主題,拿出了一塊破碎的鏡子。
“嗯?這是?怎麽碎了?”蝶戀看到鏡子的那一刻,眼神瞬間精神了,頭也不昏了腦袋也不脹了,隻是覺得心髒有點疼,剛站起來的身子一個晃悠差點暈了過去。
“您,您!您别激動,那位前輩說過,您可以拿着這個去找她!她會幫忙的!”白緣趕緊解釋。
這個東西碎了還真是和他沒什麽關系!
最終,蝶戀沒有收鏡子,平複了一下心情,帶着白緣回到了蝶戀谷。
白緣二人來到了一個隐蔽的山洞處。
還沒等蝶戀有所反應,某些人就輕車熟路的進去了,蝶戀總覺得這其中有事情。
一進去就聽見一聲聲震天的呼噜聲,蝶殒就那麽穿着兜帽睡衣躺在幾個巨大的樹葉上呼呼大睡。
二人試圖将她喚醒,不過意料之中都沒有什麽效果。
“小家夥叫前輩醒一醒!”白緣四處看了看,發現了那隻小蝴蝶,請求它的幫助。
小蝴蝶圍着蝶殒飛了一圈,結果二人怎麽叫都叫不醒的蝶殒,就這麽迷迷糊糊的醒了。
“啊?不是在采什麽訪嗎?”蝶殒四周張望自己好像回家了!
“停!你這麽回事,這不是主線嗎?”旁白覺得這個劇情好像不太對!
“抱歉,抱歉,這不是還沒緩過來嗎?我拿錯劇本了!”來自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作者。
小插曲,咱們切回主線。
蝶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着旁邊的二人。
“嗯?一年時間這麽快嗎?我記得我前兩天才剛睡!”她扒拉着手指頭,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的睡眠質量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