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落下了什麽?不應該呀?這一路我小心翼翼,未曾暴露自己的目的,再加之這裏剛經曆完大戰,應該不會有人搶先一步才對。”白緣打消的機緣被搶的念頭,想了想,應該是方法不對,亦或者說上面有什麽機關。
白緣便在其上摸索了起來,摸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石壁上的灰都被摸幹淨了,也沒摸出個所以然。
“不對,如果不是在石壁上,那便是在入口,這石頭,絕對有問題。”白緣向後退去,想了想,原路返回又沿着更高的山爬去。
站在高處,果然看到那面石壁的位置似乎不對,如果以這入口爲坐标,那這死門正好居西南坤宮,乃是八門遁甲死門之所,要尋生門之所艮宮。
“嘶!我沒學過這東西呀!”白緣此時意識到了知識的重要性,他雖然知道确實不精通,奇門遁甲這東西,稍有一分差時,便是由生入死,這東西可不興胡找。
“我思考一下,我不會,不代表别人不會,回城!”白緣一拍大腿,決定去找個算命的道士去問上一問。
“算命,看手相,測算禍福吉兇,專業求姻緣二十年,隻算不退錢,做完後果自負。”青衣道士擺弄着手中的銅錢,手裏叼着根蘿蔔,一邊說一邊給白緣解釋。
“呃,道長,我想你幫我看個東西。你看此圖,生門在何處呀?”白緣将其腦中的坐标畫在了紙上,遞給了道士。
“測算生死門五十銅,啊!哦!在這兒!”道士看到那張圖,明顯一愣,然後拿着筆,點在了紙的一處。
“道長,您收好!”
“嗯,去吧。”
不一會兒又過來一個胖道士,看到,青衣道士在那笑,于是問道:“師兄,你在那笑什麽?接了什麽大單子嗎?”
“剛才,有個凡人小子,他讓我看了看這個。”青衣道士,随手一揮,運力在空中交織出剛才白緣紙上的圖案。
“這不是試煉三門所在的地方嗎?他怎麽會有這個?唉,不對,他怎麽會來找你?你把生門的地方告訴他了?”胖倒是愣愣的看着,旁邊的青衣道士。
“昂,也沒人規定說不能告訴呀,之前來的那些蠢貨,非要自己去闖,自己去找,真正找到的又有幾個?難得遇到這麽聰明的,他還能多給我十五銅呢,我觀他身上也沒有什麽業力,告訴他也無可厚非。”青衣道士啃着蘿蔔,表示對白緣行爲的認同。
“也是,連這凡人小子都知道的事,那群蠢貨,怎麽會不知道?太過自大又太過自負了,也不動不動腦子,這小子行啊,直接來問咱們。”胖道士是連忙點頭,不過想了想,好像自己和師兄當時确實就是硬摸摸進去的,算了,自己是前輩,自己怎麽說,怎麽有理。
白緣在生門處,徘徊了許久,發現地上有三塊石頭,發現上面分别刻着天地人三個字,地上有三個凹槽,是一個對字找格題。
就當白緣要将石頭按天地人的順序擺放時,突然想到了那日在營中,那白衣修士所說的話,修己修身修自然。
“人地天!”白緣緩緩念着,将其按照這個順序擺了上去。果然,石塊的旁邊,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旋渦,白緣一腳踏了進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原處,隻不過旁邊,多了一扇木門,看來是剛才入了生門的試煉,這算是出來了。
走進木門,裏面一片漆黑,白緣繼續走着,突然眼前一暈,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闊别已久的小木屋,熟悉的聲音傳來:“白緣,你去哪兒了?”
“奶奶!是你嗎?奶奶!”白緣連忙将門打開,發現一個慈祥的面龐,佝偻的站在那裏。
“你怎麽了?搬東西的時候被砸暈,睡了好幾天了。”奶奶焦急的把白緣摟在懷裏。
感受着那熟悉的懷抱,白緣思緒有些混亂,睡了一天,難道之前的都是夢?不對,不是的,可是這是奶奶,奶奶絕對不會騙我。
“你坐在這,奶奶給你做飯。”老人的身影緩步着走向廚房。
吃着口中的飯菜與老人所做的無異,又聽見外面熟悉的歌聲,讓白緣漸漸迷失了自我,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夜晚,白緣躺在那,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假的,也不錯,至少奶奶還活着,這一切不是很好嗎。
第二天,白緣如往常一般,換好衣服,去了城主府,便看見李管家焦急的,問他是否身體沒事,他也如實回答。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白緣心中笃定,這一切并不正常。
第三天,白緣又請假去了很遠的地方,發現這一路竟然一模一樣,白緣随即返回。
終于在晚上,白緣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同,原本自己離開家時,放在桌堂中的那包紫金碎石,還在那裏。
奶奶當時說,那包碎石是會自己看到帶來痛苦的東西,讓自己扔掉,但當時自己覺得,還有些價值就沒舍得扔,後來奶奶走了,他便将其埋在奶奶的墓前,當時自己昏迷,是李管家給自己的,所以這段被取走的記憶,并沒有銜接上。
無邊的憤怒,充斥了白緣整個大腦,居然有人用這段情感來愚弄自己,他猛地沖進老人的房間,看到老人還在那安詳的睡覺,憤怒突然憤怒煙消雲散,坐在門口,吹起了那首熟悉的歌,白緣有些累,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想留在這裏,繼續以後的生活,當然他明白這一切是假的,是自己曾經的記憶編織的。
但是沉淪于美好的幻境,不去面對那殘酷而無禮的事實,真的不好嗎?
第七天,白緣跟老人吹完那首曲,看向老人,眼含熱淚地說着:“對不起,奶奶,我該走了。雖然很美好,但真的對不起,原諒我。”
“去吧,孩子你是很好的人,要按時吃飯,不要餓着自己,如果受了委屈,就回來,奶奶一直在這等你。”老人坐在那慈祥的笑着。
“嗯!”白緣這次沒有讓眼淚流出來,狠狠的點了點頭,又向老人磕了頭。拿出長劍,一劍捅向自己的心窩。
“嗯?”三山奇門一處大殿内,一名身穿,太極長袍的老者猛然一驚。随即一揮手,白緣便被傳送出了幻境。
“這小子可夠狠的,不斬殺執念而斬自己。這執念得有多深呀?”
白緣能感受到那份愛意,那是獨屬于老人對自己的,這也是爲什麽這麽多日,他始終不走的原因,親情那純粹的愛,真的讓人難以割舍。
第一門執念,未過。
白緣繼續向前走,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空白的房間,畫面閃過,白緣緩緩醒來,所處的場景,正是自己兒時遭遇的虐待,在礦場中的欺辱,那些讓他避之不及的恐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