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去素邊城,走嗎?”已經将頭發染成白色,戴着一副黃色半透明眼鏡的白緣今天已經第四次回答了同樣的問題。
“啊?素邊城,不去,不去。”大叔搖了搖頭說着便要問下一位客人。
“大叔,爲什麽你們都不去?”白緣很是疑惑凡事事不過三,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掏出了一個銅闆,扔給了大叔。
“小夥子,你若是半個月之前還是去的,但是這兩天,正是玄蒼邊境那頭狩獵日去的都是修行者,對于咱們普通人來說,危險太大。官方的批文一個月前就下來了,近兩個月之内,那頭的馬車都不通。”大叔接過銅闆,拿出一個水壺,一邊喝着熱水,一邊給白緣解釋着。
“那大叔有沒有什麽門路?”白緣看向大叔小聲的問道。
“去幫我打壺水。”大叔把水壺遞給白緣。
白緣連忙的驿站裏看向水壺裏,發現裏面有一個木牌,上面刻了大豪錢莊—九五折—半銀。
白緣會意将半兩銀子放在壺内,又打好了水送了回去,大叔接過水壺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旁邊的驿站使點了點頭便駕車離去。
“小子向東北走三公裏便是慕城。”驿站使叫了一聲旁邊的白緣。
“謝大人,我這裏有些梨帶着行動不便,便送諸位大人解渴吧。”白緣鞠了一躬,然後掏出了一個布包驿站使。
驿站使一愣,立馬接過,打開一看,兩三個梨,混雜着三塊碎銀。
“不錯,小子給你提個醒,等最後一趟,選三條白杠的,雖貴些,但安全也快,那車夫有些本事,直達免得你換乘麻煩。”驿站使提醒白緣。
“小子在這謝過大人了。”白緣向着驿站使拱了拱手。
“嗯,走吧走吧,對了,進去的時候别說,到了少說話,你眼鏡不錯就是有點小。”心情明顯不錯的驿站使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
“那便送于大人吧,小子,到城裏再換副大的。”白緣立馬摘下眼鏡,将眼鏡遞了過去,然後起身離去。
在白緣走後,那名驿站使對着旁邊的同事說道:“這小子,還真是夠大膽的,少有給這麽多的。”
旁邊的驿站使笑了笑:“無非求個安穩罷了,這破活油水少,你給的話都遠超這些了。”
“哈,各取所需而已,再說他年紀也不大,咱們拿财不害命,也求個安慰,也算他老實,若是少了咱們的,免不了他一番苦頭。”
“沒辦法,官方的偷渡流程可不是給莽夫走的,若是讓那群沒腦子的過去,咱們的飯碗還要不要了?。”
“今天撈的多,叫上屋裏看着那倆,下班喝酒去。”
暮城内晚間燈火通明,白緣又四處打聽,來到了大豪錢莊内。
“您好,有什麽爲您服務的嗎?”夥計立馬上前,一臉谄媚看向白緣。
白緣遞出那個木牌。
看到白緣沒有說話的意思,夥計明顯一臉失望,但也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谄媚的表情,引導着他,進了後院。
後院之中,兩名彪形大漢将白緣蒙上雙眼,帶上一輛馬車,雖然白緣有些拒絕,但也沒過多反抗。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把車停下,兩名大漢招呼了一聲,将其眼罩摘下,把木牌還給了白緣,便離去了。
這是一處山谷,兩進一出,人數不多,大概七八個人左右,離其不遠處,便有兩個小亭子,一個立着一塊木牌,上寫着繳費處,另一個寫的雜貨鋪。
“您好,去哪?”戴着面具的夥計問道 。
“素邊城 。”說着便遞出了木牌。
“價格一金,實收您四銀七十五銅,若是沒有的話,可用相應礦石等抵押。”
白緣交了錢向雜貨鋪走去,攤子不大,裏面就隻有各種面具衣服和幹糧,以及酒和旱煙。
白緣選了一個有藍色瞳膜的全臉灰色猴臉面具以及一個白色瞳膜的半臉紫色狐狸面具,又買了,一黑一灰兩身衣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小壺酒和兩包旱煙 ,便在山谷中找了一沒人的地方,然後将煙全部點燃,熏烤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又将酒灑在自己的身上,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近子時,三個不同的方向,出現了九輛馬車,一行人紛紛登上選好的馬車,白緣也找到了驿站使所說的那輛,開車的是一個精神矍铄的老大爺,與他同時上車的還有兩人。
戴着面具的夥計,向各個馬車确認過信息後,衆人便出發了。
素國的長途馬車都非常大,左右兩邊各上下兩鋪,中間一張桌子。
但是這輛馬車雖外觀相同,但内部卻是四角有四個獨立的直徑爲一米二的蒲團沿蒲團的邊緣分成四塊,中間有四十厘米左右的過道,甚至還貼心的準備了隔闆。
“哎呀,師姐,每次做這種破車,我都擁有在棺材裏的感覺,大豪錢莊那麽有錢,怎麽就不能換個舒服點的?”與白緣同行的兩名村姑打扮的女子,很顯然也是特意打扮過。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外面叫我姐,你來我身邊坐着,不要打擾這位先生。”比較高的女子,揮了揮手那名矮個女子過來。
“也這麽嚴肅嗎?這位先生與咱們同行,這馬車總有兩個月的路程,不說話也相當無聊,你說是吧先生?”比較矮小的女子明顯沒把話當回事,而是一臉好奇的看着白緣。
其實,年僅十五的白緣身高由于小時候營養不良,非常矮也就一米五的身材,但是由于他身上濃烈的煙酒味,再加上他戴着猴臉面具,才讓二人産生了他年紀較大的錯覺。
白緣也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因爲他确實沒找到,自己能負擔得起改變嗓音的道具。
“哦,看來先生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呐。”看白緣不搭理她,矮小女子明顯有些失望。于是十分沒有形象,一人占了兩個蒲團,開始躺那呼呼大睡。
“先生見諒,小妹還小,不懂禮數。”盤坐在蒲團上的,身材較高的女子,滿臉黑線的向白緣道歉。
前幾日相安無事,除了日常的吃喝拉撒,無非是每日聽着矮小女子的唠叨。
到了第七日,便發生了些許變故,經過一條官路,就像出行必備的劇情一樣,出現了一些走過場的劫匪,也就是這些跑龍套,讓我們的白緣同學,第一次見識到了修行者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