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還得笑呵呵說:“我就說呢,趙道友才去了青樓沒多久,這才隔了幾天又有錢去消費。”
洪安哈哈大笑:“他這身子已經夠虛了,要去找坤修,現在也隻能是花錢去了。”
洪安開口說:“唐道友,趁着那冤大頭還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捕魚,賺筆快錢。”
陳平一臉心動,卻又面露難色:
“洪道友,我倒是也想去,隻不過最近我要閉關突破修爲,别說去捕魚了,我連去島上采藥都不能去了。”
洪安點點頭:
“這是好事啊,唐道友,那你可要抓緊時間突破,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捕魚賺錢。”
又寒暄了幾句,陳平這才回了自己屋。
而後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玉髓芝線索極大可能洩露了出去,有人想通過收購炎刀靈魚來确定玉髓芝可能存在的地方。”
這個方法很聰明,其實以陳平的财力也能做到這件事。
但這樣做,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懷疑,而且他一個無依無靠的散修也很不安全。
他有了錦毛尋寶貂,隻要将其馴服,接下來他也不用和趙漢、洪安套交情一起出發。
而是一個人去探索島嶼就足矣。
他剛抓到尋寶貂,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陳平内心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心頭一團亂麻。
不過這樣的消息,還不至于讓他沒了理智,失去分寸。
“馴服尋寶貂,提升修爲,搜羅到玉髓芝就離開此地,返回慕家。”
陳平打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氣,拿出丹藥繼續吞服煉化。
半個月後。
陳平臉色難看地返回家中。
一條普通的炎刀靈魚賣到了五塊靈石一條,半個月的時間下來,很多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許多底層的修士都在瘋狂進湖捕魚,很多修士最近吃靈魚已經吃到吐。
畢竟捕魚也不需要什麽技巧技術,來個凡夫俗子都能做。
“蠢貨!把這件事搞的大張旗鼓!”陳平眼神陰沉冰冷。
“不過,這也是我的機會,這麽多人進湖捕魚,卻也給我提供了渾水摸魚的機會。”
從目前的市場來看,那幕後者起碼已經花了五千靈石收購炎刀靈魚。
這價格都已經足夠買一顆築基丹了。
如洪安所說,不知道是哪來的土豪公子哥。
這不是大仙族的子弟,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财力。
哪怕現在的陳平,也拿不出五千靈石。
照這個樣子下去,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靈石,才能搜尋到炎刀靈魚的聚集地。
旋即陳平看向屋子中的鐵籠子裏,眼神憂愁起來:“禍不單行啊……”
他低估了錦毛尋寶貂的性格,這小東西半個月了,不吃不喝,已經是餓的皮包骨,有氣無力,奄奄一息。
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活生生把自己餓死。
這小東西不是一般的棘手,也難怪在幾千年裏一度絕種。
從這小東西身上,陳平也看到了自身的幾分影子。
他何嘗不是在牢籠中倔強,尋求自由。
“哎……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陳平歎了口氣,蹲下去,主動将鐵籠子打開:
“小東西,我服氣了。”
“吃吧,吃點東西有點力氣就走吧,我不留你了。”
錦毛尋寶貂奄奄一息地睜開眼睛,兩隻小眼睛沒了光亮,有些黯淡,卻仍是警惕地看着陳平。
陳平隻是說了句:“沒有騙你,既然馴服不了你,我也不忍心活活把你餓死,吃點東西恢複力氣,你就走吧。”
陳平留下一碗靈水和一些靈獸肉、靈草,然後去屋檐下打坐修煉。
錦毛尋寶貂警惕地看了陳平半天,這才虛弱地站起來,偷偷摸摸開始進食,恢複體力。
陳平則是真的完全沒管它了。
兩天後的夜晚,這小東西恢複了不少體力,将陳平留給它的東西全部吃光,趁着夜色,溜出了陳平的院落。
院落的幾道禁制對它形同虛設。
看着它離去,陳平松了口氣,然後将東西鐵籠子全部收拾處理。
陳平告訴自己:“或許我的機緣不夠,哪怕是有玉髓芝的下落,我也注定拿不到玉髓芝……”
“而我也注定沒有辦法自己煉制築基丹,通過服用築基丹築基。”
“呵,可能我這輩子也還不能築基。”
陳平臉上露出自嘲笑容,但是内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又七天後。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門外響起洪安的聲音:“唐道友,在家嗎?”
陳平前去開門,見到洪安站在門外,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洪道友,有什麽事嗎?”
平日裏往來,雙方互有忌憚,就算要見面,也是提前拜帖。
這般直接來敲門,半年多時間來,還是頭一次。
洪安搓着手興奮道:“我和趙道友好像發現了一處炎刀靈魚的魚巢,裏面至少有幾十條炎刀靈魚,乃至于更多。”
“但是我和趙道友吃不下,陳道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事後分你三成利潤。”
陳平頓時心動了,心髒怦怦跳。
炎刀靈魚的魚巢,那豈不是附近就有玉髓芝!
莫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陳平當即張口想答應下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成了:
“抱歉啊,洪道友,我這裏馬上就是閉關緊要期了,去不了。”
他沒有被可能上的利益沖昏了頭腦。
行走在外,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心爲上,哪怕要探查魚巢,陳平也隻會是悄悄一個人去。
洪安有些不敢置信,着急道:
“哎呀,唐道友,你跟我們去一趟,這一趟最少能賺一百多塊靈石,你得煉多久的丹藥才能賺到這筆錢?”
“有了這筆錢,也就能讨老婆道侶了,這也是趙道友的意思。”
陳平一臉心動,然後變幻爲爲難之色:“我很心動,但是這幾天我真不行,我馬上就要沖刺突破修爲,走不開。”
“而且我也不擅長鬥法啊。”
“洪道友,謝謝你們的好意。”
見陳平确實沒有辦法走開,洪安也是歎息一聲,無奈的離開。
回到屋裏,将門關上,陳平眼中露出漠然堅定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