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裏面,陳平将自己的功法轉修成了《大紫仙丹經》!
自此,便是跟甲子院的其他幾個人徹底劃開了區别,陳平的煉氣期有十五層,自帶六成築基成功概率。
來到甲子院整整五年,明日便要各自去不同的地方報到。
時日來臨,朝夕相處五年,七人終究有些不舍。
這一晚,幾人叫雜役做了一個大餐,李二牛更是掏出了靈酒這等好東西。
“慕師姐,李師兄,以後還要多仰仗二位,這一杯,我幹了!”
“好!豪爽!”
“慕師姐,你等着我,待我築基後,定要娶你!”
“你閉嘴,喝自己的酒。”慕洛妃喝了靈酒,也是俏臉微紅,終于展現出霸道強勢的一面。
李二牛面紅耳赤。
“哎,喝酒喝酒,不說這些。”
“祝各位師弟仙道坦途,一證永證!”
“我等便是離開了甲子院,今後也定要相互扶持,共赴仙途,尋覓長生逍遙!”
月光下,一衆少年少女飲酒,卻不知酒醒後,還有幾個人記得昨晚的話。
……
……
次日一早。
慕家六部三殿便是各自來人,在雜役院外等候,迎接仙種新血。
偌大的雜役院,這一批仙種新血便有數百人。
而丹藥殿的隊列,便是隻有陳平一人。
這讓陳平驚愕。
領隊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眼眶凹陷,嘴唇烏紫,好似中毒的中年人。
隔着好幾米,都能聞到他身上複雜的藥材味,身上的道袍也滿是藥漬。
“是陳平師弟麽?”中年人有氣無力地詢問陳平。
陳平連忙拱手:“是我,陳平見過師兄。”
中年人說:“貧道徐鳳山,且跟我來吧。”
陳平疑惑:“徐師兄,不等其他的師兄師弟了嗎?”
徐鳳山有氣無力地呵呵一笑:“不用等了,此次分配到丹藥殿的就你一人。”
陳平眼神錯愕:“這怎麽可能……”
每個雜役院都要分配一個出去,事務是單一的啊。
徐鳳山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平一眼:
“他們都是送了禮的,陳師弟,你被分到丹藥殿,禮沒送夠吧。”
更是想說,這陳平怕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倒黴蛋被分配到丹藥殿。
然而陳平是根本就沒送禮,更是主動想來丹藥殿。
但他隻能敷衍呵呵一笑,将這件事瞞過去。
徐鳳山擡手,招出一把巨大的蒲扇,讓陳平上蒲扇,然後施展法力,帶着陳平升空,朝着丹藥殿而去,路上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陳師弟,丹藥殿已有十九年未有新弟子了。
你運氣好,也算運氣也不好。
等會兒見到了殿主,切記謹言慎行。”
“師弟明白,多謝師兄提醒。”
蒲扇飛躍山峰,飄過月牙湖,來到對面的一處山谷,此處坐落着一個巨大的多層宮殿,四周則是零零散散的弟子院落。
一進入山谷,便能看到濃濃白煙不斷升空,那全是嗆人的藥材味。
一路上,來往運送丹藥、藥材的雜役倒是不少。
便是這些雜役,都一副臉色慘白,肺痨的樣子。
徐鳳山帶着陳平步入大殿之中,其核心區域,裝潢精緻,更有假山湖水,鳥語花香。
一個巨大的蒲團上,端坐着一個閉目養神的中年美婦人。
便是隔着數十米,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巨大壓迫感。
令人呼吸不由緊促起來,如同一座遮天蔽日,不可逾越的大山,令人不敢直視。
“好強大的氣場,就連周遭的靈氣都有些被扭曲,這就是築基修士的威能?!”
陳平還是第一次直面築基修士,心中驚歎不已,不由神往。
徐鳳山帶着陳平往前,來到蒲團外,拱手抱拳:“屬下徐鳳山,拜見左殿主!”
“屬下将此次的新血仙種帶回了丹藥殿。”
陳平忙跟着躬身行禮:“屬下陳平,拜見左殿主!”
美婦人這才緩緩睜開鳳眸,打量了陳平一眼,聲音溫和:
“既入丹藥殿,陳平,你是如何打算的?”
這就是問陳平,要做慕家女婿,還是要自由身爲慕家做工六十年。
倘若沒有覺醒血脈傳承,時至今日的陳平,肯定願意做慕家的女婿,換取更好的待遇和資源。
但那是倘若。
陳平深吸一口氣,保持躬身行禮的姿态:
“屬下一心向道。”
“本宮明白了,做出選擇,此生便不要後悔。”左殿主語氣淡然:
“即日起,你便跟着徐鳳山學習煉丹,半年後正式接手煉丹任務。”
“做工六十年,以回報慕家培養你的恩情。”
“是,屬下謹記!”
“退下吧,丹藥殿相關的注意事項,徐鳳山都會教你。”
陳平和徐鳳山緩緩向後退。
陳平感覺自己背後冷飕飕的,冷汗浸透了衣服。
第一次見築基大修士緊張不說,而且這左殿主對他的選擇還有點不滿意。
如果對方要出手殺自己,恐怕擡起一根手指就能滅殺他。
離開大殿核心區域,徐鳳山歎道:
“陳師弟,你剛才應該抓住機會的,丹藥殿這麽久沒有新弟子了,你若是點頭答應,左殿主定會開口替你張羅親事,選個慕家好女嗣。”
一個築基修士爲他張羅婚事,這還真的是好運……
畢竟有築基大修士做媒,哪怕慕家女嗣不想嫁給丹藥殿的仙種,也會有人看在築基大修士的臉面上同意下來。
陳平苦澀一笑:“師弟無緣消受美人恩啊。”
“罷了罷了。”徐鳳山搖頭,然後帶陳平去了他的院落宿舍,位置有點偏,靠近一個小溪,風景倒是極好。
然後從儲物袋裏拿出丹藥殿的弟子服,還有一些相應的家具,以及靈米肉食。
“陳師弟,你今天便自己收拾一下,明天我來教你煉丹,這些是煉丹基礎知識,你自己抽空看看。”
交代後就走了。
“師弟恭送師兄。”
“嗯。”
随即陳平自己打掃道場的衛生,此處同樣設有一階禁制。
收拾幹淨後,就已經是傍晚了,離開道場,來到丹藥殿的靈膳堂吃飯。
這裏有不少丹藥殿的弟子和雜役,雜役抛開不說,丹藥殿的弟子幾乎都是四五十歲,甚至有六十歲垂垂老矣的人。
個個臉色蒼白,眼神麻木,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麻木。
見到陳平這麽年輕的丹藥殿弟子,這些人眼中露出驚恐、惋惜、憐憫的眼神。
這讓陳平有些頭皮發麻,這丹藥殿是什麽地獄嗎,這些人的眼神讓他有點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