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多謝了,别客氣!”邵子龍笑道。
“兩位大哥到了青城,那肯定是我們全程招待啊!”高元和方幸二人呵呵笑道。
邵子龍喲了一聲,笑道,“那下次你們到梅城,我們來招待!”
“好好好,我們一定去!”高元二人連連點頭。
我笑着沖邵子龍打了個眼色,“咱們出去聊會兒。”
“怎麽,你有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要跟哥坦白?”邵子龍會意,嘿嘿一笑,抓住我的胳膊,拉着就出門。
“那邊有空的房間,很安靜!”高元忙跟出來給我們指了指路,但很有眼色地沒有跟上來。
“怎麽樣,腿什麽時候能好?”途中邵子龍難得正經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大問題,估計得養養一陣子。”我說道。
邵子龍點頭,“那正好歇一段時間,省得東跑西跑的。”
說話間,我們就來到了高元指的那個空房,裏面擺設很簡單,但極爲幽靜。
“有什麽重要事情?”邵子龍先扶着我坐到椅子上,随後在邊上坐了,肅聲問道,“有老爺子的線索了?”
他說的“老爺子”,自然是指我爺爺。
“關于我爺爺,的确是有些進展。”我把關于餘麟以及制香餘家和擡靈人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
“那姓餘的小子是不是故意不說,要不要哥去把他拎過來再問問?”邵子龍噌地站了起來。
我笑道,“從目前看來,估計他是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師父杜老神醫那裏,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既然餘麟是杜老爺子收養的,那麽老爺子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那還等什麽,找老爺子去!”邵子龍比我還急。
我笑道,“這個過會兒再說,還有件事。”
“幹什麽,你不會是要結婚請哥當伴郎吧?”邵子龍這才又坐了回來說道。
“這你就想多了。”我笑,随後把徐敢在遺書中關于“換頭術”的那段描述,跟他仔細說了一遍。
“四百多年前……嶺南摩雲嶺?”邵子龍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當年他們邵家被滅門,雖說表面上看起來跟玄悔道長以及嶺南三大家有關,但實際上,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那無比的邪門換頭術!
如今這世上,當前可知會換頭術的,也就隻有邵子龍的六叔邵遠仇一人。
我倆一直懷疑,邵遠仇跟當年邵家的滅門慘案有關,但一直找不到頭緒,但如果能查出換頭術的來曆,那說不定就能揭開當年的真相。
其實當年邵家的事情,的确是疑霧重重,首先是邵家的天才邵景華,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換頭術,之後又如何着了魔般地在暗地裏一門心思鑽研此術?
此番種種,皆是讓人大惑不解。
不過徐敢的遺書中,卻是提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地方,那就是嶺南的摩雲嶺。
按照對方所說,當年徐禍在被梅念笙斬斷頭顱後,以秘術暫時保住氣息不斷,又吩咐徐敢前往摩雲嶺尋找換頭術。
這也就意味着,在四百多年前,換頭術就曾經出現在摩雲嶺。
巧合的是,這地方又在嶺南,所以當年邵景華獲得換頭術的地方,極有可能正是摩雲嶺。
邵子龍起身在屋裏來來回回地走了十幾圈,忽然停下,對我說道,“老林,你把時間騰出來,陪我去一趟摩雲嶺!”
“随時的。”我說道。
邵子龍點點了頭,又坐回到椅子上,怔怔的一時沒有作聲。
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陪着他一起靜靜坐着。
對于邵子龍來說,邵家當年的滅門慘案,那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口,哪怕他本人表面上看起來再怎麽不正經,但一觸碰到這個,那對他來說,就是徹骨錐心的痛!
“那也得等你腿好了再說。”邵子龍默默地坐了好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所以你得趕緊把腿養養好,需要怎麽補,要不哥給你去廚房整隻豬蹄?”
我聽他這麽說,知道他心情已經好轉,笑道,“這可以,就做個紅燒的。”
“哥的手藝那可不是蓋的,你等着吧!”邵子龍信誓旦旦地道。
“記得把毛褪了,帶毛我可吃不進去。”我說道。
邵子龍沒好氣地嚷嚷道,“罵誰呢,哥能讓你吃帶毛豬嗎?”
我倆又聊了一陣,就回到了前面,這麽一會兒功夫,沈青瑤等人也都已經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出來。
衆人又是一番熱鬧,互相都說了這些天來的一些經曆。
聽沈青瑤他們一說,才知道原來當初衆人護送青松道長的遺體上青城時,一行人半路被伏擊與陳城他們師兄弟三人走散之後,章敬生就讓衆人找了個地方藏匿了起來。
之後等風頭過去,衆人這才又秘密上路,悄然趕到了青城。
很顯然,章敬生這就是故意的,目的自然也是爲了掩人耳目,好突然出現在青城,給四大長老來個措手不及。
我本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丁堅和丁柔兄妹倆,不過此時人多眼雜,也不方便多說。
接下來衆人就是閑聊,期間被提到最多的,倒是天宗道人這位青城掌教,無論是誰說起來,那都是啧啧稱奇,驚歎欽佩。
高元和方幸兩人聽着衆人談論,更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臉上盡是得意之色,與半天前他們談到掌教時的“嘴臉”天差地别!
當天晚上,衆人就在這别院裏住了下來,邵子龍跟我擠了一間房,兩個人又把近來各自的見聞說了一遍,又一起反複分析,直到天蒙蒙亮,邵子龍這才打着哈欠回了隔壁。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起來正好跟衆人一起吃午飯,至于第九局那群兄弟,一大早就不知去了哪裏。
剛吃到半截,就見一行人走了進來。
爲首之人一雙桃花眼,眉目含笑,正是秋雁行那個青城首席大弟子,跟着他一起過來的,自然還有他師妹陸小五,以及陳城他們師兄弟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