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三個人吃了大虧,現在是仗着一群人,準備聯手圍攻。
“以大欺小還不算,還以多欺寡,這還要臉嗎?”楊立微忿忿不平地罵道。
我見邊上幾個弟子露出羞愧尴尬的表情,估計這圍攻秋雁行他們的人裏,還有這些個弟子的師父。
“别瞎說!”陳城大概是意識到了,趕緊拉了一下楊立微,随後他們師兄弟三人,就都萬分緊張地看向秋雁行二人。
“各位師叔,我們兩個是晚輩,跟各位動手不太好吧?”隻聽那秋雁行微微皺眉說道。
我聽得暗暗有些好笑,龐元青這個大弟子還是真有點意思。
他嘴裏說着他倆是晚輩,跟長輩動手不好,暗地裏其實在說,你們這麽多長輩來圍攻我們兩個晚輩,要點臉嗎?
“你還知道我們是長輩,那就老老實實把你們師父的行蹤交代出來!”趙師叔等人面紅耳赤,隻能硬着頭皮喝道。
“那估計是難了,我倆壓根不知道師父去哪了。”秋雁行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見趙師叔他們五個人圍着秋雁行他們兩個,卻是始終沒有動手,顯然是對秋雁行極爲忌憚,難怪對方之前曾經是青城道宮的首席弟子。
“是不是還要我親自動手?”隻聽那高瘦老人陰沉着臉呵斥道。
趙師叔等人面色一沉,兩人結咒施法,另外三人緊盯着秋雁行和陸小五,這是要準備聯手進擊了。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高喝道,“住手!”
聲音剛至,一群人影也從遠處向着這邊疾掠而至。
“是楚師叔他們!”陳城等人齊齊驚呼了一聲。
隻見這一群人中有老有少,爲首的是個頗有儒雅的中年人,剛才叫喊“住手”的應該就是這人,顯然就是陳城他們口中的楚師叔。
我略略看了一眼,在這群人當中還看到了高元和方幸,另外還有幾張面孔,也有些熟悉,仔細想了想,才想起是在禁閉院見過的。
這麽看來,如今趕過來的這群人,大概都是原先被關在禁閉院的。
“楚師叔他們不是被關在禁閉院麽,怎麽出來了?”那個濃眉大眼的弟子吃驚地道。
果然。
在這群人的末尾,我意外地還看到了程茹、宋鴿姐妹倆,以及杜老爺子和餘麟祖孫二人。
杜老爺子已經醒過來了,雖然臉色蒼白,滿臉憔悴,但至少能被餘麟和程茹姐妹倆攙扶着走。
我心中暗暗詫異,青城道宮底蘊深厚,杜老爺子能被救醒過來,倒不算什麽太奇怪的事,怪異的是,怎麽這些人突然一起跑到了建福宮?
“你們是怎麽出來的?”寇玉門神色肅殺,帶人攔下了趕來的一群人。
“禁閉院隻是咱們青城道宮閉關思過的地方,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更不是什麽牢房,我們自然是想出來就出來。”那位楚師叔淡淡說道。
“你們連掌教的命令都不聽了?”寇玉門冷聲道。
楚師叔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咳嗽的天宗道人,冷然道,“掌教的命令我們自然要聽,但如果亂命,那不聽也罷。”
“放肆,什麽叫亂命!”寇玉門厲聲呵斥道。
楚師叔看向被圍在當中的秋雁行二人,說道,“這就是亂命!師門長輩以大欺小,以多欺寡,成何體統?”
“龐元青偷襲掌教,盜走重寶,那是青城叛逆,還哪來的什麽長輩晚輩!”寇玉門寒聲說道。
“龐師兄究竟有沒有做過這種事,還未可知,但雁行和小五當年可是被你們親自趕出青城山的,你們忘了?”楚師叔冷笑着看了一眼天宗道人和寇玉門。
“請掌教收回亂命!”跟在楚師叔後面的一群人,包括高元和方幸在内,齊聲叫道。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寇玉門大怒。
一時間,雙方分成了兩個泾渭分明的陣營,劍拔弩張。
我看在眼裏,心說這龐元青雖然不在,但如今這兩個陣營的對峙,其實就是龐元青和寇玉門的對峙,這也是青城道宮裏的兩大派系。
相比之下,天宗道人這位掌教雖然居于中間,但身邊隻有寥寥的幾名親傳弟子,顯得很是勢單力薄。
眼見雙方對峙,這位掌教微微皺着眉頭,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後,說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像什麽樣子!”
“掌教,咱們青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楚師叔沉痛地說道。
“哦,咱們青城怎麽了?”天宗道人輕咳了幾聲淡淡問。
“這些年咱們青城怎麽樣,難道掌教您心裏沒數麽,再這麽下去,咱們青城可真的要亡了,到時候怎麽對得起列位師祖!”楚師叔悲憤地道。
“楚仁軒,你胡說什麽!”寇玉門斥道。
楚仁軒卻是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青松師弟爲了鎮壓鬼災,戰死在卧龍崗!”
聽到這裏,青城一衆弟子紛紛露出悲戚之色。
“如今外界都在傳,咱們青城要亡了!” 楚仁軒說道。
“這都是妖言惑衆!”寇玉門打斷道。
楚仁軒面露慘笑,“妖言惑衆?我也希望是妖言惑衆,可一看咱們青城今日之亂象,隻怕離斷絕香火也不遠了!”
“還請掌教收回亂命,撥亂反正!” 楚仁軒身後等人齊齊高聲喝道。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進來,到了近處,如同雷霆滾滾,層層疊疊,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這青城道宮果然是人才濟濟,實在是熱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