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曹淩霄和黑衣和尚離得稍遠,二人反應又是極快,沒有被一擊斷頭。
我摸了一把脖子,摸出一手的血。
之前被餘小手縫合的傷口,又被斬開了,不及細想,立即轉身遁走。
按理說此時曹淩霄和黑衣和尚距離那鬼東西比我要近一些,可萬萬沒想到,隻見黑影一閃,那無頭鬼将縱馬就朝着我直沖了過來。
我心中暗罵,隻能撒腿就跑。
這一跑,就發現那無頭鬼将在後緊追不舍,而那曹淩霄和黑衣和尚卻是跟在那鬼将身後,如影随形。
顯然這兩人是準備跟着準備撿便宜。
我心中動念,瞅準地形,忽地一個轉身,繞了個圈,向着那曹淩霄二人疾撲而去。
那無頭鬼将也立即沖到,長刀一揮就斬了過來。
曹淩霄和黑衣和尚原本要朝我下死手,頓時被鬧了個雞飛狗跳。
我避開刀鋒,順勢貼身而上,抓向曹淩霄,隻見她目中寒光一閃,左手并指劃出,指向我的喉嚨,右手捏了個法訣。
同時那黑衣和尚雙手合十,起了一道佛号。
我左手往喉間一護,右手同樣抓出,以毫厘之差,瞬間抓住了曹淩霄的手腕。
就在這時,黑氣閃動,長刀追着我直斬而來!
我抓着曹淩霄的手腕,倏忽繞向她身後,那刀鋒就直奔着她而去。
曹淩霄臉色大變,急忙閃身躲避,卻被我一把扣住。
眼見刀鋒當頭,曹淩霄隻能疾擡左手,抓了過去。
隻聽“當”的一聲,曹淩霄竟然以手掌抓住了刀鋒。
我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就朝着她脖頸斬去,就聽一陣佛号響,那黑衣和尚卻是閃到了我身後。
隻見那無頭鬼将左手松開缰繩,擡起手來。
我立即閃身遁開,隻覺喉嚨一陣劇痛,鮮血飛灑。
曹淩霄和那黑衣和尚閃身疾退,脖頸間也是血迹斑斑,隻是二人退得及時,雖然受傷,卻也沒到緻命的地步。
眼見那無頭鬼将再次奔着我就來了,我隻好再次逃遁。
三方你追我趕,也不知怎麽回事,那無頭鬼将就是隻盯着我不放,隻要身法稍稍一緩,那鬼東西就追了上來。
我暗叫不妙,再這樣下去,那可就不好玩了。
一邊逃遁,一邊急轉念頭。
忽然間,前方出現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洞口,洞口看起來頗爲狹窄,我心念一轉,就往裏面沖了進去。
那無頭鬼将沖到洞口,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撞上岩石,頓時炸成了一團黑氣。
我當然不會以爲這鬼東西就這樣給撞死了,像這種鬼物,已經不能以常理奪之,虛實皆可變化。
這洞内的通道果然狹窄無比,且長滿了石刺,而且是那種傾角很大的下坡,我一溜順着通道向下疾滑而下。
同時接連起了幾道護體法咒加持在脖頸之上,随後再抽出五道紙人,施展五鬼護身術,專門守住脖頸位置。
随後微一凝神,探手往後背一抓,頓時一條細長的影子被我抓了出來,盤在我的手腕之上。
那是蛇祖的一道殘魄,當初在長白山的時候被我身後的閻王殿給留了下來,一直盤踞在那裏。
我把蛇祖殘魄往脖子上一繞,“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随後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畫了一道符咒,打入脖頸之上,這是太平妖術中記載的一門詭異秘術,叫做“血嫁衣”。
這裏面的嫁衣倒不是說新娘子穿的那種,而是指“爲他人做嫁衣”的意思。
簡單來說,施展這門秘術在身體某部位之後,如果這個部位受到重創,将會由身體的其他地方來分擔一部分。
與其說是嫁衣,倒不如說是嫁禍。
之所以說這門秘術極爲邪門,主要是它還有個讓人爲之膽寒的地方,那就是誰也不知道,這傷害會嫁禍到哪裏。
比如我在脖子上施展了“血嫁衣”,但最終替其分擔傷害的部位是我沒法控制的,可能是眼睛,也可能是耳朵,也可能是大腿,甚至可能是心髒。
所以說,這血嫁衣既能在關鍵時刻保命,但也有可能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就是一個賭。
我又在心口位置接連加持法咒,随後将一道紙人貼在心口位置,讓孔情護住我的心窩,如果真的運氣不好,遇到最差的情況,這就是最後的保命符了。
等一切準備妥當,我也順着通道滑到了最底部,縱身就朝着前方疾掠而去,身後兩道人影緊追而至,正是曹淩霄和黑衣和尚。
這曹淩霄顯然是認出了我,不過這二人更在意的隻怕是我腰間的人面果。
雙方追趕一陣,忽然間前方黑氣一閃,那無頭鬼将縱馬就朝着我疾沖了過來。
我立即轉身向後奔去,沖向曹淩霄和黑衣和尚二人。
隻見黑影一閃,那無頭鬼将瞬間沖入我們三人陣中,擡起了左手。
曹淩霄和黑衣和尚見狀,立即閃身疾退。
我雙手朝地下一抓,地面上忽然伸出兩隻漆黑的爪影,如同鬼爪一般,抓住曹淩霄二人的腳踝。
瞬息之間,五步之内!
我隻覺喉間一陣劇痛,立即閃身向後疾退,曹淩霄臉色煞白,露出極爲古怪的表情,二人的腦袋甚至晃了一晃,雙雙扶住頭,向後疾退而去,轉瞬間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