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加起來少說也有數百人,但在這洞窟之中,卻隻是占了一小塊地方,也足以看出這洞窟之大。
這兩撥人中,靠前的一撥明顯人數衆多,而另一撥人則是或坐或立,甚至還有卧倒在地的,人數也要少得多。
我們剛一趕到,裏面的人就已經有所察覺,隻聽在山呼海嘯般的誦禱聲中,一個女子的笑聲清晰地傳了過來,“又有客人到了。”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曹淩霄。
我循聲看去,隻見靠前的那一大群人中,又分成五個陣營,每個陣營都是旗幟招展,旗幟下方各自擺着一張石椅。
這五張椅子上,分别坐着五個人。
從左往右起,最左邊的一張椅子上坐着個女子,身上穿了藏藍色的粗布衣服,但從頭到腳卻是挂滿了銀飾。
雙腳卻是光着,沒有穿鞋,腳踝上戴着兩個銀環。
不過更加惹人注目的是,這女人的臉上、脖頸上,但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能看到肌膚上紋着一朵朵黑色的蓮花,向着全身蔓延開來。
在這女人身後的旗幟上,也看到了不同的黑色蓮花。
我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估計這就是所謂的黑蓮宗。
再往右第二張椅子上,坐着一個面目陰沉的黑臉大漢,身材魁梧,如同一隻黑熊,甚至連那張石椅都快容納不下他。
聽他剛才冷笑了一聲,笑聲極爲尖銳,聽着有些耳熟,應該就是被曹淩霄稱之爲“屠教主”的人。
再往右正中間那張椅子上,坐着一個美貌的白衣女子,眼波流轉,笑吟吟地朝着我們看了一眼,正是那曹淩霄。
靠着曹淩霄的第四張椅子上,卻是坐着一個灰袍道士,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相貌英俊,氣度不凡。
如果要單說樣貌的話,這道士和我假冒的青城大師兄,可以算得上是不分軒轾。
隻不過那位青城大師兄一雙桃花眼,更招女人一些,而眼前這道士,則是更加的英氣。
隻是他眼睛微眯,陰沉着一張臉,身上就又平添了幾分戾氣。
不用說,這人應該就是叛出龍虎山的李行知了。
而這第五張椅子上坐的人,卻是讓我心頭一跳。
這是個身披黑色僧袍的和尚,左手上捏着一串佛珠,單手合十,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但看不清他的樣貌,因爲這人頭上套着一個銀色的骷髅頭。
這骷髅頭是由某種金屬打造而成,做成了一個頭套,将那和尚的腦袋包裹在裏面,隻露出一雙眼睛。
當時在祝家堡的時候,潘榮的爺爺潘子美也被鎖了一個頭套,但我看到這個和尚的第一念頭,不是想到潘老爺子,而是想到了曾經在金家後院住過好幾年的那個和尚。
六慧靈童!
當初那個六慧靈童,最初是我和我爺爺去金家的路上遇到的,當時對方也還是個孩子,後來被我爺爺所救。
再之後爲了穩住金家的鬼咒,爺爺又讓金家将那六慧靈童請了過去,安頓在後院的廟裏,如此一來,果然保了金家數年平安。
隻是後來出了諸多變故,那六慧靈童也被紅靈會給帶走,從此杳無音訊。
而這六慧靈童當時來到金家時,就是一身僧衣,頭上戴着一個紙糊的頭套,雖說跟這銀色骷髅頭并不一緻,但不知爲什麽,我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兩者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