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橫比我稍好一些,傷勢看着最爲恐怖的,還是要數董奇思,大半個脖子幾乎都被切開了,再差一點,整個腦袋就得掉,隻不過他身上卻是沒有沾半點血迹。
搞得楊雲茜、陳城等人無比震驚地盯着董奇思,一臉的不可思議。
司徒橫臉上雖有驚疑之色,但很快就收斂了,這人估計已經看出了董奇思的身份,卻是不動聲色。
“先歇一會兒。”我招呼衆人道。
此時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于是在附近找了處空地,就坐下來歇息。
“大師兄,那大鬼去哪了,是被斬滅了麽?”陳城三人圍上來,一臉期待地問。
“怕是沒有。”我搖了搖頭。
“啊?”幾人大吃了一驚。
楊雲茜眉頭緊蹙,疑惑地道,“子龍哥用的是道家神雷吧,那東西連道家神雷都劈不死嗎?”
其實按理來說,道家神雷克制萬邪,雖說那無頭鬼将是極其厲害的鬼物,甚至已經到了大鬼級别,但他先是被三把龍泉寶劍以及司徒橫的鎮邪釘鎮壓,又被青城鎮山法劍飛雲獅子洞穿,同時又被天罡火雷劈中,是足以将其斬殺的。
可從剛才的情形來看,卻是沒有。
這很顯然是跟當時突然間從雷火中出現的黑色符文有關,似乎是那東西擋下了天雷的緻命一擊。
不過就算如此,那無頭鬼将也必然受了重創。
“太可惜了!”陳城師兄弟三人唉聲歎氣。
估計這三人盼着他們“大師兄”能斬殺大鬼,好将功贖罪,結果沒想到一場空。
正說話間,我見邵子龍過去跟餘小手低聲說了幾句話,餘小手就轉頭朝我看了一眼,随後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估摸着是邵子龍把我的身份給他說了。
“道長,我給你縫一下。”餘小手說着拿出針線,替我将脖子上的傷口縫合。
“多謝多謝!”陳城三人忙向餘小手緻謝。
“不用。”餘小手淡淡道,穿針引線,當即開始縫合。
其他人本來各自在休息,但很快就被餘小手的針線功夫給吸引了過來。
隻是片刻功夫,餘小手就已經縫合完畢。
“小兄弟,你是二皮匠傳人?”董武忍不住問道。
“算也不算。”餘小手說完,就沒有再解釋,又過去問司徒橫,“你要不要縫?”
“不用了,我自己用藥敷一敷就行。”司徒橫道。
“哦。”餘小手也不在意,又看向董奇思,問道,“你呢?”
“我們不用。”董武道。
誰知董奇思卻是點了下頭,那董武見狀吓了一跳,急忙改口道,“那辛苦小兄弟了!”
餘小手過去給董奇思縫合,縫到一半,那一直默不作聲的董奇思突然道,“二皮匠,有點耳熟,那是什麽?”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聽得人有些一頭霧水。
我卻是立即意識到,這是董奇思距離成煞越來越近了,過往的記憶也逐漸開始複蘇。
當年他是海天士的大弟子,自然是見多識廣,接觸的人也是三教九流都有。
“這二皮匠呢,就是……”董武一聽,急忙上前給董奇思解釋二皮匠是個什麽。
沒等他解釋完,餘小手已經給他縫合完畢。
其實董奇思作爲陰屍,就算不縫合,也會比常人更快地愈合,但餘小手的針線功夫,那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有其不爲人知的奇效。
我是見過的,既然他說要縫,那肯定得縫。
休息過後,我們一行人繼續上路。
這沿途過去,卻是再也沒有遇上陰兵,連零星的都沒有。
隻不過同樣也遇不上任何活人,整個卧龍崗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似乎除了死屍之外,就隻剩下我們這些人在活動。
“其他人都去哪了?”陳城忍不住問道。
“會不會都出事了?”孫延志愁眉苦臉地接了一句。
邊上的楊立微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個烏鴉嘴,趕緊給我閉上!”
孫延志嗚嗚幾聲,等楊立微松手,他有些不服氣地道,“明明大師兄才……”
“閉嘴!”陳城和楊立微齊聲呵斥道。
“應該不會有事,這一次龍虎山率隊的是許天師,茅山是九泉道長,我們清微是我們清河師叔,青城道宮是青松道長……”楊雲茜說起此番前來的道門前輩如數家珍。
“是許崇山許天師麽?”董武吃了一驚。
“是。”楊雲茜點頭道。
“原來龍虎山是許天師帶隊。”董武肅然起敬。
我倒是見過茅山的九泉道長,但對龍虎山這位許天師卻不甚了解,但既然能讓董武如此動容,那顯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一次聚集到卧龍崗的陣容,可謂是鼎盛。
然而我們找了這麽許久,卻始終見不到人,這終究是太過蹊跷。
“要不我來試試?”餘小手找到我說道。
他原本是和餘正氣、餘大力還有楊耀祖他們随着沈青瑤進入了卧龍崗的,與其同行的還有不少風水協會的兄弟。
章敬生老會長在卧龍崗外圍坐鎮。
“你是想?”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動。
餘小手點了下頭,說道,“我想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