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看!”
這聲音雖然出現的極其突兀,但此時也沒什麽可顧慮的,一行人當即循聲找了過去。
隻聽厮殺聲越來越響,等穿過一片樹林後,就見前方的一團紅色霧氣翻翻滾滾,一群人正在那裏搏殺。
一道道黃紙符箓升空而起,不停地有樹木倒下,夾雜着呼喝和慘叫聲。
隻見黑壓壓的一群士兵,揮舞鋼刀,将七八個人圍在中間,不停地砍殺。
中間那幾人血迹斑斑,背靠着背,不停地施展符箓、法咒。
忽然間一道人影,從那群士兵中一躍而起,雙手握刀,向着中間那幾人淩空斬下。
那人影同樣身穿甲胄,但樣式有些不同,也沒有戴頭盔,腰間挂着四顆人頭,速度奇快,遠超我和衛東亭之前遇到的兩個士兵。
中間那幾人,有兩人揮動鐵簽向上疾刺,另外幾人急忙施法結咒。
隻聽“嚓”的一聲響,兩根鐵簽被一斬而斷,幸虧那兩人低頭及時,刀光從二人頭頂卷過,削下來一塊頭皮!
這樣一來,幾人的陣型頓時散亂,外圍的士兵立即就圍殺了上去。
情況危急,我們也顧不上細看,立即趕了過去。
我和皮面人縱身而上,如同兩塊石頭,直砸入人群,轟隆一聲,法咒一轉,将那圍上來的士兵砸得人仰馬翻。
衛東亭随後趕到,手中不停地飛出符箓,小瘋子則一陣風似地掠向了那士兵首領。
不出片刻,那些士兵被我們滅殺幹淨,化作一團黑煙,灰飛煙滅,隻留下了一地的人頭。
這些個士兵,全都跟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兩個一樣,喜歡斬下人頭挂在腰間。
“你們怎麽樣?”我過去看那幾人的傷勢。
讓我意外的是,對方居然還是熟人。
嶺南三大風水世家,鄭家的鄭元德、鄭元武兄弟倆,以及年輕一輩的鄭冠廷和幾個弟子。
當初在芭山一别之後,沒想到又在這裏碰上了。
“沒事。”鄭元德搖搖頭,起身向我們緻謝,“多謝幾位相助。”
在幾人當中,就數他和弟弟鄭元武德傷勢最重,兩個人身上血迹斑斑,鄭元武的肩膀上一道刀傷深可見骨,再差一點,隻怕是一條手臂直接沒了。
反倒是鄭冠廷等幾個年輕人,傷勢還算輕一些,顯然是有鄭元德兄弟二人的護持。
地上還躺着幾具無頭屍首,血液還未幹涸,大概都是鄭家的子弟,慘死當場。
讓我疑惑的是,雖然這群惡鬼殺氣極重大,但以鄭家兄弟二人的本事,應該不至于這麽狼狽才是。
“你們先坐下來。”衛東亭拿出傷藥,給衆人包紮治療。
鄭冠廷幾個年輕人卻是雙目含淚,跑去四處翻找,想着還能不能找到其他活人,看到那些無頭屍首,忍不住哭了出來。
“哭什麽?”鄭元武呵斥道,“降魔衛道,死得其所!”
鄭冠廷等人忍住哭,又去地上翻找同伴的頭顱,将他們安放了回去。
另外還剩下其他的頭顱,顯然是這群惡鬼從其他地方斬過來的。
“幾位是剛剛進山的麽?”鄭元德不愧是鄭家家主,雖然身處如此逆境,但說話間語氣還是極爲平穩。
我說,“是,今晚才進來的。”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衛東亭有些疑惑地問。
“這卧龍崗兇險莫測……幾位的衣服看起來幹幹淨淨,那想必剛進來不久。”鄭元德說道,“對了,在下嶺南的鄭元德,這是舍弟鄭元武,還有都是我們鄭家的子弟。”
“您是嶺南三大風水世家鄭家的鄭前輩?”衛東亭吃驚地道。
鄭元德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慚愧,不知幾位是哪裏的朋友?”
“我沒是……”衛東亭看了一眼皮面人,說道,“我們是天理教的。”
又把我們幾人都介紹了一下。
“天理教?”鄭元德愕然,神色變了變,語氣也冷淡了幾分,道,“原來如此。”
“鄭前輩,您大概對我們天理教有所誤解,如今的天理教,早就是今非昔比了。”衛東亭解釋道。
“哦,天理教有什麽變化麽?”鄭元德淡淡地問。
衛東亭解釋道,“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皮面人打斷,沙啞着聲音道,“無需多言,清者自清。”
“是。”衛東亭答應一聲,又對鄭元德兄弟倆道,“前輩以後就會知道了,今日的天理教,與此前的截然不同!”
鄭元德點了點頭,“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承你們的救命之恩。”
“前輩客氣了。”衛東亭道。
我打量了一眼四周,問道,“鄭前輩,你們是一家過來的麽?”
鄭元德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鄭家、周家和陳家,是一起過來的,隻是中途被打散了。”
原來自從卧龍崗這邊出事之後,嶺南三大世家就齊齊出動,親自帶着弟子趕來支援。
“各位前輩實在叫人欽佩!”衛東亭說道。
“隻是贖罪罷了。”鄭元德苦笑一聲。
衛東亭有些疑惑,“鄭前輩您是說……”
我卻是明白,鄭元德說的贖罪,大概是邵家之事。
“鄭前輩,你們有沒有遇到過風水協會的人?”我問。
“有。”鄭元德點頭道,“當時甯城和梅城協會都是跟我們一起進山的。”
“梅城協會?”衛東亭吃驚地道,扭頭看了一眼皮面人,急忙問道,“那……那前輩有沒有見過沈青瑤……小姐?”
“沈副會長麽?梅城協會就是她率領的。”鄭元德說道,“隻是在陰兵過境的時候,我們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