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你等會兒。”我起身出門,又回頭去把小瘋子給叫了過來。
那道士陰沉着臉,掃了我們一眼。
“道友,我師妹來找你了。”我笑道。
“找本道爺幹什麽?”那道士冷笑道。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找你算賬。”我歎了口氣道,“道友啊,你怎麽有點想不開,惹誰不好,惹我師妹。”
那道士啞然失笑,“一個小丫頭片子,本道爺就坐在這裏,要殺要剮随便!”
“師兄,你把他放開。”小瘋子斯斯文文地道。
我上前袖子一揮,接連解開那道士身上幾處禁制。
那道士愕然了一下,随即目中精光一閃,忽地騰身從椅子閃身躍起。
就在這時,小瘋子的身影一陣風般從我身邊掠過,那道士來不及擋架,瞬間胸口挨了一下,轟的一聲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頓時碎石紛飛,砸出來一個窟窿。
“别給弄死了。”我拖過椅子坐下來。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别吵。”隻聽小瘋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果然那道士就沒聲了,隻聽到一陣喉嚨裏急促喘息的“呵呵”之聲。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萬金油帶着幾個人奔了過來,叫道,“怎麽回事?”
“沒事,你們回去吧。”我擺了擺手。
萬金油等人滿臉驚駭地看向我身後,隻聽又是轟隆一聲,聽動靜似乎又到了半面牆。
“那……那我們先……先回去了……”萬金油聲音打顫,趕緊帶着人一溜煙就跑了。
這忙活了一個晚上,尤其是接生,還真是怪累的,我靠着椅子打了會兒瞌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身旁傳來小瘋子的聲音,“師兄,我先回去了。”
“完事了?”我睜開眼。
就見小瘋子的身影一晃,已經轉出了門去。
我打了個哈欠,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隻見這房子的牆壁已經被打穿了,再往隔壁去,也是被打得一塌糊塗。
好不容在一片碎石堆裏找到了那道士,見他癱軟在地上,正渾身直哆嗦。
“道友?”我蹲下來拍了拍他。
被我這一碰,他頓時又抖了一下。
我拎着他脖子,返回到原先那個房間,将他丢到對面的椅子上。
“都說了讓你别得罪我師妹,非不聽。”我歎了口氣坐下來。
那道士癱在椅子上,兩眼無神,連瞳孔都有些散了。
“道友,怎麽稱呼?”我笑着再度問。
“本道爺……”那道士緩緩轉動眼珠子,看向我。
我呵呵笑道,“怎麽,比較喜歡我師妹來問你?”
那道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說道,“不用,狗……狗道爺……”
“十二清風?你是狗道長?”我心中一動,不禁有些意外。
“你……你知道?”那道士吃驚地看了我一眼。
“狗道長不是噶了麽?怎麽,你是接任的?”我好奇地問。
“你……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那道士瞪大了眼睛問。
我看了他一眼,歎氣道,“你那前任有點蠢,我明明給過他機會,隻可惜他就是把握不住。”
“你……你什麽意思?”道士臉色大變。
“也沒什麽,他求我饒他一命,我看他也挺可憐的,就說看心情吧。”我淡淡道,又啧了一聲,搖搖頭,“誰知道這人,非得影響我的好心情。”
“他……他是你殺的?”道士駭然道。
我微微一笑,“道友,這不咱們還是挺有緣的。”
那道士聞言,臉色隐隐有些發青。
“道友你放心,今天我這心情還是不錯的。”我笑着安慰道,“對了,你真名叫什麽來着?”
“石……石茂。”那道士沉默半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這名字不錯,看着命還挺長的。”我笑道,“道友你是什麽時候入的紅靈會?”
“有十幾年了。”石茂說道。
我哦了一聲,“看來還是老員工了,在紅靈會挺受器重?”
“要不是被逼無奈,本道爺也不會入什麽教!”石茂冷哼了一聲。
我好奇地問,“怎麽說?”
“本道爺當年也是有妻有女,一家子和和美美,結果妻女被人殺了個一幹二淨,本道爺逃入深山道觀做了道士,這才躲過一劫。”石茂寒聲道。
“怎麽回事?”我問。
“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利,本道爺遭此大難,也不過就是爲此!”石茂哈哈笑道,“當年要不是本道爺死守着福州風水協會不放,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福州風水協會?”我心中一動,“是有人要搶你的位置?”
“不錯!”石茂冷然道,“當年那孔家盯上了福州,本道爺不肯依附于他們,自然是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我還真沒想到,眼前這道士,居然還曾經是福州風水協會的首腦人物。
“這孔家能幹出這種事,不至于吧?”我說道。
石茂冷笑一聲,“世人皆被浮雲遮眼,那孔家号稱天字第一号,實際上那是個什麽玩意兒,本道爺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