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在這裏布置風水局,也是以防萬一。
“你閨女怎麽樣了?”衛東亭過來問道,又皺眉看了一眼黎可。
此時的黎可已經處于昏迷狀态,臉色慘白,渾身被冷汗濕透,要不是小瘋子一直不停地給她加持法咒,維持生機,隻怕未必能撐到現在。
“去擡一張床過來,放在那裏!”我指了個地方。
那裏鋪滿了銅錢,正是之前打活人樁的地方,也是這一片兇地的陰氣交彙之所。
黎耀東趕緊叫人去擡床,衛東亭卻是皺眉問,“你要把人放在那裏?”
“這個地方陰氣太重了,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萬金油也跟着解釋道。
隻是被我看了一眼之後,那後半句話就被他給咽了回去。
“那你有其他辦法?”我問衛東亭。
衛東亭一時語塞。
說話間,就有人擡着床過來,在我的指揮下,将床放在了活人樁最中心的位置。
那四人隻是把床搬過去,被那強大的陰氣沖撞,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退了回來。
我和小瘋子把黎可放到床上,随後又取了五枚建炎通寶,将其中一枚塞入黎可口中,又系上紅線,以免她不小心吞了下去。
另外兩枚讓她握在手中,剩下兩枚用紅線綁在她腳底。
随後我讓黎耀東去置辦了一些東西,開始圍繞大床布置陣法。
“你這是幹什麽?”衛東亭過來問。
“放心吧,不會破壞你們的風水局。”我說道。
衛東亭盯着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道長,你還精通奇門術數?”
“略懂。”我說着将陣法排開。
之後過去找小瘋子,讓她剪一把頭發給我。
“師兄,你要我頭發幹什麽?”小瘋子問。
她語氣雖然溫溫柔柔,但這眼神明顯就是不樂意。
“你的最合适。”我也沒多解釋。
小瘋子瞥了我一眼,去剪了一绺頭發。
我用的她的頭發,接上黎可的頭發,總共接了有數百根,中間打成結。
“師妹你守在這裏。”我低聲交代了小瘋子幾句,随後退了出來。
又用三十六枚長釘,釘入地下,在大床四周圍成一個圈,釘尾系上紅線,與大床相連。
“你們兩個怎麽還在,不用去忙麽?”我布置妥當後,回頭見那衛東亭和萬金油師徒倆還杵在一旁。
“道長,這……這就行了麽,可可怎麽樣了?”黎耀東焦急地問道。
“先等等看吧。”我說道。
黎耀東雖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也隻能忍耐。
“道長,我聽老萬說,是你救了他?”衛東亭說道。
“師父,您叫我小萬,在您面前我永遠是小萬!”萬金油一聽,趕緊糾正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小老頭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淡淡笑道,“萬大師神通廣大,那需要别人救。”
“道長您就别寒碜我了,師父常常教我,做人要知恩圖報,道長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肯定是會放在心上的。”萬金油不好意思地道。
“我什麽時候教過你了?”衛東亭沉了沉臉,回頭又盯着我問道,“我和師兄剛才查了一下,我們四個人一起驅邪,結果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沒有道長你驅的多,你是怎麽辦到的?”
“我有小春幫忙,找鬼當然要比你們快。”我不以爲然地道。
“小春她能找鬼?”衛東亭皺眉。
我笑道,“那可不?”
衛東亭一連沖着那小春看了好幾眼,卻是将信将疑,說道,“道長,老萬說你驅鬼用的是一隻奇怪的老鼠?”
“老鼠?”我疑惑地看向萬金油,“萬大師眼睛有啥大問題?”
“我當時也沒太看清,就是看着好像是隻半紫半銀的老鼠,往人頭上一撲,那惡鬼就被驅散了……”萬金油趕忙解釋道。
“道長會的東西還真多。”衛東亭淡淡地道。
我呵呵一笑,說道,“一般吧。”
衛東亭也沒有再說什麽,帶着萬金油離開。
這一整天下來,四周都是叮叮當當,大興土木,将這一片區域進行改造。
我過去看了黎可幾次,那姑娘始終昏迷不醒,但至少安定了不少。
轉眼又到了晚上,隻不過周遭的忙碌始終不停。
倒是那皮面人再次露面,帶着衛東亭和萬金油找了過來。
皮面人親自過去看了看黎可,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大師,不好了……”這時候紅老闆突然急匆匆地進來,臉色煞白煞白的。
“怎麽了?”衛東亭皺眉問。
紅老闆的聲音直發顫,“燈……燈滅了……”
她說了好半天,我們才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
原來是那道士供奉紅靈老母的房間裏,四盞燈在剛才齊齊熄滅了。
“那道士說過,隻要燈滅了,他就要開始殺人了……”紅老闆整個人抖成了篩子,“他……他會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