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轉桃木劍,用劍面拍在那女人掐住萬金油脖子的雙手上,隻聽啪的一聲響,那女人霍地将雙手縮了回去。
紫影一閃,那吃貨貂已經撲了過來,抱住那女人的臉,兩道黑氣從女人的鼻孔鑽出,就被吃貨貂給吞了進去。
不出片刻,那女人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萬金油雙手捂着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去看了看那倒地的女子,随後在屋内轉了轉,見那萬金油連着呼了幾口氣後,一張鐵青的臉終于稍稍白了一點,說道,“萬大師,你這運氣真是不錯。”
這萬金油也是中了大獎,這屋裏居然藏了兩隻惡鬼,其中一隻甚至已經化出了血影。
要是晚來一步,這位萬大師估計就隻剩一灘血了,連屍骨都不剩,到時候上哪找去?
“哪……哪裏運氣不錯了?”萬金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腿卻是依舊直打晃。
我沒有接話,站在原地轉了個圈,這屋子裏除了一股子香水味之外,還隐約夾雜着一些煙火味。
隻見靠牆立着一個半人多高的小櫃台,櫃台上擺放着幾根蠟燭和十數支線香,另外還有一個紫銅小香爐。
不過并沒有在桌上看到有供奉什麽東西。
“道……道長,剛才……”隻聽到萬金油靠過來期期艾艾地說道。
“怎麽?”我問了一句,來到邊上一個衣櫃前,打開櫃門,見櫃中挂滿了女式的衣服。
那萬金油跟了過來,咳嗽了幾聲道,“那個,剛才……多謝了……”
“謝什麽,以後萬大師也救我一次就得了。”我說着撥開衣櫃裏的衣服翻找。
萬金油幹咳了一聲問,“道長找什麽?”
“找找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說道。
萬金油當即跟着一起找,隻不過這衣櫃裏除了女人千奇百怪的衣服,就沒什麽其他東西,也找不到什麽暗格。
“萬大師,你進來的時候,是個什麽情況?”我問他。
“那個……”萬金油臉色有些古怪,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就看到她光着屁股跪在床上,嘴裏不知在念叨着什麽。”
我走到那張大床前,問道,“面朝哪邊?”
“牆。”萬金油說道。
牆上光溜溜的沒什麽東西,我們把床單掀開,就發現這張床有個暗格,打開來,隻見裏面躺着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
“這是什麽?”萬金油驚咦了一聲。
我把那東西拿出來,入手有些沉甸甸的,将包裹的紅布一層層打開,猛然間有種熟悉的感覺。
等最後一層紅布揭開的時候,就見一尊怪異又眼熟的神像出現在眼前。
紅靈老母!
“這個是……什麽玩意?”萬金油皺了皺眉頭問。
“這的确不是個玩意兒。” 我說道,“萬大師以前沒見過?”
萬金油搖了搖頭,“沒見過,民間供奉的東西千奇百怪,也不知道是什麽牛鬼蛇神。”
我把那尊紅靈老母像拿起來,擺到了那張供桌上。
“原來是供奉在這裏的。”萬金油恍然大悟。
就在這時,隻聽外面傳來那一陣腳步聲,随後就聽衛東亭的聲音道,“誰在那?”
“師父,我和道長在這裏!”萬金油一聽,頓時又驚又喜,急忙迎了出去。
不出片刻,就見他領着衛東亭和那個皮面人進來。
“師父,師伯,你們來看……”萬金油跟二人解釋着這裏發生的事情。
隻是衛東亭和那皮面人卻是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麽,兩人一進來,目光就被供桌上的紅靈老母像給吸引了。
“這是哪來的?”衛東亭大聲問道。
“師父,怎麽了?”萬金油吓了一跳,“是……是我和道長從床上暗格裏找到的。”
“師兄。”衛東亭咬了咬牙,轉頭看向身旁的皮面人。
那皮面人卻是佝偻着身子,一雙有些灰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供桌上的紅靈老母。
我站在一旁,就近仔細地打量着對方。
按照我對衛東亭的了解,能讓他喊師兄的,估計也就隻有曹君武了,但眼前這人身上,卻是看不出半點曹君武的影子。
陰冷,死氣沉沉。
“拿下來。”皮面人突然沙啞着聲音開口。
“好!”衛東亭立即把那尊紅靈老母像取下。
皮面人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衛東亭當即把紅靈老母像遞了過去。
“師父,這是什麽?”萬金油忍不住問。
“紅靈老母!”衛東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話音剛落,就聽“咔嚓”一聲,就見那紅靈老母的腦袋,已經被那皮面人給擰了下來,身首分離!
他左手抓着腦袋,右手抓着身子,就見那紅靈老母像如同面粉一般,被他捏得粉碎,化作齑粉從他指間漏下,撒落在地。
我看了一眼萬金油,見那老頭大氣也不敢出,估計也是感覺出了氣氛不對勁。
“師兄,紅靈會……”衛東亭咬牙道。
皮面人一聲不吭,轉身向外走去。
“咱們也過去!”衛東亭忙招呼了一聲。
我們幾人随後跟上。
那皮面人走在前面,默不作聲,一行人又把周圍重新掃蕩了一圈,這才返回到打活人樁、布置驅邪陣的地方。
“那個道士住在哪裏?”皮面人走到那紅老闆面前,探手一抓,那紅老闆立即身不由己地飛了過去,被他鎖住脖子拎了起來。
“我……我帶你們去。”那劉大哥急忙叫道。
皮面人這才松開手,把那紅老闆丢到了地上。
過了片刻,就在那紅老闆和劉大哥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棟二層樓房前。
隻見這屋子一樓漆黑,二樓的窗戶上卻是冒出了一團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