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形佝偻,兩鬓透着銀絲,看起來像是一個枯瘦的老人。
難道這是曹君武?
“武大師!”黎耀東也急忙迎了上去。
那萬金油則口稱師伯。
如果說這兩人在衛東亭面前是恭敬有加,那麽在這個皮面人面前,則是戰戰兢兢,連大氣也不敢出。
那皮面人沒有理會他們,佝偻着背來到那八口木箱子前。
“開箱!”衛東亭喝道。
當即有人上來将箱子打開,隻見裏面蜷縮着一個人。
這人光着上身,脖頸、前胸和後背上,都用朱砂畫滿了符咒,其色如血,面門上還被貼了一道黃紙符箓!
那符箓微微起伏,顯然對方還在呼吸,并非是死人。
将剩餘的七口箱子一一打開,裏面都是同樣的情況。
那皮面人在屋裏轉了一圈,來到一處地方,指了指地面。
“來,這裏挖下去!”衛東亭立即吩咐道。
之前跟着皮面人進來的人,此時又擡進來幾個大箱子,不過這個箱子裏卻是各種家夥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衛東亭看了一眼紅老闆等人。
紅老闆不敢怠慢,趕緊帶着人把小春等四個姑娘帶走,又去幫着把桌椅清理掉,其他人則操起家夥事,開始砸地闆挖地。
在一群人的忙活之下,那地方被挖出了一個三米多深的大坑。
“丢下去!”衛東亭指揮道。
立即有人去擡起箱子的裏人,準備丢入坑裏。
“等會兒!”就在他們要把人扔下之際,衛東亭又突然叫停,回頭看了我一眼,“道長,我要把這八人活埋進去,你是不是覺得不妥?”
紅老闆等人聞言,都是哆嗦了一下,臉色慘白。
“你這人辦事,的确是有點不太靠譜。”我點頭道。
“你說什麽?”萬金油怒道。
衛東亭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卻是沒有動氣,上前幾步,将那人臉上的黃紙符箓揭了下來。
“不知道有沒有人認識的?”衛東亭問道。
我見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皮膚白白淨淨,隻是那面相卻是給人一種陰邪之感。
他嘴巴緊緊地閉着,嘴唇上貼了一枚銅錢,幾道紅線穿過銅錢,又穿過皮肉,将銅錢緊緊地縛在上面。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驚恐之色。
我是不認識。
“這是不是那個殺了六個年輕姑娘的照相館老闆?”紅老闆吃驚地道。
“是八個。”衛東亭淡淡道。
他說完,就把黃紙符箓貼了回去,将那人一腳踹進了坑裏。
随後每擡上來一人,他就揭開黃紙符箓,這裏面有被紅老闆認出來的,也有誰也不認識的,但衛東亭都會一一介紹這些人做過什麽事情。
這八個人,來曆五花八門,但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身上背着數條人命,而且是專門對年輕姑娘下手的窮兇極惡之徒。
“這些人死有餘辜,而且渾身陰邪之氣,正好用在此處打活人樁!”衛東亭道。
“不愧是我師父和師伯,這是既爲民除害,又一箭雙雕!”萬金油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贊。
那劉大哥連着咳嗽了好幾聲,問道,“你們在這裏打活人樁幹什麽?”
“那可不得問你們了?”衛東亭瞥了那紅老闆和劉大哥一眼道,冷聲道,“你們這一帶最近死了多少人?”
紅老闆渾身一震,說道,“的确……的确是失蹤了不少人,但究竟是不是死了,還沒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