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鬼祭雖然有所了解,但并不如潘老爺子研究得那麽深,聽他那麽一說,也是受益匪淺。
而且我也想知道,這彌天法教在此鬼祭,究竟是想幹什麽。
隻聽潘子美說道,“這鬼祭之術雖然極難,但其實也有難易之分,最容易的那就是招靈,通過獻祭把那大鬼顯化出來,以謀求某種交換。”
我想了想,這應該就類似于金家那一次。
“聽你們說,這彌天法教爲了這一次鬼祭,足足準備了有十餘年,那隻怕不是招靈那麽簡單。”潘子美語氣凝重地道。
“那有可能是什麽?”我問。
潘子美眉頭緊皺,微微搖了搖頭,“不好說……”
“爺爺,如果這大鬼是被封印在某處的,那通過鬼祭能不能把那東西給放出來?”潘榮問道。
“不能!”潘子美斷然道,“鬼祭之術再怎麽厲害,那也不可能把封印給打開,除非那大鬼本身并未被封印,倒是可以……”
說到這裏,老爺子遽然一驚,臉色大變,猛地回頭看向那尊被斬成半截的神像。
“老潘,你這一驚一乍的,可有點吓人啊。”方寸山目光一沉。
隻聽潘子美道,“這……這還真有可能……”
聲音都不禁微微有些發顫。
就在這時,吳候猛地哆嗦了一下,駭然大叫道,“鬼……鬼啊!”
吳候這一叫,随後邊上的趙塔也吓得一個激靈,兩個人閉着眼睛,噌地站了起來,拔腿就要跑,被我給一把拽了回來。
“醒醒!”
兩人渾身一震,睜開了眼睛,等看清四周情形,臉上的驚恐之色這才稍減,急促地喘着粗氣。
“想起來了?”方寸山問。
二人連連點頭。
“我記起來了,當時十二位局長現身,聯手結成那個什麽十二……”吳候說到這裏,頓了一頓。
潘子美接道,“十二地元伏魔陣,這是專門用來克制鬼祭的,但是需要術法造詣極高的十二人合力同使,不過十二位局長聯手,自然是沒問題。”
“但是……”吳候卻是蒼白着臉搖了搖頭,“當時十二位局長用出這個伏魔陣候,的确是好像打斷了鬼祭,但僅僅隻是過了片刻,那和尚的誦經聲又在我們耳朵裏響起,而且越來越響……”
聽吳候說到這裏,趙塔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突然間那些跪地的法教弟子傳來連聲慘叫,他們身上的血瘋狂地往那神像聚去,我和老趙兩個人,也開始口鼻出血,頭痛欲裂!”
“隻聽到陰風呼嘯,鬼哭神嚎,似乎整個洞窟内都被那血光給掩蓋,我隻覺雙目劇痛,看出去一片腥紅。”
“等我勉強适應那血光,就看到漫天血霧之中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影就飄在那神像之上,渾身裹着血氣。”
“我渾身如同針紮一般,而且一見到那人影,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要不是沒法動彈,我就差點忍不住要跪下了。”
吳候每說一句,趙塔就點一次頭,顯然他們二人有同樣的經曆。
“我努力睜大了眼睛,也始終看不清那人影的樣子,隻是看到不管是彌天法教的教徒還是第九局的兄弟,都紛紛倒地。”
“甚至連十二位局長,也被那血霧籠罩……”
“我姐他們怎麽樣了?”孫小何失聲叫道。
“我不知道……”吳候搖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天、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