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過去,沿途的确看到不少狐狸,在冰天雪地中出沒,像是着了魔似的,看到人也不怕,反而群起圍攻。
隻不過被胡搞一龇牙,那些狐狸頓時就夾着尾巴一哄而散。
好不容易來到約定的山谷附近,我終于發現了小瘋子留下的标記,那是一個吐着舌頭的笑臉娃娃,頓時精神一振。
這說明他們已經成功脫身,并且到了谷中。
我尋到入口,進入山谷,走不多時,就發現前方的雪地上出現了一片淩亂的腳印。
從這些腳印來看,深深淺淺,絕對不是小瘋子他們的,看來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裏,而且還是剛經過不久。
我有些皺眉,跟着腳印繼續往前行去。
走不多時,就見雪地上躺着兩具屍體,這兩人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另一人則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他們身上并沒有其他傷痕,除了頭頂一個焦黑的血洞。
掰開他們的嘴,就發現這二人的口中竟然一片焦黑,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再看耳孔,亦是如此。
我翻查了他們身上攜帶的物品,卻也沒找到什麽特别的,一時間卻也看不出這兩人的身份,但是起碼不像是第九局的人。
我沒有久留,起身繼續趕往山谷深處。
然而這沿途過去,又陸續發現了幾具倒斃的屍體,這當中有男有女,死法都是一模一樣的,隻有頭頂一個焦黑的血洞。
我看得直皺眉頭,加快身法,一路尋去,終于在費了一番功夫後,在山谷中找到了一處偏僻的山洞。
在裏面我發現了小瘋子留下的笑臉娃娃,顯然他們曾經到過這裏,可如今卻是空空如也,不見人影。
最奇怪的是,明明是天寒地凍的天氣,這山洞内卻是有股溫熱的氣息。
我摸了摸岩壁,觸手發燙,上面還殘留着餘溫。
也不知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可能小瘋子他們被迫離開了。
我在裏面仔細看了一圈之後,從山洞中出來,将一疊紙人娃娃撒了出去。
霎時間,白影疾閃,朝着四面八方飛去!
同時我又把孔情也給招了出來,懸在身側,讓她和胡搞使用通靈感應,探查一下周遭。
隻是搜尋了許久,卻是并沒有任何發現。
在林中又輾轉了一陣,突然聽到前方傳來異響。
我立即趕了過去,轉過一片荊棘叢,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左手按在一個女人的頭頂。
那女人雙目圓睜,張着嘴似乎想要喊叫,然而沒等她出聲,就聽“嘭”的一聲,那女人頭頂被對方按着手掌的地方,就冒出了一道黑煙,随後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那男人看也沒看那倒地的女人,就大步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此時除了绛雪山莊上方之外,空中并沒有堆積陰雲,一輪彎月如鈎,挂在空中,灑下清輝,照在那男人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這人大概三十多歲,濃眉平直,左眼角有道淡淡的疤痕,身形挺拔如松,氣勢如海,深不可測!
要論氣場,像是展雄飛、孔囚這些第九局的局長,那都是一時之選,但要跟眼前這人比起來,就又差得遠了。
真要說起來,在我所見過的人當中,也就隻有那黃虎的詭異氣場,可以與眼前之人相提并論!
隻不過黃虎給人的感覺是邪門,而眼前這人,卻是如同山峙淵渟!
就在對方走到第九步時,突然間身形一閃,如同閃電驚鴻,瞬間欺近到我面前!
我早已全神戒備,立即擡手一道手印!
白影閃動,胡搞從斜刺裏疾撲而出,同時紅影搖晃,孔情也同時發動了念力!
我暗叫不好,打出一道手印,立即探手淩空一抓。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飛沙走石!
孔情附體的那道紅紙人,在瞬間炸成兩截,被我用分幽手抓回魂魄!
胡搞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倒飛而出,将一排大樹攔腰撞斷!
“風雷蠱!”我心念一動,身形化入風沙之中,趁機将孔情寄入飛雲獅子!
就在這時,隻見一道身影陡然攔在我面前,五指張開,朝着我一巴掌拍下。
我不避不閃,直迎上去!
轟然一聲,風沙亂舞!
“水澤隐!”我迎風化出四道人影。
隻見對方五指收攏,淩空一按,就見掌中電光一閃!
竟然是掌心雷!
我身側的一棵大樹被電光波及,頓時被轟然炸斷!
原來之前那些人,之所以頭頂有一個焦黑的血洞,口腔耳内中如同被火燒焦一般,原來是中了掌心雷。
這掌心雷,本就是一種極其難煉的秘法,而且威力雖然極其強悍,但有個缺陷,就是收發之間,難以随心所欲。
說白了,就是難以掌控。
然而這人的掌心雷,卻是收發随心,可強可弱,圓轉如意!
一時間電光閃爍,我以六十四卦風水解配合身法,繞着他身周不停遊走,幾乎足不沾地,因爲隻要稍有停頓,就勢必會被他那奇快無比的掌心雷劈中!
我遊走觀察許久,心中計算,正要冒險一試,突然間那電光一閃而逝,那男子卻是收了掌心雷,負手而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你是林壽?”對方忽然開口,聲音渾厚有力。
“不錯。”我有些驚疑,卻也并沒有否認。
那男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難怪展雄飛那幫人加起來,還逮不住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