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衆人見到我進來,都是歡呼了一聲。
許仲和許文二人趕緊又把石縫的入口給堵上,并且在兩側加持了符文封印。
“要入夜了。”許文低聲解釋道。
我頓時恍然,難怪他們一個個都這麽緊張。
許渭的臉色依舊極差,但服藥之後,精神好了一點。
其實在這鐵流谷内,如果是沒有練過夜眼之人,看出去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白天和黑夜也沒有什麽分别。
我原本也是這麽認爲的,可真正到夜幕降臨,卻發現這鐵流谷内出現了異樣的變化。
首先是這溫度,開始急劇地降低,陰氣森森。
緊接着就見四下裏起了一團團的黑霧,這些黑霧很淡,對視線的影響不大,就像是一層淡淡的陰影,籠罩了整個鐵流谷。
看着這些淡淡飄起的霧氣,甚至讓人生出一種錯覺,似乎這些霧氣是活的。
“盡量不要出聲,也不要動,以免引來那些東西。”許仲噓了一聲。
于是一群人就蹲在石頭縫裏大眼瞪小眼。
過不多時,就見一縷淡淡的黑色霧氣延伸到縫隙入口處,卻是被加持的符咒封印給擋在了外面外面。
然而這也僅僅隻是阻擋了一陣,很快那霧氣一變,居然凝成了一根根發絲一般,硬生生地刺破封印,鑽了進來。
“不好!”許仲低呼一聲。
許文在旁解釋道,“隻要這些霧氣湧到,咱們就被發現了!”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就從入口處湧了進來,許渭等一行四人都是十分緊張,如臨大敵。
“我出去看看。”我說了一句,正準備上前踢一腳懶洋洋趴在那的胡搞。
誰知這白毛狐狸這回反應倒快,我還沒過去,他就噌的一下蹿了出去,一瘸一拐地率先溜了出去。
等我到了外面一看,隻見外頭淡淡的黑色霧氣籠罩四野,霧氣中一道道詭異的影子若隐若現,正朝着這邊圍了過來。
“怎麽這麽多怨魂?”隻聽身後一聲驚呼。
原來是許渭等四人也跟了過來。
我見他們滿臉驚駭,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這是從無底洞裏爬上來的怨魂,但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多的!”許仲急忙跟我解釋道。
說話間,人影憧憧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快,驅邪!”許仲一聲呼喝,四人立即結成陣勢,施展法咒。
一時間符咒縱橫,最先圍過來的怨魂,頓時被四人合力擊散。
然而這些怨魂如同潮水一般,卻是無窮無盡,剛剛被法咒消滅一波,又哀嚎着圍上來兩波。
“怎麽會這樣?”許仲大驚失色。
這些怨魂倒也并不如何厲害,但數量實在多得驚人,衆人一時間疲以應付。
我在觀察了一陣,說道,“小情兒,你也練練。”
話音剛落,就見湧到我們四周的怨魂突然間一僵,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定住了似的,随後一抖,發出一聲怪異的哀嚎,支離破碎。
僅僅這麽一下,湧到我們身邊的怨魂,就消失了一大片。
這詭異的一幕,把許渭等人都是看得一呆。
不過很快,又是一波怨魂湧到,然而隻要靠近我們周遭三米之内,這些怨魂就紛紛被鎮住,然後瞬間煙消雲散!
這自然是孔情的手筆,用她來對付怨魂,那當真是如魚得水。
她這一上手,原本手忙腳亂的許渭等人,頓時就都松了一口氣,一下子閑了下來。
“除了怨魂,還有什麽?”我看着遠處問。
“今晚上好奇怪。”許仲心有餘悸地說道,“不過這得看運氣,有時候還有毒蟲……”
他這話剛出口,就聽空氣中傳來了嗡嗡的怪異聲響。
“剛說毒蟲,毒蟲就來了!”許仲失聲叫道,然而很快,他就駭然驚呼,“怎麽會有這麽多?”
隻見四面八方多了一團團的烏雲,隻不過那并非是真的雲朵,而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色飛蟲聚集而成。
我看了一眼胡搞,還沒說話,那狐狸就蹭的一下跳了出去,兩隻毛手結了法咒。
霎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風勢繞着我們一行人,越轉越急,轉瞬間形成了一道龍卷!
那些蜂擁而來的飛蟲,頓時被卷了進去!
隻見黑點墜落如雨,砸在地上發出爆豆般密集的噼啪聲。
許渭等四人心驚肉跳之餘,也紛紛結咒施法。
我并沒有跟着他們一起動手,隻是細細地觀察着這周遭發生的一切。
實在是太怪了!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心裏極爲不安。
要說什麽怨魂,什麽毒蟲,再多的我也見過,并沒有什麽了不得的。
可眼前這些東西,卻是處處透着一種詭谲。
再過一陣,那些潮水般湧過來的怨魂和毒蟲,終于是消停了。
怨魂被驅散後灰飛煙滅,倒是沒剩下什麽,可那毒蟲的屍體,卻是在我們周圍堆積如山。
這種毒蟲我之前從未見過,形狀和大小都有點像手指,渾身布滿了黑色的甲殼,長着一對透明的翅膀,頭和尾巴有點像是蜈蚣。
我們一行人暫時退回到石頭縫裏休息,卻見許宜拎了一個袋子回來,裏面裝了滿滿一袋子的毒蟲。
我有些疑惑,問她這是要幹什麽,就見她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毒蟲。
這意思是……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