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化……化形?”那小徒弟大吃了一驚。
陳方志冷哼一聲,“師父沒教過你麽,越是像人的精怪,道行就越深,長得跟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那已經接近化形了!”
“這……這……”那小徒弟不知所措。
隻聽那西山協會的老人冷哼了一聲,“要真是接近化形的狐妖,你們還能追着她跑?”
這個意思其實也很簡單,如果他們這些人遇到的真是那種級别的精怪,根本連一個照面都活不過,更不用說追着對方跑了。
哪怕是對方身受重傷,也不可能。
“我……我真沒撒謊,但的确是這樣子的。”小徒弟急忙辯解道。
陳方志皺了皺眉頭,“你先繼續說!”
“是。”小徒弟趕緊接着往下說,“我們又追了好一陣,終于在一個山谷裏發現了那狐狸精的蹤迹,立即圍了上去,也就在那裏,我被那狐狸精在胸口抓了一下。”
他說着解開自己的衣服,就見他胸口右側位置,有三道深深的抓痕,看着觸目驚心。
“當時我隻覺得胸口一痛,但緊接着眼睛就像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小徒弟說道,“不知道是什麽,像是……像是細毛吹進了眼睛,又麻又痛,一下子就看不清東西了。”
“我隻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麽?’那聲音挺陌生,說話的不是我們的人。”
“後來我又聽到那個聲音說了句‘仙家’什麽的,但其他的沒聽清,就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滾下了山,後來就暈了過去,直到……直到現在……”
“那個說話的聲音是男是女,多大年紀,有幾個人?”西山協會那位老人連續發問。
“是男的,應該挺年輕,我就聽到一個。”小徒弟道。
陳方志皺眉問,“他說的是‘仙家?’”
“我不能肯定,但我覺得應該是……”小徒弟有些遲疑。
我聽到這裏,忽然間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要說我認識的人當中,喜歡說“仙家”的,那還真有,就是許渭。
作爲出馬一脈,他們一直是稱呼各路精怪爲仙家的。
就從當時的情形來看,一般人遇上了,第一個反應都應該是幫着西山協會那邊,可對方卻是與衆不同,不關心人,卻偏偏是先去關心“仙家”。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出馬弟子了。
“那後來的事,你就一點都不知道了?”衆人又圍着那小徒弟連番詢問。
隻不過問來問去,也就那些東西,對方摔下山崖就昏迷了,還是隔了挺久才被人救起來的。
至于後來王鵬等人是怎麽慘死的,他根本就毫不知情。
“去查查最近這邊有沒有出現過出馬弟子!”西山協會那位老人吩咐道。
“是!”當即有人領命,匆匆下去。
周潼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
我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等祭拜過後,陳方志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休息。
眼見屋裏除了我和小瘋子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周潼急忙問道,“林壽哥,那人說的狐狸……狐狸精,會不會是我姐?”
“有可能。”我點頭道。
“那……那怎麽辦?”周潼心急如焚,“還有我姐,爲什麽……爲什麽會長出狐狸尾巴?”
這個還真不好說。
其實像附身,或者是像出馬弟子那樣仙家上身,在某種情形下,也是可以長出爪子,出現尾巴的。
就比如許渭的奶奶,被老狐狸附體,五官樣貌就會發生變化。
隻不過周曉玉的情形,隻怕是沒那麽簡單。
尤其是狐狸洞内那尊狐仙像,很可能是出自黃虎之手,就更是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