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趕緊解釋道,“我就是猜的,感覺……感覺就跟以前我和靜靜吵架挺像的。”
我啞然失笑,“那不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那是我想錯了。”馬亮不好意思地道。
“沒事,她偶爾會發個瘋,你們别在意。”我說道。
“啊?”馬良和田靜都愣了一下,田靜忍不住道,“林壽哥,有時候姑娘家是會耍耍小性子的,你别當真。”
我發現這事說不清了,幹脆也就不再解釋,笑道,“懂了。”
話音剛落,田靜忽然“唉喲”了一聲,“差點忘了,之前周家有人來過!”
“對對對,我真昏頭了!”馬亮一拍額頭,趕緊給我說道,“之前周家派人過來找林壽哥和雲婵姐,告知了出殡的時間。”
“是什麽時候?”我這才猛地想起,周潼的大伯和父親相繼過世,另外還有個王大通,也是慘死在狐狸洞内。
如今過去了五天,這三位的後事不知道辦得怎麽樣了。
“是明天中午。”馬亮說道。
“行,我知道了。”我點頭道,這就還來得及。
去吃過飯後,我就返回了房間,田靜特意給她的“雲婵姐姐”準備了一些糕點,讓我給帶了回來。
“明天周家出殡,去不去?”我見小瘋子靜靜地坐在床頭面壁,就問了一句。
本來以爲她會不理不睬,誰知很快就聽到她說,“去。”
“你還記得周家?”我有些好奇。
這回小瘋子沒搭理,不過很顯然,至少說明她還記着“小玉姐”。
周曉玉家中出殡,她自然是要去的。
“那就走吧。”我說着把孔情和吃貨貂給收了回來,帶上白毛狐狸出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見小瘋子從屋裏出來,順手還把眼罩給戴上了。
我打量了她一眼,不免一陣好笑。
之前我總結出一個道理,“不瘋練字,瘋了面壁”,現在可以再加一條。
隻要是打扮得美貌得體的,那就沒瘋,要是灰頭土臉的,那就是瘋了。
馬亮和田靜開了車,把我們送到周家,兩人就先回去了。
此時的周家大宅,挂起招魂幡,白色燈籠,守在門口的周家子弟,也都哭紅了眼,一片愁雲慘霧。
周應農和周嚴生兄弟倆這一走,周家的頂梁柱算是倒了。
“林大師,李大師,二位裏面請!”守門的周家子弟認出我們,立即過來領着我們進去。
這一路過去,不禁讓我有些唏噓。
當初我們第一次來周家的時候,正逢周家白事,沒想到這次來,還是爲了白事。
來到靈堂之後,就見到了劉胖子、喬大師等人,以及哭得雙眼紅腫的周潼。
“兩位來了。”衆人見狀,都迎了上來。
此時的靈堂内,擺放着三具棺材,分别躺着周應農、周嚴生以及王大通三人。
我和小瘋子過去拜了拜,隻聽到靈堂内一陣恸哭之聲。
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周家,第二天中午出殡。
等把所有事情辦完,已經是快入夜了。
回到周家後不久,周潼就找了過來。
雖然隻是隔了短短幾天時間,但周潼卻是瘦了一大圈,但看起來卻是成熟了許多。
“林壽哥,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姐,你和雲婵姐能不能幫幫我。”周潼沙啞着聲音懇求道。
“我們也在找你姐。”我點頭道。
“謝謝林壽哥,謝謝。”周潼哽咽道。
我在他肩上輕拍了一下,說道,“等會兒我們還得去一趟盧大師那邊。”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盧大師他們之所以出事,說到底……”周潼忍不住掉淚,“說到底也是跟我們家有關。”
“行了,你也不用多想。”我安慰了一句。
于是當天晚上,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西山協會所在的麓園。
真要隻說人數的話,這一次在狐狸洞内,當數孔家和西山協會。
孔家除了四老和孔軒,帶去的十八名降神弟子全軍覆沒,至于西山協會,除了兩個小年輕,包括盧中苓在内的一幹人等,也是無一生還。
再加上之前在呂梁山中被“種蘑菇”慘死的那十餘人,西山協會這下子更是元氣大傷。
進入麓園之後,隻聽到哀聲一片。
“林會長。”我在裏面還見到了幾個熟人,都是之前在風水大會上見過的,把我們迎了進去。
靈堂是搭在庭院之中,裏面停滿了棺材。
陳方志等幾個盧中苓的弟子,披麻戴孝,正和其他人跪在裏面守靈。
“你們來了。”陳方志見到我們,起身迎接。
我和小瘋子去祭拜了一下,隻是輪到周潼的時候,卻是被西山協會的人給憤怒地攔了下來。
“你是周家人吧,你還敢來!”
“我是來祭拜各位前輩的……”周潼忙解釋道。
“用得着你來嗎?”陳方志也是沒有任何好臉色,厲聲道,“周曉玉是你姐吧,你快把她交出來!”
一時間靈堂内群情洶湧,把周潼給圍了起來。
顯然是西山協會的人進入狐狸洞後,發現了周曉玉的狐仙像,因此把事情怪到了周家頭上。
我正準備給周潼借個圍,突然從外面奔進來一個年輕人,大叫一聲,“師父啊!”
跌跌撞撞地撲倒在盧中苓的棺材前,就用頭咚咚地撞地,嚎啕大哭。
他頭上本就裹着紗布,這一撞,頓時就滲出了血來。
陳方志幾兄弟趕緊搶上去把他拉了起來。
“師父,我就昏迷了幾天,您怎麽就走了……”那年輕人痛哭不止,“果然撞見了那狐狸精,就是不吉利……”
我聽到他說什麽“狐狸精”,不由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