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鎖靈,壓制了道行,本來憑借着一副強橫的肉身,還是挺耐造的,誰曾想孔情這小姑娘卻是劍走偏鋒,居然搞了這麽一出。
不過也正因爲被孔情這一番收拾,那白毛狐狸終于老實了,等他緩過勁來,就趴在地上不停地點頭,口中發出嗚嗚之聲。
隻是那舌頭一時半會兒卻是無法全部塞回去,搞得口水直流。
我上前抓住他的脊椎骨,暫時解了鎖靈。
那白毛狐狸身形逐漸變化,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半人半狐的模樣,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
我聽了半天,大概聽出是求饒之意。
“周曉玉在哪?”我直截了當地問。
那白毛狐狸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吃力地說出一句,“不……不知道,不認識……”
他還未完全化形,說人話本就腔調怪異,再加上舌頭打卷,更是含混不清。
“小情兒。”我淡淡道。
就見紅影一閃,孔情附身的紅色剪紙就晃晃悠悠地朝着那白毛狐狸上空飄了過去。
後者吓了一大跳,急忙用爪子捂住腦袋,趴到了地上,口齒不清地喊着,“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十年前,被你娶親的。”我冷冷地道,替他回憶了一下。
那白毛狐狸一聽,猛地擡起頭,分辯道,“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是你是鬼?”我冷笑。
“真的不是我……”白毛狐狸急聲道,“那是我師父,當年是我師父娶的親……”
“你師父?你怎麽不說是你奶奶?”我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真的是我師父!”白毛狐狸慌忙解釋,“那地方以前是我師父住的,後來……後來我師父走了,我才繼承了……”
“你師父是你們胡家人?”我不置可否地道。
“是……”白毛狐狸點了點頭,又搖頭,“也不是……”
“說話真費勁,小情兒噶了他。”我不耐煩地道。
那白毛狐狸吓壞了,連聲道,“聽我解釋,那……那是有原因的,我……我叛逃出了……不不不,我離家出走了,就到了東洋,無意中遇到了我師父……”
他情急之下,說得語無倫次的,不過聽他提到了“東洋”,倒是讓我有些在意。
“叛逃出了家門?”我冷笑一聲。
“也……也不是叛逃,隻是出了點小事,我就……我就離家出走了。”白毛狐狸辯解道。
“欺負了許家一個小姑娘,算是小事。”我哦了一聲。
那白毛狐狸聞言,頓時神色大變,“我……我那個,是我做錯事了,我願意回去領家法,我一定接受家法處置!”
“你的家法跟我有關系?”我冷聲問。
“沒……沒關系,沒關系!”白毛狐狸連聲道。
“說你東洋那個師父。”我說道。
“是,是……”白毛狐狸忙道,“當初我離家……那個,我實在無處可逃,就逃到了東洋,結果就在那裏遇到了我師父。”
“那東洋狐狸都教了你什麽,教你娶親?”我冷冰冰地問。
“不不不!”白毛狐狸連連搖頭,“我師父姓胡,叫做胡顔,也是從咱們這邊過去的,不是東洋的狐狸!”
“是你們胡家人?”我問。
“這個我不清楚。”白毛狐狸遲疑了一下道,“我從未聽說過家裏有叫胡顔的長輩,我師父也從沒說過。”
“那你叫什麽?”我問他。
“我……我師父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叫胡搞。”白毛狐狸吞吞吐吐地道。
我微微一愣,“叫什麽?”
“胡搞。”白毛狐狸又重複了一遍,“我師父知道了我做的事,就給我改了這個名字。”
“還挺适合。”我淡淡道,“那你師父又是爲什麽跑到東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