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們兩個協會,都是屬于獨立于孔家之外的,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守望相助。
盧中苓爲人豪爽,很快彼此都熟絡了。
“你什麽意思?”那畢麗華當場不樂意了,怒道,“我叫你,你就愛搭不理,他一叫你,你就上趕着去!”
盧中苓聽得眉頭一皺,看向畢國棟,“畢大師,我看你得好好管管了。”
“你說什麽?”畢麗華一聽,更是勃然大怒。
“麗華,這是咱們西山風水協會的盧大師,是你的前輩,快給盧大師道歉。”畢國棟呵斥了一句。
“西山協會又怎麽樣?”畢麗華怒道,“我還是青城道宮的傳人呢!”
聽到“青城道宮”四個字,跟着盧中苓來的幾人,都是臉色一變。
畢麗華見狀,臉上微微露出自得之色。
“原來是青城道宮的弟子,難怪這麽目中無人!”盧中苓卻是根本不客氣。
以這位老位老兄的脾氣,别說是畢麗華這種年輕一代弟子了,哪怕是畢麗華的師門長輩來了,他該怎麽說還是怎麽說。
“好啊,你連青城道宮都看不上……”畢麗華怒極而笑。
“麗華,你别再說了!”孔軒看不下去,當即出聲呵斥道。
他這大表哥的話,顯然比畢國棟這個當老子的有用的多,畢麗華硬生生把後半截話給吞了回去。
“盧老哥消消氣,别跟小孩子,正事要緊。”我笑道。
“你說誰小孩子?”畢麗華剛剛閉了嘴,頓時又忍不住大怒。
我臉色一沉,“還吵?”
畢麗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等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你……”
我已經轉過身,仔細去看那屍體上長出的血紅色蘑菇。
這麽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并非是真正的蘑菇,而是一種“肉菇”,也就是血肉長成的,隻是形狀看着像是一朵朵蘑菇。
這麽詭異的情形,還真是聞所未聞。
“林老弟你看,這些是肉菇,是從屍體内部長出來的。”盧中苓指着其中一具男子的屍體道,“肉菇長出來後,這屍體就幹癟了下去。”
我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說,這些屍體的血肉,全都變成了肉菇長出來,而本身則被掏空了,成了皮包骨頭。
而且這些肉菇,其色如血,鮮豔奪目,看着就不是什麽善茬。
“這些肉菇含有極強的屍毒,而且時間越久,屍毒會越強。”盧中苓沉聲說道。
“盧老哥,你認識這東西?”我見盧中苓似乎對這肉菇頗爲熟悉,有些疑惑地問。
盧中苓微微搖了搖頭,面露複雜之色,說道,“不算認識,但見過一次。”
“哦,盧大師,是在哪裏見過?”孔軒詫異地問。
盧中苓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後來才到西山定居,在此之前,我是在福州跟着師父學習風水術法。”
“大概十二年前,我師父一家六口,連帶着我幾個師兄弟,在一夜之間死絕!”
盧中苓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指向面前的屍堆,“他們就像這樣子,被堆在院子裏,身上長滿了這種有毒的肉菇!”
在場衆人聞言,都是大吃了一驚。
“十二年前……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從來沒聽說過?”畢國棟不解地問道。
十二年前,可不像現在這麽亂,到處邪祟滋生,禍事頻出,那會兒世道還是相對太平的。
這福州發生了這麽駭人聽聞的事情,哪怕是被保密,一般人不知道,但按理說在風水界也會被傳得沸沸揚揚。